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濡砚笑道:“韩公子说笑了,墨家可比不上神医谷啊!”
韩墨衣被夸了也不谦虚,摆了摆手笑哈哈道:“还好还好。”
墨濡砚、陆子筝:“……”
他立马又轻咳两声,解释道:“我们只是冲着他给钱才来的!”
宫离:“……”说的和他们很缺钱似的。
反正不管双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几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什么疑问,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饭后,比赛继续,一如上午的无波无澜,让人看着睡眼朦胧,隐隐发困,其他人有多困韩墨衣不知道,反正他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并且还是一觉醒来都全部结束了。
天色已经很黑了,韩墨衣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此刻正被宫离抱着,估计是在走回去住处的路上。
宫离感觉到他醒了,看了看他:“还困吗?”
韩墨衣嘟嘟哝哝道:“还有点……都怪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你再继续睡会儿。”
韩墨衣望着他说:“不是说晚上要去偷……借含阙草的吗?”
这种借,是借了不会还的借法!
“你若是困便睡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一得手我们就能离开这回神医谷了。”宫离抱着他,走起来丝毫不费劲,好像怀里的只是一团空气一般。
韩墨衣揉了揉眼,没有打算下来自己走的意思,却也不同意让宫离丢下自己一个人前去取含阙草。
宫离的手都要托着他的重量,无暇来抚摸他的头顶,只能用目光深深的望着:“你在房间里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
韩墨衣坚决不松口,宫离与他对贩夫走卒了半晌只能投降,将他放下,让韩墨衣醒了醒困,把精神集中一点。
他一边原地踏步,一边问道:“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师弟他们出现?”
按理来说这两人不应该一天不出现的啊,就算他们对这比武的场面不感兴趣,但是那个闫明也不可能会放弃任何能够跟在宫离前后的机会啊!
宫离皱了皱眉:“不知。”
“诶?你竟然也不知道?”韩墨衣诧异了一下,那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告诉他这个师兄,那消失了一天会去干什么了呢?
宫离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不以为然道:“许是我们没看到,不用担心。”
韩墨衣面上笑着,暗地里却腹诽:我才不担心,要是真的不见了那才好呢!他正担心闫明总是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呢!
两人没有在这黑色的夜幕中站立很久,韩墨衣觉得被冷风吹了会儿,就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后就开始行动了。
他在路上悄声道:“那个含阙草在哪个房间?你知道路线吗?”
“擂台下。”宫离说的极为简短,但是足够让人明白。
韩墨衣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东西给放在擂台下是什么意思,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奖品是十分稀罕的药材含阙草,来头不小的藏剑外加白银三百两,那肯定是要好好保管的。
不然要是这些人动了歪心思,那还得了。
不过他们此时此刻不就是正在动歪心思吗?嗯……事实证明,不论你有多警惕,遇到了睿智的对手那些都只是徒劳而已。
他们很快就溜到了擂台处,此刻的擂台披上了一层皎月光,比起做白天的比武台,倒是更适合做一个‘盛着’月光的‘大盘子’。
那层说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光铺满了整个擂台,使它好似蒙上了一层白纱,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飘渺、虚幻。
峰顶有树木,但是这里终究是大块的空地,所以夜里的风很大,并且刮起来毫不留情,呼啸而过狂卷着夜色里的二人。
韩墨衣被风吹得有点瑟瑟发抖,双手互相搓着想要升温,宫离就在他的身边,很快就握住了他没一会儿就被冻的冰冷的小手,有些心疼。
“夜里凉,你还是先回去罢,在屋里等我。”
“没事,一起走吧!”韩墨衣倔强的不肯离开,铁了心要与宫离共进退。
宫离也没办法,捏了捏他的鼻尖,宠溺道:“那便随你,跟紧我,里面黑。”
“嗯嗯!”
