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画点点头,跟柳春芽提着食盒就要走,结果刚迈开两步又停下了,转过身一脸贼笑地说,
“夫君你也跟我一起去,把二宝三宝都抱上,这么久了他们肯定想祖么么和爷爷了。”对他来说是很久,其实也就昨天下午才分开。
“啊?”艾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挠着后脑勺犹豫,“不会吧,昨不是才……”
艾美离着艾奇近,立刻伸腿踢了他一脚,这个弟弟,是真没听清其中的意思还是装傻。
艾奇被踢了一脚还一头雾水,这边梅画没耐心了,“你快去,叫上芝麻,背上书包,晌午在爷爷家睡一觉,下午直接上课。”
“哦哦,那你们先走,我马上。”艾奇还没合计过味来,但不妨碍他依照小夫郞的话行事,再说二叔特喜爱这四个孙子,定不会厌烦。
梅画的声音还在后头追着喊,“人去了就行,什么都不用带!”
艾美,“……”
看戏的周里,“……”
一直插不上话的柳春芽,“……”
总之,等一家子人到艾寒流家的时候,刘芬芬的眼角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眼珠子翻了好几次,鼓着腮帮子冲一直笑眯眯的正开食盒的梅画没好气地道,
“怎不把小四宝也带来啊!”最后一个字竟有些咬牙的味道,不过这几年他的牙也没磨平,反而越来越尖利,谁叫对手一天天长大呢!
“嘿嘿嘿……”梅画贱兮兮一乐,大言不惭,“别着急啊,婶么,等他醒了我立刻把他送到您眼前儿,叫您祖孙俩好好亲香亲香。”
充当背景板的艾奇艾岭和柳芽一直冒汗珠……
刘芬芬懒的搭理他,伸手将老大老二老三挨个搂一搂,虽然不待见孙子他阿么,可孙子还是他的心头宝。
话说梅画端了一碗菜出来就扔下不管了,跳着脚喊着二叔二叔,直奔东屋去了,听不见艾寒流说话,里屋只听他一个人叽叽喳喳,没一会就见梅画笑语晏晏的虚拖着满目愉色的艾寒流出来,嘴里还絮叨着,
“二叔您慢些,二叔您走稳,二叔您请坐……”
“这个马屁精啊!”刘芬芬实在看不过去他这点头哈腰的样,虽然人物很美,可就是不得劲,一口闷在胸口,气呼呼的打断他,
“你二叔还不老呢!”
艾寒流觉得这小子得瑟的差不多了,便适时开口,“好了,你们回去吧,今儿虽说是小画的生辰,可你们也不许闹的太厉害,酒不可过多,回去跟你哥夫提醒一句。”
几人赶忙答应称是,拽着还准备发言的梅画退了出去。
“夫君就是向着他!”刘芬芬一边撇着嘴抱不平,一边将几个孙子抱在艾奇做的婴儿座椅上。
艾寒流微微一笑,这两年来他的表情可是变化不少,慢慢说,“孩子们高兴便好,你也不可过于苛责了。”
对于自己男人性子的细微改变,刘芬芬作为他最亲近的人,自然第一时间感触的到,要说心里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了,不过唯独梅画跟他不对盘,只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个浅显的道理他也懂得。
☆、第169章
孩子不在跟前晃悠,梅画一下子轻松的想要飞起来,还好他记得这会儿是在道上走着,恰值是正午,可有不少下田的汉子正往家走吃饭,顾着自己在外的形象,梅画只好拉着柳春芽一起快脚走步,不过脸上的笑都能描绘成喇叭花了。
一进家门梅画立刻松了手欢呼起来,柳春芽用眼角的光偷瞄了自己男人一眼,见他正跟二哥说话没注意到自己,便也抿嘴乐着小跑的跟上。
“哥,快吃吧,闹事的都走了!”梅画扯着嗓门喊,两步跨进了屋里,后头紧跟进来的也是一脸兴奋的柳春芽,今儿不在公爹和婆么跟前拘着,他也松快了许多。
艾美正哄着儿子睡觉,忙对扑过来的梅画嘘着嘴,眨眨眼,梅画的声音嘎然而止,瞄了一下睡的不算稳当的娃子,停顿一刻,立马推着艾美的肩膀往往卧房走,边推着边急切的催促,
“你放在床里叫他自己睡,对对,跟小四作伴!”不过声音放的很轻。
艾美原本就有这个意思,自是依着他点着头往东屋走。
这头几个汉子入了坐,柳春芽站在自家男人身侧,等着艾美出来在一起坐下。
梅画从西墙的四脚柜上端了一小篮子的红草莓,这是大芝麻和二瓜子亲手摘的,方才在路上时,大芝麻可是一个劲儿的炫耀自己的孝心呢!
