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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 (神经不正常)


  “只是这些。”
  “那便走快些。”
  “急什么?”
  “饿。”
  ……
  到了火房,刘慎言也是被惊了一下,似是年久失修的样子。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前些日进宫混饭,就让那群待火房婢子休了几天。幸得水缸还有些水。
  “去烧火呗。”刘慎言寻着进门就找了条板凳坐着的绪清,给了一脚。
  绪清任着那脚过来,反正又不会落到他身上,且慎言那般粗俗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依旧是讨喜的,“你看我像做那活的?”
  “那去劈柴。”刘慎言撩起袖子,刷锅是个技术活。
  “你府上缺柴?明日我便寻人送些。”劈柴没什么难度,只是大早上的不想活动筋骨。绪清看着刘慎言刷锅,真是作践了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不过,如是为他,心中着实也是欢喜的。
  “合着您是来吃白食的?”刘慎言遇上油嘴滑舌的,兴致高了,还是愿意多顶上几句。
  “不然?”绪清的脸上有几分得瑟。吃白食?吃上一辈子或许也不错,只是,有些事,寻不着定数。
  “您继续坐着。”刘慎言转身祭出菜刀,往砧板上搁了把葱。
  嘴皮子功夫就是为了凑个热闹,事实上,绪清去不去,刘慎言一点都不在意,又不是没长手,谁去不是去?
  只是,临终终了,绪清还是劈了柴了,烧了火,刘慎言也搞弄了些吃食。
  “这个菜不错。”绪清夹着淋了酱油的葱,嚼了嚼。
  “是吗?不觉得。”刘慎言戳着面前的一盘葱,嫌弃至极,还不如早起的粥。
  瞧着刘慎言无精打采,绪清心中一片了然,“那个也不错。”
  “是吗?”刘慎言瞥了绪清一眼,“也就那样。”
  “那样是怎么?”绪清莫名的想知道那碗粥到底如何。
  刘慎言却是沉默了半晌。
  见刘慎言不说话,绪清也就静静的对付着桌上那碟葱。
  瞧见碟子快见底了,刘慎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何时告辞?”
  “今夜。”绪清答得也随意。
  “我不送你。”刘慎言春风迎面。
  “那我便多吃几口,让它们送我几里。”绪清也不发火,继续夹了几筷子,虽然咸了些。
  “呵。”
  “你可知刚刚在火房我想到了何物?”
  “何?”
  “十指不沾阳春水 。”
  “呵!”刘慎言瞥了绪清一眼,谁料绪清也正盯着他。四目相对,刘慎言一愣神,“你看我做什么?”
  ……
  送人堵得慌,这是上次于泽倏给他的教训,所以,都不送了,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屋里温书。
  刘慎言似乎看到了绪清出了刘府,出了京都,骑在马上,去了自己寻不着的地方,死生未卜。
  月随人千里?
  刘慎言恍恍惚惚想到绪清提及的那句诗的下半句,今来为君做羹汤。
  真是想太多。
  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  

