他们被追上了,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套在圈内,此时的人们的眼神已经变了,带着欲望的贪念从焰华兽转移到简默二人:药修、剑修、佛修,若是此时留下了后患,将来必然是一堆的麻烦。这群掠夺者在片刻之中就达成了共识:杀人夺宝!
剑光随着言咒带着凛冽的气势冲向敌人,而敌人则是布起了层层剑网气势如白虹贯日扑面而来,剑气切割着空间,带起一阵阵气浪,而言咒就如同跗骨之蛆追击着敌人,血色在空气之中延伸,人影在这一方天地里面四处窜动,如同凶猛野兽从四面八方阻击着待宰的猎物,简默的衣服已经被割碎,身上也是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嘉明霸住他的头发依附着简默,而此时他的背上白色的毛皮上也已经沾染上了血滴。
简默匆匆地看向雷战野,雷战野的伤比他的更重,他的法杖上面沾着斑斑血迹,像是一片片暗色的铁锈,而他的衣服也并没有幸免于难,背后的伤口已经皲裂,血液顺着伤口流下,糊满了整个背部,感觉上,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己亦然。
他有着片刻的分心,在怀疑自己救嘉明是不是一个错误,让他们陷入这个绝地,而事实上,这片刻的分心已经足以将他再一次逼入绝境——
“噗——”温热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更为严重的伤口是在右边胸口,此时这个地方被插出了一个窟窿,疼痛感一下子抓住了简默的感官,他在大量地失血,眼睛开始呈现出片刻的模糊,死命一咬舌尖,血腥味充满了口腔,模糊的精神片刻清明了起来,他召唤了系统:“我要兑换——”
心中的话还没有说完,简默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身体歪倒向一旁,强弩之末的雷战野眸色一沉,身上的累赘又多了一分,但此时并不容他多加考虑,只有两个选择:独自一人逃走;还是带上简默。
他不由得放大了瞳孔,然后一阵更为迅疾的风冲向了他们这边,接着的是一阵接连的哀嚎声“啊——”“啊——”……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他在说着:
“污浊。”
“死吧。”
“消失。”
那个人是何等的强大,片刻之间就将之前将雷战野和简默逼入绝境的一伙人消灭殆尽。雷战野捏紧自己的法杖,在绝对的压制面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然而眼睛接触到了一小撮光让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原来太阳从东边磨磨蹭蹭地爬了出来了,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和简默一直逃到了一片树林的空隙之地。
这时候,那个厉害的杀器也现出了样子,是一个身着白色衣冠的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在慢慢的走着,但是周身的气势让他显得神秘莫测,是一个青年的样子,那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睛,英挺的剑眉,嘴角带着些许的笑意,确实让人生出亲近的意欲,雷战野看出了那隐藏于笑容之后的癫狂。
一只白色的团子扑向了这个厉害的青年,随手发出的剑势行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捏住了扑向他的小家伙:“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只见嘉明眷念地做出了蹭的姿势来,青年将嘉明抱入了怀里,任凭小兽在他的怀中找合适的位置。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雷战野将简默扶到怀里面,伤口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但是还是强自忍着。
“呵,看来嘉明很是喜欢你,”青年只是一笑,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小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有意思啊,魔修。吾名承泽。”?
