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条狗 完结+番外 (温家九公子)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温家九公子
- 入库:04.09
黄怀士等了半天,就等到颜砚这么一句话,瞪圆了一双虎眼:“就这?”
颜砚失笑:“不然你以为呢?”
黄怀士说:“末将当初还以为是那皇帝小儿......哎呦,宋阳!你踹我作甚?”
副将宋阳对黄怀士的怒目视而不见,向颜砚抱拳道:“将军一时失言,还请贺将军莫怪。”
颜砚了然的点点头,回头扫视了身后独眼李等人一圈,被他目光扫视到的人,皆被他眼里的寒意惊到,齐齐低头不语。
宋阳感激的笑了下,黄怀士这时也反应过来,乱议当今圣上,要是被有心人告到京师......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幽州城已近在眼前,雄浑大气的古城墙在夕阳掩映下,犹如一位孤独的战士,固执的守卫着自己的城邦。
颜砚貌似随意的笑着说:“怀士,过不了几日,今日的战事就传回京师了。朝廷的赏赐下来,你可得请跟着我的这几十个兄弟喝酒呀。”
黄怀士知道颜砚是在刻意转换话题,外加提醒他恩威并施,呵呵一笑:“就是没有赏赐,这酒,末将也非请不可!”
颜砚的话果然没错,腊月七日,朝廷的封赏便下来了,跟着一起来宣旨的,却是贺之靖的老熟人。
颜砚一身布衣,跟着黄怀士、宋阳等人站在军营门口,迎接朝廷来的使者。
宽大的官道,飞鱼服的佩刀侍卫打前锋,双马并骑的黑柚木马车随后,尘土散去,马车停在众人面前。
先出来的,是个身穿青灰色内监服,中等身材的老人。准确的说,是熙明帝朱铭玟的亲信太监——魏公公。
魏公公下了马车后,一眼便看见人群里鹤立鸡群的‘贺之靖’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掩下眼底复杂的神色,朝颜砚微微屈身,圆圆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大将军,近日可好?”
颜砚的视线越过他,直直的望向从马车内伸出的,那只修长的手。心脏犹如被谁捏住了般,窒息不堪。
☆、第五章
车帘被揭起,一人锦衣狐裘,面如冠玉,含笑道:“贺将军,别来无恙。”是当今圣上的叔叔,安王--朱钰。
颜砚莫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他十分清楚,这些都是贺之靖身体残留的意识。他看见魏公的同时,会下意识的想起朱铭玟。
凡是刚才他理智大于情感,便不会认为马车里的是朱铭玟。身为一个帝王,是不能也不被允许擅自外出。更别说是边疆这种不安全的地方了。
“安王殿下。”几人抱拳行礼。
安王朱钰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只比当今圣上大八岁,与贺之靖同年。先帝继位后封朱钰为安侯,意为让朱钰安分守己的当个皇室侯爷。
所幸朱钰‘不负众望’,生来便体弱多病,又一心向佛,一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泡在药罐子里,另一半的时间则呆在寺庙里。
朱铭玟继位后,卢太后觉得朱钰好歹是先皇的亲弟弟,侯爵未免太低了,于是朱铭玟遵从太后懿旨,下旨改封朱钰为安王。
贺之靖与这位王爷其实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安王与符锦颇为交好,符锦又与贺之靖关系匪浅,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有了点交情。
众人把安王和魏公公迎进军营主帐,魏公公从身边的侍卫手中接过装有圣旨的锦盒,当众宣读了朱铭玟的旨意。
“.....赐幽州上下军饷十万白银,总兵纹银千两,蟒袍一件,副总兵纹银八百,各千户百户,逐次递减......钦此!”
魏公公将地下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双手举着圣旨道:“幽州总兵黄怀士还不上前接旨?”
黄怀士诧异道:“这就念完了?怎么没提到贺将军他们?”
魏公公眉毛一竖:“你想抗旨不成?”
宋阳见状怕黄怀士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忙推了他一把,黄怀士回过神来,忙道:“末将不敢。”上前接过圣旨,问魏公公:“公公,这圣旨是不是?是不是?”
魏公公道:“黄总兵有何异议,待咱家宣完圣上的旨意再说。”他拂开黄怀士,吩咐侍卫去帐外宣颜砚进来。
颜砚等人没有官职在身,不能进帐听旨,只能待在外面。
颜砚揭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圣上有令,此为口谕,贺之靖站着接旨。”魏公公此话一说,在场众人顿时神色各异,一旁陪同魏公公来宣旨犒赏的安王深深地看了颜砚一眼。
颜砚直起身体,他本来还打算找个什么借口躲掉跪礼,这样一来倒让他省事不小。
魏公公肃穆了神色,道:“卿之功劳,朕已尽数知晓,待卿归京之日,朕当亲自封赏。”
朱铭玟这是在拿独眼李等人的功劳,和胡徹等人的自由,逼他进京了。
颜砚抬头,正对上魏公公笑眯眯的神色,他思量片刻,按照贺之靖的说话习惯,慢慢道:“罪臣,领旨。”
傍晚,颜砚一身单衣,围着军营跑圈锻炼。三三两两的士兵围拢在一起,就着篝火谈天。远处笛声幽幽,一曲哀婉的‘折杨柳’勾起士兵对远方的回忆。
颜砚经过特使帐前时,慢下来脚步,望了一眼脖子缩在狐毛领子里,正拿着一根玉笛吹奏的朱钰。
“贺将军。”朱钰吹完最后一段曲调,对颜砚微微点头,“能否请将军带本王参观一下军营?”