  ☆、断粮

  北风扫过,吹着雪花儿不断往人夹袄里钻,边疆打仗的虽说命贱,却也个个耐不住寒。
  于泽倏慢慢的踏过微潮的路面,瞧着粮仓里的粮,隐隐觉得不够数目。
  “军中粮草还够几日?”
  “阿,将军,仓中粮草应是……不足六日……”一个倚在仓门口,把手交叉藏到袖中的老兵,跑到于泽倏面前,做了个揖。
  “这是为何?明明半月之前已向朝中催过粮……”
  于泽倏揉揉眉心,明明上月的辎重已运至军营,如何此月便是不足了?莫不是……
  思及此,于泽倏陡然睁大了眼睛,“衢江何在?”
  “衢将军三月前去押粮。”一旁跟随的另一个将军出了声。
  “可是走得水路?”押运辎重水路陆路皆可,只是水路更近一些……但,他走的时候是冬季,可能会有浮冰……
  “这……”一旁的将军不知如何回答,面红耳赤。
  于泽倏瞥了他一眼,扭头对一旁的小兵吩咐,“去唤藏锋藏将军前来。”
  “是。”
  许是小兵走的急,藏锋不过片刻功夫,就跟到了于泽倏背后。
  “上月衢江走你可知?”于泽倏估摸着营中之事,怕是只有藏锋能清楚几分,于家的本家多是会听着自己父亲的,对自己藏着掖着,当然,藏锋也未必会说真话。
  “近月不都是他去押粮?”藏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于泽倏听到他的话便懂了,确实是衢江押粮,取道衢江。
  “你可知他是衢江人?”于泽倏继续问着。
  “这……虽是不知,却不觉于军中有碍。”藏锋打着擦边球,近些日子,于泽倏没在营中,营中变故丛生,变化颇大,逼得他不得不谨言慎行。
  “他可回来了?”于泽倏佯怒。
  “这……属下不知。”藏锋答得怯懦,眼神中却是几分精明。
  “你可知他手下之兵,皆是衢江人氏……”于泽倏一本正经继续训话。
  “这……窃以为……”藏锋顷刻间也被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衢江是衢江人,兵再是衢江……这……粮草……
  走入了自己帐内,于泽倏面色凝重了几分,“可知近月下了雪?”
  “嗯?”冬天不都该降雪?藏锋反应不过来于泽倏的意思。
  “衢州府雪灾。”于泽倏从自己的案上丢了一份急报给藏锋,“瞧瞧。”
  “……”藏锋看完后,与于泽倏对视,“不妙。”
  “去把衢江衢将军唤来。”于泽倏冲着帐外喊了一声。
  不一会,一个大汉便撩开帐子,走了进来。
  大汉行了个礼,在于泽倏面前站直,“将军!您唤末将前来……”
  “说吧,究竟损了多少粮草?”于泽倏一脸不耐。
  “这……应是不曾减损……”大汉嗑腾了一下,一咬牙,梗着脖子道,“回将军,不曾减损。”
  “荒唐!”于泽倏重重的拍了一下条案。
  “这……”大汉退了几步。
  跟着衢江的小兵瞧着自家的将军受了委屈,便帮着解释,“主帅,衢将军只是……”
  “小可,闭嘴!”衢江估量损粮瞒不住,便跪到在于泽倏的案前,“将军,末将甘愿领罚。”
  “罚何?罚你项上人头么?”于泽倏冷笑一声,又没立过军令状,佑朝的好男儿如何能因损粮就死在自己帐前,没有死在沙场!
  “主帅!”小兵小可见于泽倏冷笑,急急的唤了一声。
  “小可!”衢江扭头又吓了小兵一声,然后冲着于泽倏告罪,“末将无话可言!但求一死。”
  呵,真是,莽夫!
  于泽倏冲下侧的士卒挥挥手,“暂且捆绑一旁。”
  “这……”衢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举……”损粮不斩首,藏锋也觉得不妥,这会坏了规矩。
  “不如此如何?”于泽倏挥挥手,让一干人等下去,单单留下藏锋,“杀了他便乱了军心。”
  “可如此,怕是其他的那群会动不该动的心思。”藏锋说话说得坦荡。
  “你们不是要整死我了么,为何还是那群?”于泽倏摇摇头,暗笑藏锋也是够义气。
  “上头估摸着还没盘算好!”藏锋面色如常,
  “……”于泽倏笑了笑,没说话。
  “慎言来书说,不想你死得太早。佑朝还得等你撑着!”藏锋抬脚朝着帐外走。
  “你不是太后的人么?”于泽倏盯住他的背影,藏锋与慎言似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是!”
  “那你……”
  藏锋扭头看了于泽倏一眼,洒脱一笑,“何必想太多?”
  ……
  三日后。
  “要去买粮么?”于泽倏看着朝中回的否了增加供给的折子。
  “苦寒之地,何处有粮可卖?近些日子,连外族都退兵了,怎会还有粮食?再者有粮可卖,未必敢买。一买,衢将军只是便是……你也免不得受牵连。”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我糊涂了!”
  ……
  待藏锋走后,于泽倏一筹莫展,敌军围城可以想点法子,这粮草短缺实在没辙,要是其他节气还可以去敌营扫荡一二,这冬天,可真是回天乏术。
  于泽倏掂量着手中的折子,要是迫不得已,自己便去京中领罚,只是那般,军权怕是会旁落。
  就在于泽倏斟酌之时,一个小兵的消息让他喜出望外。
  “将军!有人于营外送粮。”
  “何人?”
  “自称是刘姓。”刘?于泽倏不太敢信,刘慎言那里会有粮?
  “哦?”
  “说是奉其少爷之命。”
  “少爷?”少爷?这怕是刘慎言没差。于泽倏还想确认一下,“他可有名讳?”
  “送达便已离去!”
  “那,大概有多少?”
  “够到明年开春了。”
  “可这个数怕是不足。”
  “我自会想法子。”
  藏锋退出帐外,于泽倏琢磨了有什么理由能问着朝里要些粮草。虽说,在外带兵的问朝里要粮无可厚非,但女闾之事搞得于家与太后间隙颇多,尤氏怕是会从中使坏。且自个儿的父亲不会帮着自己甚至会思虑着如何除掉自己?甚至,讨好太后,然后大义灭亲?自个儿落个和刘笃行相当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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