艾瓜子从山上回来后就去了玩伴家里,这也刚进门,他单独坐在一张凳子上,屁股来回挪,虽说不像小时候那样好动,总归还有三分活跃藏不住,
“大嫂么,这红果可甜呢,你多吃点,我大侄子可是一个一个摘的,回来的路上怕颠簸坏了,可是双手托着回来的,累的小脑瓜上都是汗,我要给他拎会儿,你猜他说啥?”
艾瓜子不等人回话就自顾自的抢答了,“说这是儿子献给阿么生辰的礼物,万不可有一丝不敬。”
艾瓜子拍着大腿与荣有焉的感叹道,“你瞧瞧你瞧瞧我大侄子多孝顺,多贴心,哎哟,你说嫂么你是怎么管教的,还是说是我爹,他爷爷教育的?”
艾美正巧从房里出来,听这话便立刻接上,“当然是二叔每日教导的,还有婶么,再有画画跟二奇言传身教也分不开啊。”一句话把老的少的都赞了一通。
屋里的气氛如室外的骄阳一样火热起来!
所有人举杯一干而尽,然后最小的艾瓜子负责给汉子们倒酒,而梅画则抢了柳春芽的工作,先给艾美斟满,而后在柳春芽的惊诧和不安中给他的杯子倒满了酒。
除了来这的第一年梅画没过生日,从前年开始便会这样热闹一番,去年常华和青牛还过来了,今年因为他那头走不开就没来,不过礼物倒是早早的送来了。
这回梅画率先举起杯子,酝酿一下感情,满含感激的目光融入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对着桌上的人朗朗开口道,
“今儿哥哥们和弟弟们都是来给我过生辰的,我夫君就不说了,在此的每个人我都应当致谢,谢意言之不尽,说多了反而失了情谊,全在这酒里,我就重复一句,但凡需要我跟我夫君出银子出力的,哥哥弟弟们莫要推诿,我先干为敬。”话一撂下,醇酒涌入喉咙。
艾奇仿佛早知道自己小夫郞的举动,一丝诧异也不见,立刻紧跟着举杯,环视一圈,什么也没说,仰头干了,但每个人都能读懂他眼中的含义。
“好了好了。”艾美拉住梅画手,有些颤,紧了又紧;柳春芽趁此机会站起身给梅画满上,心中泛着别样的滋味。
“莫说了,哥知道你也不是那整日里将谢字挂在嘴边的人,有这一次就够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些说道,相亲相帮还不是理应的么!成了,你们汉子该喝的喝,叫我们也松散松散,今儿也多吃一些酒!”
艾美的一席话将有些煽情的气氛扭转过来,席上复又热闹起来,最撒欢的当属瓜子,离了他爹总算吃饭可以吧唧嘴了……
喷香的饺子,酱香味十足的肘子,再有各色凉菜热菜,虽然隔三差五的便吃上一顿,但心情不一样,入口的感觉自然不可同日相比。
欢声笑语融入浓香的酒气中,有着家长的叮嘱,几个人一共才喝了小半坛子,不过桌上的菜和饺子都吃的十分干净。
过了午时酒席放散,桌子收拾干净,碗筷则堆到盆子里等后午睡醒了再洗,艾美和柳春芽两口子走了以后,梅画打了盆凉水沾湿了手巾给艾奇擦了脸和手,这小子越来越能喝,两年前还只能喝一小杯的量,现如今五六倍下肚也不见谜楞,就跟他的脾气一样,暗暗滋长!
“唔……画画……”艾奇口齿不清半醒半醉,大手不老实在梅画身上胡噜。
“你给我老实点!”梅画费力的挣脱他的魔爪,出了一身汗,怒视人半饷,不解气的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又发狠了拧了两下才觉了舒了心,喘一会气,抿嘴瞧着脸色发红眉宇硬朗的仍在呓语人,心中的甜蜜指数又开始飙升,不过扭头就被自己打碎了,将手巾啪的一下扔进水盆里,大吼道,
“我都成老妈子了!”
……
半下午时,柳春芽独自过来洗碗,尽显他勤劳贤惠的一面,梅画则光干跑腿的活,舀水啦,收碗啦,再有逗着逗着婴儿床里的俩小孩玩了,不过才走了几趟他就觉的累倦了,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把腿从婴儿床的栅栏里伸进去,光着两只白脚丫,给他家老四啃,话说这是他家小四的一个独特癖好,就是啃梅画的脚丫子,只要逮着机会就抱着不撒手!
而艾美的小子有样学样,不过毕竟他可以坐了,所以就倚靠在栅栏上捧着梅画的脚丫子玩。
柳春芽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洗干净了晌午的碗,随手又将娃子换下来的衣服泡进盆里开始揉,还不太敢使劲,因为娃子的衣服用的都是好料子,他怕给洗坏了。
没一会儿,常华来了,打他一进门嘴里就开始发出啧啧声,那个其中含义之多啊,只是到了没说什么,还是那句话,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只是有些替人家柳春芽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