颜砚说:“当不起王爷的一个请字,”他将手肘上卷起的衣袖慢慢放下,遮住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痕,“王爷这边请。”
天幕渐黑,不少士兵在篝火上架起铁锅,橘黄的火光,淡淡的饭香,给这片萧瑟的土地增添了些温暖。
边塞的气候严寒远比京师要冷的多,朱钰体弱,不过在寒风里多走了一会儿,便冻的脸色发白。
颜砚见状停下脚步,道:“军营里大致就这些地方了,天寒,王爷还是早些安歇。”
朱钰朝掌心哈了口气,说:“本王听说,军营后面有一处高地......”
颜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容贺某先回去披件衣服。”
朱钰这才注意到,从刚才到现在,颜砚身上只穿着单衣,歉意道:“是本王疏忽了。”
颜砚返回营帐取了外套,又给朱钰拿了件黄怀士前几日派人送给他的斗篷:“做工鄙陋,见谅。”
斗篷是灰黑色的,看得出是新做的,布料做工跟御制的东西何止天壤之别,朱钰将斗篷披在身上,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句:“本王总算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朱钰没有说完,颜砚也无意探究。
高地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来,颜砚站在山坡上,眺望下面军营里的火光,些许亮光照在他的眉宇间,给他眉眼添上了几缕难得温润之色。
此情此景,朱钰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京师的传闻:贺之靖有门将之风,君子之姿,琢玉之色。
颜砚收回视线,转身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安王有话不妨直说。”
朱钰拢紧披风,抬手指着前方的军营道:“贺将军一生所愿为何?”
颜砚说:“王爷以为呢?”
朱钰道:“驰骋沙场,戎马倥偬,大丈夫成就一番功业,于青史上留不灭之功。”
颜砚点头:“王爷说的,是所有军人的愿望。”
朱钰说:“对将军来说,青史留名,至今也不过只差最后一步罢了。”
颜砚默然,说是只差最后一步,其实也何尝不是天堑之别?贺之靖称得上少年成名,他与蒙古交手的次数不下数十次,但几乎次次都是被动防御,虽然打过两次胜仗,却都算不上真正大规模的胜利,只因时机未到。
原本按照贺之靖在军事上的天赋,等时机来临,他绝对有实力给大雍带了一场空前的胜利,让自己青史留名,可惜......
朱钰话题一转:“今上少年登基,朝政上多亏前内阁首辅卢章,后宫有太后打理,军事上则是多亏了将军。”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太平盛世指日可待,可谓是天下之福,我朱家之福。只可惜......今上终究是气量不够,德行有亏。”
靖平二年七月,前内阁首辅,卢太后的父亲卢章因病致仕,九月,御史上奏卢家贵为皇亲国戚,却纵容下人仗势欺人,强占良田。帝下令斥责卢章,卢章自愿上缴白银一万,充入国库。
十月,卢章之子纵马行街,踩死行人,帝大怒,判斩立决。
十一月,卢章病逝,卢家下人密报卢章身前贪污枉法,意图谋反的罪证,铁证如山,帝下令,鞭尸。卢家八岁以上的男子判斩首示众,除卢太后外,女子充为军妓。
十二月,贺之靖归朝,此年一月,上奏‘乞骸骨’,辞归故里。帝大怒,不准。
靖平四年,慈宁宫大火,先帝皇三子忠王朱铭玢,连同卢太后被烧死宫中。后有人揭发,忠王当日意欲威胁太后,对今上不利。太后不从,打翻宫灯,与忠王同归于尽。
帝哀痛不绝,绰朝三日,后追封卢太后为贞廉皇太后。
同年五月,贺之靖以伤势反复为由,半年不曾入宫。
靖平五年二月,四川发生民乱,贺之靖请命入蜀平乱,帝不允,另派左军都统权德率五千精兵平乱。五月,民乱平息。帝给权德下密旨:屠城。
八月,蜀川爆发瘟疫,贺之靖请命,与时任户部右侍郎的符锦入蜀。十月,瘟疫平息,贺之靖归京。十一月,再度上奏辞官,于乾清宫外跪了三天三夜,帝准。十二月,贺之靖带领贺家老小回湖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