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啊,你是不是和金先生吵架啦?”
“大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看不出你兼职是个算命的?”
大叔叹息了一声:“唉,你们小年轻儿的事情我不好管的,可是今天金先生回来之后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让我把你的指纹从开锁密码当中给去掉了。”
“……”纨贝勒心里有点儿酸,低了头不说话了。
大叔顿了一下又说道:“金先生在我们这座酒店公寓住了好几年,除了他就只有助理来过,从来没有留宿过什么人,你们能搬到一起去也是缘份,你是个上劲的好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上去跟金先生好好说啊。”
“他不是把我的指纹移除了吗……”
管家大叔很憨厚地笑了笑:“所以你得加油哄好了,不然金先生投诉我,我可就要被开除啦。”
纨贝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得嘞!我谢谢您,我谢谢您!”三蹿两纵地跳进了电梯间。
按下手印进了门也没敢高声,呐呐地说了句“我回来了。”半晌没人搭理他。纨贝勒知道金文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肯定知道自己闯了空门,这会儿没出来,虽然不能肯定是原谅了自己,不过没下逐客令就是好的。
屁颠儿屁颠儿地把从生鲜店买来的食材拿到一楼开放式厨房里收拾干净了,他知道金文玲的脾胃比较娇弱,可是不吃肉食的话体力又跟不上,就煮了一道韩国传统的菜式部队火锅。
把各类蔬菜、海鲜、肉类和香肠按照规定的顺序码放整齐了,用浓汤宝熬出了一锅鲜汁倒了进去,在酌情放了一丢丢韩式辣酱,既能调味,又不像川菜的辣椒那么上火,不会影响金文玲的嗓音。
火锅咕嘟了一会儿,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纨贝勒晚上也没吃饭,冰天雪地的跑了好几个地方买原料,就连锅里的米饭都是特地去生鲜店买来的泰国香米。
过了一会儿饭煮好了,他也没敢先吃,拿一个很大的托盘盛装起来,怕凉了,火锅下面还加了一个小小的酒精炉,看着火苗就觉得温暖,虽然电磁炉也很方便,却不如这种方式那么能够引起人的食欲。
端着火锅和满满一碗米饭,走到金文玲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什么声音,他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在门口,招呼了一声:“文玲,吃饭了。”里面还是没人理,不过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金文玲打电话的声音,他又敲了敲门,就留下饭菜自己去了书房。
纨贝勒在书房里码了一会儿字,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金文玲住的公寓没有暖气,都是靠地热供暖的,每个房间里的地热开关都被设定在了主人的起居室里,方便随手掌握。今天金文玲大概是没有想过会到书房里来,所以这里的地热一直是关着的。
纨贝勒原本码着字还算精神,后来又冷又饿的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忽然又觉得暖和了起来,抻个懒腰醒了过来,发现地热已经被人打开了,身上还盖着一条金文玲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剧本儿的时候常用的那条毯子。
玉良纨的心都化了,恨不得现在就扑到他家蜜蜜的房间里去腻歪腻歪,可是又觉得金文玲龙性难撄,自己也有点儿抹不开面子。手上拿着毯子迈着似魔鬼的步伐蹭到了主卧,就看见门口放着自己亲手做的火锅,下面的小炉子还点着,有一点儿温热,火锅大概动了几口,还剩下大半碗米饭。
纨嫔吞了吞口水,就盘腿儿往地上一坐,极具农民攻风格,呼噜呼噜地吃起剩饭来,风卷残云一般吃得差不多了,卧室的门忽然被金文玲给打开了。
“吸溜。”纨贝勒显然没有做好装酷的准备,瞪着眼睛看着他男票,很没节操地把吃到一半的几根粉条吸进了嘴里,还下意识地吧唧了两下。
金文玲觉得自己的尴尬恐惧症都要犯了,这人简直是天下无敌,才吵过架一点儿样子都不会装,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连气都没处撒了。
“吃完了收拾过去,进来说话。”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又随手把门关上了。
“吃完了吃完了!”纨贝勒急三火四地收拾了家伙,很贤惠地端进了厨房里收拾整齐,又到盥洗室去漱了口,才战战兢兢地进了皇帝陛下的寝宫。
“蜜蜜……”他缓缓蹭到了金文玲的身旁,讨好似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算了,今天我也有错。”金文玲这一回倒是很大方,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是你为了宝卷宝册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就把太傅送到那种地方去以身犯险,你自己说到底该不该?”
