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承云费力地举高双手,摇晃张清皓的双肩:“太太!!171!!你先生变小个了,只有171了!!!”
郭承云本来身高176,张清皓189,二者之间相差13公分。
可现在已经差18公分了,这是将近一个脑袋的距离啊!
他的头顶刚刚超过他弟的下巴一点点,难怪亲不到。
郭承云已经预感到,他弟将来会找到一个嘲笑他的题材,比方说“你的脑袋还赶不上我的脑袋”。
郭承云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登时就双腿一软,被张清皓眼疾手快地用手臂架住了。
张清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托举郭承云的力气使得大了点,郭承云发现自己双脚腾空了,像个娃娃一样地被抱在空中。
郭承云狂奔到镜子前面,对着俨然已经生理倒退的自己,呼天抢地起来。
他不光身高变成了15岁的水平,连长相也一同倒退了!
难怪他弟今天一看见他的时候,就像看见什么新鲜事物一样。他当时还没在意。
“哥,我们既然准备好了,就去公园吧。”
在这种时候,张清皓总是十分擅长打圆场。
如果他喊郭承云“先生”,想必郭承云会更受用,然而在郭承云一口一个“太太”的攻势下,张清皓一般还是喊“哥”,他对着郭承云那趾高气扬的脸蛋,实在是很难喊出“先生”。
不过,他哥也很喜欢原来的称呼就是了。
现在是早晨6点,太阳远未升起。
郭承云跑到平时的大半距离,就开始体力不支了。
“怎么了,哥?”张清皓关切地问。
郭承云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为了身为一家之主的面子,咬牙硬撑着,编了个理由:“吃……吃坏肚子了,没、没事。”
为什么今天他的体力那么差?难道跟着身高一起倒退了?
“哥,我也有点累了,可能是天气原因,我们走着去吧。”张清皓也主动投降,对郭承云伸出手臂。
郭承云思想斗争许久,终于是挽了上去。
两个人在晨曦中漫步,郭承云觉得要是他是一株植物,估计可以美得开出花儿来了。
因为郭承云发现他如今这身材也有优势,就算是有早起的路人看见他俩亲密地手挽手,大概也会以为是大哥在挽着小弟,甚至还有一位早早去卖菜的阿婆说,我家的两兄弟怎么关系就没那么好呢?
公园虽然已建成,但实际上还没有开业,他俩进得去是由于张清皓使了障眼法。
公园里的路灯本来是不开的,但是有张清皓在,只要线路已经完成,就没有打不开的灯。
郭承云和张清皓在公园里顺利前进,来到了传说中的健身器材场地。
这些器材让郭承云不满意,他感觉太过时了。
“我们回去吧,去健身房办卡算了。”
“哥,我想玩那个。”
“真是,多大个人了!是不是男子汉?”郭承云见张清皓指着几架建在沙地上的跷跷板,没好气地说。
“可我小时候没玩过。我只玩过毛线球。”
张清皓把小狼以前被郭承云安排的不靠谱游戏抬出来说事儿。
“行行行!大哥哥陪你玩。看不美死你,”郭承云没好气地找了一架最大的跷跷板,坐了上去,嘴里还咕哝道,“幸亏这跷跷板有成人版本的,够长够高,不然你那两条腿连地面都离不了。”
于是刚迈过18岁门槛不久的郭承云和张清皓,玩起了跷跷板。
“我怎么会睡一觉起来就变矮了?”郭承云发现整个过程中完全不需要他出力,有些心理不平衡。
“应该是巫师萨雷斯的恶作剧。他以前给你喝过一盅汤,那种食材是巴拉尔大陆上绝无仅有的珍品,从你喝下那盅汤开始,你就会在长到成年的时候,又倒退回来,并且今后都会如此反复。”
“你说那盅疙瘩汤吗?他简直是无赖!我不想要这种蛋疼的永生方式,为什么不等我到了30岁,让叶长晴给我输点真气,让我从此定型成一位风度熟男?”
“我不认为叶长晴会愿意,”张清皓想了想又说,“其实我对于萨雷斯的做法,也有顾虑。”
“什么顾虑?”
“当你回到十五岁,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能会觉得,你有点太过于……”
张清皓的脸色极为可疑地泛红了。
郭承云心中咯噔一跳,难道他弟意思是说,尺寸不搭,太……太难弄了?
为什么他弟要跟他说这种重口味事情?那么……这两年还做不做了,他弟该不会找其他人下火?
拜托,刚扯证就闹这样!