韩墨衣不知道宫离是什么时候发现擂台下的秘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擂台下很黑的,反正他只要知道,宫离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他会尽自己所能,争取每一件事都要和宫离一起做,一起面对,以便于给两人之间留下很多很多的回忆,想忘都忘不干净。
第185章 :夜取含阙草
宫离走近擂台边,蹲下身四指并拢插入木板的下方的一道缝隙之中,微微使劲就感觉到了木板的松动,然后一抽就抽起了一大块。
韩墨衣跟在身后,看着那边上的木板被抽上去了一部分,下方依旧还有着板块,但是已经能够看得到那隐隐的入口了。
“这些人真聪明,竟然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宫离再一用力,整块的木板就被全部抽出来了,他像是在单手支起空气一般轻松,然后将那对于旁人来说无疑是厚重无比的板块,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放在了一边。
他微微掸了掸灰尘,道:“走吧。”
韩墨衣顿了顿,眼睛盯着那幽黑的入口咽了口唾沫:“不要点蜡烛照明吗?”
宫离牵起他的手,紧紧握着:“最好不要点。”
“哦……”他吸了两口气,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给自己壮胆子。
没关系的,有宫离在,黑又算得了什么,难道里面还能有鬼吃了他不成!
这么想着,他原本对手黑的惧怕少了不少,再次深吸两口气,然后就和宫离手牵着手保持两人的距离不被拉远,这样就进去了。
原本在月光下勉强能看得清的身影渐渐的进入黑暗,然后很快就被浓重的黑色遮掩住了,除了那满满都乌漆墨黑的入口,再也看不到任何。
与此同时,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与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从周围的遮掩物后面走出。
皎洁的月光将他们暴露在视线范围内,不过暴露又如何,这里除却他们已经没旁人了。
那名女子先出声道:“这样是否能成功困住他们?”
“只要他们按照我提供的信息去找含阙草,就一定会在里面迷失方向,就算困不住也能够让他走上个两三天。”男子的声线很冷,带着浓重的算计气息。
那女子接着说:“就算他们两三天后走了出来那也是没用的,就算不被饿死渴死也早就没了力气,到时候把杀人的罪名扣在他们的头上岂不是轻而易举。”
男子看了看她:“女人太聪明不好。”
“哦?难道像阿砚一样愚蠢,就是好的?”那女子反问,嗓音变化为清冷,带着丝丝妒意。
那男子抿唇不语,但是眉宇间显露出的不耐很明显,所以即使这是在夜色里,那女子也看得一清二楚,立马不敢再多说任何一句。
冷风在呼啸,一如昨晚,甚至还要更大,肆意的扫荡过峰顶的每一处角落,无论是空地也好,大树也罢,都被毫不留情的席卷而过。
风停,擂台空地前的人影不见了,但是那块堵着擂台下入口的木块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已经回归了原位。
……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
“少主~~”
“少主……你在哪?”
“宫神医~~少主~~”
银票和元宝不顾大清早会吵醒其他人、犯了众怒的可能,四处奔走喊叫着,即使太阳还未升起,两个人的脑门上都已经冒出了一层汗。
银票焦急万分,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你说少主和宫神医他们能去哪啊?看那屋子里的被子都没动过,显然是昨晚没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啊,早知道我们昨天就应该跟着一起去的!”元宝充满了愧疚,他觉得昨天要是他们跟去了,现在那两个人就不会下落不明了。
银票皱着眉头,一颗心充满了对不见了的两人的担忧。
他埋怨中夹杂着急躁:“可是那个什么姓韦的不让我们跟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真是的,少主他们到底去哪了啊!”
虽然他们少主经常把他们给扔下,但是却从来不会在出去一整晚第二天都不回来的情况下不告诉他们的,肯定都会事先和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安心的!
元宝也不比他担忧的少,大着胆子猜测:“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你这张臭嘴给我闭上!少主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银票顿了顿,又说:“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遇上了麻烦,说不定只是出去玩忘了时间而已。”
他说了一大堆,与其说是在推测两人的情况和去向,倒还不如说是他是在安慰自己,想用这些话来告诉自己,他们少主肯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可能吗?他们心里都有数,什么出去玩忘了时间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什么地方能让两人到现在还不回来!
元宝耷拉着个脸:“你以为我想那么说啊,我还不是担心少主,这里又是峰顶,里面还有这么多陌生人,都不知道是好是坏,万一……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