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狗的纨绔梦 (神经不正常)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神经不正常
- 入库:04.09
想到这,刘慎言又觉得父亲灭了自个儿也情有可原。
不过话说回来,上述的两种人其实也是一类人,就是那种爱惜自个儿羽毛的人父亲大人明显不属于那一类,不然怎么会名声臭成那样?
既然不是大义灭亲,那父亲大人……刘慎言不敢再揣测……他只能想想父亲会不会因为笃行死的事不安。
看父亲的架势,明显是不会不安。
很多人都说自己做了坏事会不安,会受良心谴责,那父亲不会不安是不是因为父亲在做一件自认为很正确的事情呢?
但另一方面,如果从不安角度出发,不安的动机是什么?是担心那件事本身,还是事情的后续发展?
……
从这个角度说,父亲大人可能既不担心事件本身,也不担心后续。
……
一般人会把这种不安归类为违背了道德,但有一个经典问题是,一个人不犯罪,究竟是因为他的道德高尚,还是因为他畏惧法律,或者兼而有之?
这都是些不可推测的东西。
刘慎言叹了口气。
很少有人懂得道德是自律不是他律。这句话说开了就是很少有人知道,你的道德在别人眼中是不道德,而你眼中的不道德在别人眼中是道德的。道德是个很主观的东西,它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十个字就说得清楚的,它是一种个人的价值评判标准。
……
其实父亲如果任刘慎言死了,刘慎言心中也是没什么怨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刘慎言想起来和绪清立的那份契,一命换一命,以及绪清认真的说的只救一次……刘慎言觉得绪清还蛮有先见之明的。
再想想自个的父亲和笃行。
刘慎言莫名的想出一句,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
算了不想了,刘慎言坐在院落中认认真真的削着竹竿,反正笃行现在也没事了,自个儿现在做根萧自娱自乐也是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件
每个人都有一段以自我为中心,中二晚期的阶段。每个人都不能避免。
……
秦符对着烛台挑着灯芯,这原本是该太监做得活儿。
只是,今日秦符下朝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便做些事儿来安安神。
挑了半柱香,秦符觉得倦了,便停下手上的活儿。
只是手上的活一停,秦符的心又被桌上那封信给攥住了。
秦符凝视着案上的那封信。泛黄的信封上的有四个笔力逎劲的字——‘何以家为’。
‘何以家为’这四个字刺得秦符有些眼睛疼。
每个君主都在等待忠臣,每个君主都在培育忠臣。
只是,为什么写出这种东西的要是夫子的弟弟呢?
而且夫子好像对这个弟弟颇为看重。
只要想着在一个臣子眼中,他的弟弟的地位比君主高,特别那个人是夫子的时候,秦符莫名有些不悦。
夫子不是告诉过自己,天地君亲师么?
亲不是在君的后面么?
为什么夫子明明告诉了自己,君,在一般人心中应该是仅次于天地的,而在夫子自己的心中自己却排在他的弟弟后面?
秦符攥紧手指,天下的一切都是孤的,夫子的心也理应如是。
秦符起身想把桌上那封信燃了,但看到‘何以家为’,又有些不忍。
顿了顿,秦符缓缓坐下,再次慢慢把信从信封中取出,展开。
看了四五次的字再次映入眼帘。
棠棣慎言,谨启者。见信如晤。行辞之已久矣。然至关,上愧苍天,下愧宗室,未能为国杀敌却惧意丛生。承蒙于将军不弃,多番照料,由是感激。今行欲归,不知兄可有良策?另行幼时,父常言,‘天地尊亲师’,行遂长者意故铭记于心。及长者,却不知为何父貳于其言,屡屡逆伦,不知何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行羞之久矣。于塞外,行常忆兄训,敌未灭,何以家为,居风处,尚得其味。从军之人,死者十九,若兄乏计,行亦愿马革裹尸。奈何新帝临朝,江河不稳,兄即为夫子,理当尽职。行于塞外,闻人言,兄误天子,乱朝纲,有奸臣之态 ,作乱之象。心急如焚,故送于书。祈还于帝都,匡扶正室。行详知父已逐行出户,行今已无家,不知兄意?
……
凌乱不成语段,读上去却又情真意切。
秦符叹了一口气,要是朝中都如此类,天下早已平。
刘笃行对国事的把握还是准的。
只是夫子欲耽搁自己,祸乱朝纲这又从何说起?