郭承云将心一横,说:“没关系,我受得了。”
张清皓听到这话就笑了,忽然间那跷跷板变高变长,张清皓此时正好在下面,结果两人体重悬殊,郭承云所在的那一头被顶得老高。
郭承云发出了惨叫,抱着跷跷板的扶手不肯撒手,他怎么在空中蹬腿,都下不来——跷跷板被张清皓改得太大了,贸然跳下来非把脚脖子崴了不可。
“你搞什么鬼,放我下来!”
张清皓最近开发了新能力,他不仅可以控制金属,还能控制金属分子让其重新组合变形,有时候在餐桌上忘记拿勺子,他可以直接把叉子变成勺子。
张清皓脸上维持着笑容:“哥,我刚才说的没错吧,这种时候,你太轻了。”
张清皓缓缓地止住笑,仿佛是现在才发现郭承云受到了惊吓:“怎么了,哥哥,你不是说受得了?”
郭承云为自己刚才龌蹉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
他当然知道他弟在故意恶整他,但是他怎么就上钩了?
☆、尘埃落定雁归巢(八)
“那么哥哥,”张清皓用炽热的目光盯着郭承云,“你会拒绝我吗?……大概会……有点痛?不过你应该受得住吧?我会慢慢的,好不好?”
“好你妹!”郭承云在半空中扭来扭去,怎么坐都不是个滋味。
两年前那一战,他弟捡回了前世的记忆后,就慢慢演化成了现在这副德行,老实的时候跟以前的蠢弟弟一样乖,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恶劣的时候简直没有下限。
他郭承云当初怎么就没在去年一月份的新婚之夜就夺门而逃?当时已经有预兆了,不是么?
郭承云此时此刻的内心极为纠结,他不知道张清皓想跟他讨论的“痛”,到底是哪种“痛”。
本来按理说,如果他弟在跟他求欢,他应该义正言辞地拒绝——毕竟肯定要痛。
但是如果他现在拒绝了,他弟肯定会扁嘴埋怨——哥哥,我只是想和你玩跷跷板,你连这都不赏脸。
以后他郭承云一家之主的威严往哪里摆?
“好、好了!”郭承云自认倒霉地投降道。
他显然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他弟根本不是那种一心想玩跷跷板的乖宝宝,正常成年人谁想玩跷跷板?
张清皓在地上蹬了一下,让跷跷板的两头逐渐回复到同一个水平面上。
郭承云降下来一半,才发现,张清皓蹬得根本不够用力,
“喂喂喂……”郭承云奋力想把自己那一头往下压,但他的挣扎只能起到让跷跷板摇晃的作用,根本止不住他那一头重新上升的趋势。
这种徐徐上升但完全无法阻止的势头,真是让他绝望。
于是他又只能再次从高处俯视着张清皓了。
“哥哥,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今天晚上继续。”
郭承云心中泪流满面:你看,果然吧!这混账根本没在和我讨论跷跷板事宜,从一开始就不是啊!
张清皓又补充了一句:“你刚才有没有想过我要出轨?”
“我……”
“把我给你定的家规背出来,不背不准下来。”
郭承云此刻犹如被天打雷劈,他弟貌似黑化了?
“那我现在想上厕所怎么办?”郭承云试探性地问道,他想看看他弟是不是真的处于黑化状态。
“我在这看着,反正旁边没人。”
郭承云放弃了挣扎,开始在脑袋里面搜索他弟强加于他的蛋疼“家规”。
其实原文他早就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大概意思,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背起来。
“我是上天送给弟弟的礼物,我是……哦,弟弟的天使。”
张清皓听着前两句话,表情十分愉快,看样子很是受用。
“弟弟手中的十个世界,乃至于全宇宙的星球……啊?”
“‘啊’?”张清皓学着郭承云卡壳的语气词,脸上虽然维持着笑意,但似乎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郭承云赶紧加快背诵速度,以免遭殃:“全宇宙的星球,多少来着,他娘的忘了,反正……那一大群星球都是带给我的嫁妆……如果我怀疑弟弟的用心,每怀疑一次,就就就……跟弟弟的原形亲切会面……唔……”
郭承云想哭了。
“刚才你怀疑我了。所以下次我用原形。为了体恤你,我会缩小体型。”
“我没怀疑你,你造谣!”
“家规没有背好,加一天。”
“你敢不敢再赖皮一点?……星球的位数那么多、零头又一大串,要用反科学计数法才写得出来了,而且每天还要不停地往上加码,鬼才背得住啊……我早就跟你提议了,你们星球那个宇航局应该被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