纨贝勒这会儿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威风,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往金文玲胸口上拱了拱:“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个地方不是玉太傅自己设计建造的嘛,他又是个小人精儿,这点儿机关消息难不倒他,而且我……”
他说道这里脸红了起来:“我觉得你是从那个时代穿过来的,那时候的仪式才显得对你尊重些,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我去把珠珠找回来。”
金文玲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卷毛:“你就那么想要名份吗?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
第96章 言归于好
纨贝勒也没想到金文玲能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思,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既然说穿了,只怕他心里是有什么打算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纨贝勒这人其实自信心并不是很强,虽然无论从颜值还是能力方面都算得上是上等的人品,可是这跟从小在父兄面前备受压抑有点儿关系,所以长大之后也并不觉得高人一等,也算是因祸得福,让他在帝都旧家子弟之中的风评极好,并没有与同龄人一样的骄矜之气。
可是这种觉得自己不怎么出色的心态放在恋爱关系上面就会惹来许多麻烦,特别是跟金文玲这样龙章凤姿的人谈恋爱,难免成天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文玲是不是觉得累了,他总是迁就着自己,自从确定关系以来,身边的优质男性朋友几乎都绝迹了。
纨贝勒这会儿被他问了这个问题,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就那么局促地站在那里,身形有点儿畏畏缩缩的,没有了往日里好像站军姿一样挺拔的风度。
金文玲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在宿舍洗澡了吗?”
“……?”纨贝勒还以为他虽然不一定会说出什么割袍断义的话来,至少也要让自己搬出去冷静一段时间,不过现在这个趋势,不是他的攻癌发作自作多情,看起来真的很像是要侍寝的节奏。
“哦哦……我还以为今天不出门了,就在宿舍盥洗室洗过了。”
金文玲点了点头:“嗯,那睡吧。”
睡……睡谁?纨贝勒很想问个清楚,可是这会儿却觉得很不好意思,文玲就算是原谅他了,难道真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还能附带一个安抚之炮。
他傻乎乎地愣在那里,金文玲已经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换上了睡衣,钻进被子里,手上摸着遥控器,眼带疑问地看着他。
纨嫔做出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做出的决定,反正不管怎么样,先上床再说吧。
脱了衣裳就剩下一条大花裤衩儿,搭讪着钻了金文玲的被窝,卧室的吊灯被他关上了,只剩下四盏小夜灯,是国际知名设计师按照金文玲的构想专门设计的,虽然是电源,却因为灯罩切割角度的不同而散发出如同蜡烛上面的火苗一样跳动闪烁的光彩,使室内的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纨嫔这会儿倒真像初次侍寝的官女子一样,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爬上了陛下的龙床,可是噤若寒蝉一般,一动不敢动,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昏暗的灯光之下,他感觉到枕边人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的手摸上他灼热的胸膛。
“不做吗?”
做做做,死了都要做!纨贝勒心中盛放着美好的烟火,翻身压了上去。
【bibibi】
弄到了大概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这个次数对于他俩来说也算是超水平发挥,因为毕竟是太阳一落山就上床了,纨贝勒在心里数了数,除了中场休息之外,一共五次。
金文玲是不会开口求饶的,可是他会通过肢体语言告诉他自己已经不胜恩泽。他们这一次相爱是比较激烈的,因为这基本上是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吵架,和好之后双方还都有点儿端着架子,那种稍带着客气的陌生感觉在床上却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两个男生最后都是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纨贝勒这会儿已经不再端着,很自然地搂着媳妇儿,还会伸手玩弄着他的发尾。
“我听苏杭说,你回家过小年了,还遇到了云萝?”
“嗯,我哥他们两口子来家里看我爷爷的,你没看到我爸和我大哥那两张抽搐的脸,简直是精彩绝伦,文玲,你什么也来家里认认门儿吧……”
做爱是一种神奇的事情,平日里很难以启齿的话,在相爱之后的余韵里就会变得很自然。
金文玲换了一个姿势,俯身趴在床上,纨贝勒很自觉地伸出胳膊给他枕着,一面伸手帮他捏了捏脖子和肩膀。
“忙完了这件事就去。我今天打电话给流光,他说爱琴海那里就很不错……”金文玲的体力还是不如纨贝勒那么强悍,经过激烈的体力劳动之后,声音都有点儿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