难道,难道夫子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秦符皱皱眉头。
自己是早早知晓刘晓行为有偏的,难道夫子要与其父刘晓沦为一丘之貉?
秦符叩叩桌案。
应该不会。
秦符想起早先太傅曾告诉自己,夫子是可信之人,于丰也暗地向自己表示过,夫子可用。更何况,更何况夫子教自己一向尽心尽力,时常帮自己躲太后的暗哨,教自己要养精蓄锐,扮猪吃虎……
只是刘笃行这些言论事关重大,有些内容来的蹊跷。
秦符认认真真的逐字读过。
‘行于塞外,文人言’,在塞外听人言?
夫子任太傅时短,边塞苦寒,信息闭塞,塞外之人多为驻军,如何知晓夫子于朝所为何事?
秦符琢磨着,边塞一定有与朝中重臣联系紧密,且有异心之人。不然信息为何传递的如此之快?更令人疑窦丛生的是,从信中看,刘笃行在塞外并不如意,那一个掌握最新消息的军队暗桩,为什么要传此类消息给一个闲散人员?
秦符想来想去,有些不透。无利不起早,没有人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秦符突然扫到一行‘承蒙于将军不弃,多番照料’……或者,传给刘笃行的目的是为了影响于泽倏,然后让于泽倏上奏朝廷,最后嫁祸于夫子?
秦符联想到送到姚江府上的信。
虽然那封信到姚江府上的时候,自己的暗哨收到了消息,但明眼人都知道,信被送到姚府这个消息是有心人有意传给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早做准备。
只是,为什么要让自己早做准备呢?
秦符想到了刘慎言交给自己的换位思考。
秦符试着把自己想想成一个要给皇帝偷传消息的人。
首先,为什么要传消息给皇帝呢?
因为皇帝能解决一些事情。
那今天自己解决了什么事情呢?
一裁决了刘笃行,二帮夫子洗脱了罪名。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来者到底希望自己解决那一件呢?
是干掉刘笃行,还是救夫子,或者二者兼有?
解决的动机。
第一个疑点:对方是如何知道信被送到了姚府?有三种可能,一是机缘巧合,二是对方手段卓绝,三是……
秦符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比较大。
三是,给自己送信的人就是给姚江送信的人。
……
只是,如果是那样,这个人必须要满足个条件:一,与夫子私交甚密,二,知道刘笃行写了信,三,知晓夫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四:了解姚江的性格。
……
但这只是一种情况,秦符转念一思,如果那人送信的目的是除掉夫子,扶住刘笃行呢?
要晓得这是个强臣环伺的朝廷,一个忠臣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果是在自己与夫子初认之际,得此书,自己定是将刘家连根拔起,将夫子刘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毕竟像刘晓那样的老狐狸露出马脚可不容易。然后,独留刘笃行做肱骨之臣,耿直之人,虽不堪大用,却堪依附,做御史之流甚为适宜。
说起刘晓,秦符恨得牙痒,凭什么父皇在世之时,刘晓只忠于父皇,父皇也天天提醒自己刘晓是个忠臣,而父皇去世之后,刘晓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投了太后……
……
不过这些想来想去都是没用,自己今日在殿上不是帮刘晓杀掉了那个说刘晓贿赂的御史?虽然是看在夫子的面子上。
秦符揉揉眼睛,夜深了,该歇着了。
自己猜来猜去也只不过是个锻炼,明日让手下去查他一查,一切也就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子
华灯初上,刘晓走到刘慎言的院落之外,从半掩的门中窥去,瞧见刘慎言正在专心致志的削笛子。
凝视着刘慎言的动作,刘晓站在门外,“慎言。”
“嗯?父亲大人!”刘慎言抬头,看见刘晓立在门口。“父亲大人今晚怎么……”
未等刘慎言问完,刘晓直接了当,“在做笛子?”
做笛子?刘慎言一愣,自个儿明明在做萧呀!
……
见刘慎言半晌没回答自己,刘晓又仔细瞧了瞧,“做萧?”
刘慎言跟着刘晓瞅了一眼自己削得东西。
……
不过是根管儿罢了,手艺还糙得很,连雏形都没出来,难得自个儿的父亲还能猜出来。
不过自娱自乐么,关键在于做得时候的心境,刘慎言想想也释怀了,自个儿反正也不是专业的做乐器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