☆、情定
? 承泽,在几十年前是如雷贯耳的名字,承泽之前并不叫承泽,而是属于清心宗的一名剑修 ,名为芝华,乃是甚佳,是掌门的嫡传弟子,资质甚佳,也是清心宗的下一任掌门的接班人。此人的前几十年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成绩,而其后的几十年在修者之中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修行了几十年的嫡传弟子被清心宗们呵护长大,终有一天外出进行任务,而不慎遇到了杀人夺宝的敌手,而怎奈寡不敌众,芝华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惨死,修途路漫漫,师傅常言道要守住本心,去感天地之气,化合自然之灵,守成皈依,而成就修仙一途,而眼前的惨向牢牢地钉入他的脑海,什么修仙一途,不过是杀人夺宝的残酷戏码,那一瞬间,芝华堕落成魔,变成承泽。
魔修承泽专杀杀人夺宝的修者,在当时算是为祸一方,清心宗门与他划清界限,而他还是干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在那一段时期,承泽成了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代名词,而之后这个魔修却又是销声匿迹。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就像如今,没有人知道为何他再次出现一般。
承泽抱着嘉明在闲逛着,而雷战野找了一个洞穴来安置自己两个伤员,他们现在算是遍体鳞伤,基本上顶不住再出现的敌人,身上的伤口在叫嚣着疼痛,而疲惫也在侵袭着自己的大脑。待到昏迷的简默安置到了洞穴里面,他也终于撑不住睡死过去,虽然此时有着一个强大的威胁在自己的身边,但是终究是顾不上了。等到他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简默正在伺候着他,伤口上面的碎布已经被清理干净,身上也没有了咸腻的感觉,他低下头看向正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简默,带着他自己并未觉察的柔情,眼前的青年清俊的脸上带着苍白,显得更为的憔悴,长长的睫毛扇动着感觉在抓挠着自己的心,他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目之所及,正巧扫到了身前青年的头发之中还有着一些草屑,他不自觉地想要去将草屑拨掉,但是在他抬手之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肌肉立刻做出了反应让简默的药粉洒歪了些许,也就浪费了些许。
“你醒了。”简默带着轻巧的笑意问道,那是一种明显的愉悦,带着不自觉的亲昵。
“嗯,你身上的伤……”雷战野也勾出一抹笑,真心实意的笑容在此刻显得灿如春花,是人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来帮你上药吧。”
“啊,好。”或许是因为青年的声音太过温柔,或许是那个笑容太过于惑人,明明是简单的礼尚往来,也让简默在心底里面生出一股股的愉悦,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而到青年给自己的上药之时,片刻的失神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了,温热的呼吸打在伤口之上,感觉整个人全身都酥麻了,伤口都泛着痒,他带成了一根直挺挺的木头。
而青年并没有放过他,他在用言语挑逗着自己身前的人:“表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语气带着故意的惊异,脸上却是十足的作弄的笑意。
简默不由得胆向横生,怒从胸起,粗着嗓子,恶狠狠道:“闭嘴。”
接着真的就闭嘴了。
干燥的四片嘴唇就这样贴在了一起,呼吸交缠着,然后自觉而由默契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面,两人的身体上面还带着遍布伤痕,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们在交换着对于对方的爱意,唇齿之间带起水声,胸中酝酿起了巨浪,攻势在转瞬之间变得激烈了起来,他们的唇齿更为的贴合,简默张开了嘴,像时守城的士兵心甘情愿地迎接攻城略地的将军,感官在放大,他感受着雷战野的舌头在自己的最里面逡巡着,像是视察自己领地的君主,那样的漫不经心却又是把握十足。
“呼——哈——”君王放过了他的唇齿,将他从缺氧的深渊之中拉回人间,但是炙热的呼吸并没有远离,他在向下逡巡着,一下接着一下地吻着,有时候是在重重地吮吸带着十足的霸道,简默睁着眼睛想着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无比顺畅地弯掉了,难道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么?思维在漫无目的地发散着,连身上的痛感也被暂时剥夺了,其实想那么多干什么,动心了便动心了,行为的本身就是它的意义,利利落落地才像是一个男人。最后是雷战野的轻呼声唤回了他的神智,雷战野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简默看着雷战野有些气闷:“伤口裂了,你还笑什么笑?”
雷战野伸出手摸向简默的脸,简默想要躲开但是还是任由他摸向自己:“得到了你,我自然开心。”
“什么什么得到我——”
雷战野看着被自己突袭成功的简默,餮足地再舔了舔,才移开自己的嘴唇,向后对上通红的脸,笑的十分之无辜:“难道表哥想要不认账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面水迹残留在上面,还有一个牙印的痕迹。
“你——你真是——”简默决定无视眼前的人,将自己的思维放空,吩咐道,“快点给我上药。”
“遵命。”雷战野狗腿道。
简默的身上最严重的是右胸口被捅穿的一剑,其余的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条一条的分布在身体之上,像是古代的剐刑一般,上的药是简默自己自制的伤药,名字十分简单粗暴叫做“特效伤药”。伤药是特效药,但是洒在伤口上面滋滋地泛起泡泡,痛感十足,两人就是这样互换着给对方涂药,而其中不包括被偷吻数次,直接舌吻数次,以及亲吻身体数次。简默觉得,若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感觉上雷战野还想要做出更多的他不想知道的事情来,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