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憧心里问:“真正的横舟公子呢?”
阿福感概:“遇上心上人,连夜私奔了,从此隐姓埋名,双宿**,不失为一段佳话。”
周憧觉得也是,他对丫头笑说:“麻烦你帮我取个面纱来。”
二人来到都统的房间,是一个半露天的幽美场地,里面已有几个女人在伺候。但那都统虽然喜欢的是女人,却对横舟公子的琴技十分欣赏,所以他对横舟公子还算礼遇。
看见里面的客人只有两位,一个是身带煞气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像武人,想必就是那名都统。一个是衣着低调却很有气场的俊美男人,看他那养尊处优的双手,就知道这位必然是襄王。
周憧抱着古琴上前一步,对二位见礼:“横舟,见过二位大人。”鉴于前身是个高冷的人,周憧并没有太过热络。
“横舟公子来了?”都统一笑,对身边的襄王说:“这位就是我与你说的横舟公子,我十分喜爱听他弹琴。”
襄王这才看了周憧一眼,却并无所表示。以他这样子的身份地位,当然不必把窑子里的粉头女支子当回事。
面对襄王的漠视,周憧也不急。只是轻轻欠身,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来弹琴。他自然不用担心弹得不好,也不用把心思放在琴弦上。
弹琴期间,周憧也不敢去观察襄王,因为不敢肯定对方的深浅。他总不能一开始就露出想勾搭的心理吧,说实在,在形象这方面上,周憧还是希望自己是个仙……咳咳,应为装X装惯了,顺手。
反正周憧的一贯想法就是,要让人看上你,首先你要看得上自己。君不见,高冷傲娇的总是大把人追,爱得要生要死倒贴的却总是求而不得。所以他完全不着急,只要把自己表现到最好就行了。
“横舟公子的琴技又精进了。”都统大人认真听了一段,赞赏地笑了笑。
周憧抬眼回视了一眼,表示收下赞美,还是都统大人你识货啊,那个襄什么王的,竟然一眼都不看老子。
“呵呵,襄王,这水榭的女人都不错,要不你今晚就留下吧?”都统赞了一下周憧的琴,又转头对自己的好友安利。
“你若看得上,便自己留下就是。”襄王转着手里的酒杯,浑身上下的气场略显沉重。
“唉……”都统闷头闷闹地试探:“是不是你那王府里……又死了人?”也就是他才敢这么问,谁都知道这是襄王的禁忌。
“母妃她,总是不死心。”襄王牵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其实他自己何尝死心。看着贤太妃为他愁白了头发,他何尝不想娶妻生子。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都统大人叹气,襄王为了这件事已经把自己折腾得名声发臭了。除了他这个自小的伴读,还有谁往襄王身边凑近乎,根本没有。
堂堂一个王爷,却过得比小家小户的男人还不如,也真是命定。
“算了,不说也罢,喝酒。”襄王自斟自酌,有一种借酒消愁的意味。
都统陪着他,从前半夜喝到后半夜。也幸亏明日不用出操,要不然可就爬不起来。
“可算是醉了。”都统自己也是满脸迷糊,无意间瞥见周憧还在,他摆手说:“横舟公子,你且回去吧,辛苦了。”
周憧却没有走,而是起身走了过来:“都统大人,让我伺候这位大人去安歇吧。”
都统不信周憧不知道这是襄王,所以他很惊讶,可是看到周憧坚持的眼神,他惊讶过后就是释怀一笑:“也罢,你不怕死,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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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二)
周憧当然怕死,所以他问阿福:“我会被他克死吗?”
阿福说:“不会,你不是这个位面的人,这里的定数不包括你。”
周憧这才放心,然后扶着醉酒的襄王,一路回到自己的厢房。在他们身后,小丫头抱着周憧的古琴,默默地跟着。她已经非常确定了,横舟公子是要下海没错呀,可是却找了个不详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襄王的名声?
“横舟公子,这位大人他……”小丫头在犹豫着该不该说,不说好像对不起横舟公子呢。
“他喝醉了。”周憧回头对她说:“谢谢你帮我抱琴回来,你下去忙吧。”
这就是赶人的意思,小丫头再为周憧担心也不敢留下,只鞠膝说:“是,奴婢告退。”
周憧把襄王扶到床榻上,然后过去把门栓得紧紧地。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襄王也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孕子丹。”阿福提醒他。
“收到。”周憧摸了摸怀里,摸出一颗小小嫣红的丹药吞下:“这颗丹药能管多久?”
“只此一次,所以你要一次中标。”
周憧闻言,一刻不停地走到床前。那里襄王被他大字型地摆放着,一张微红的睡颜显露出来,远山眉,容长脸,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俊美男人。周憧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但是想不出像谁。
或许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周憧在他身上看到一种与生俱来的清贵气息。
“阿福,那枚未知属性药丸是春/药吧,我要用。”周憧褪去自己的衣服,坐在襄王身边对阿福说。他这样做是为了保险起见,次数多了,中标的机会自然就越大。
“好的……药性已经附在你嘴唇上,吻他就可以了。”阿福说,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上纲上线的执行者,好像还挺省心的。
“行了,你自动屏蔽吧,剩下的我会搞定。”周憧说完,扭过身去,慢慢俯身吻上襄王的嘴唇。
接下来的场面就不是阿福能看的了,所以以下就不详细赘述。
周憧第一次和喝醉酒的人做,已经有了被折腾的准备,然而真正感受的时候,还是被折腾得十分难受。
襄王看起来不是很壮,却没想到在床上如此彪悍,把四肢不勤的周少甩了九条街。
“唔……”最后一次压倒在襄王的胸膛上,周憧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知道襄王不会再动的时候,他迅速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的早上,天儿已经不算早,一束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亮了一室春光。
襄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王府的寝室内,他刚想叫人,却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惊讶有之,惊吓更有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对方的呼吸……
还好,还活着。
可是,这个人怎么会和他……昨晚……襄王这才记起来,昨晚他心情不好,和李玄禹去了馥山水榭喝酒解闷。再后来便是喝酒喝醉了,可他也不能带了个人上床,而且还是个男人。
襄王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熟的人,心情复杂。他从未和人如此肌肤相亲过,这实在是第一次,然而他并没有任何惊喜。在他眼里,周憧已经是个死人了。
“徐德芳。”
片刻功夫,一个五十余许男人悉悉索索地走进来,躬身向前:“王爷,奴才在。”
襄王又看了怀里一眼,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就不信徐德芳不知道,越想越是皱眉冷声:“我往日是怎么交代的?你可是忘了?”他说过不允许任何人爬他的床。
一来那些人心思不纯,二来是怕来一个死一个,又有什么意思。
徐德芳低首讷讷说:“这,是李都统大人默许的,他说这公子人不错,是个清倌儿,不是那等下作的人。还有……”
“说。”襄王不怒自威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不出个满意就要收拾他。
“哎,王爷有所不知,伺候王爷是这位公子自个求来的。奴才本是不赞同,但是李都统极力保他,奴才也没法子。”徐德芳嘴里说,心里犯嘀咕,只怕这公子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只想到这种办法来寻求王府的帮助。
到时候人死了,他那难题自然王府会补偿他。
徐德芳都能想得到的事情,襄王怎么会想不到。他此刻不知该自嘲还是怎么样,原来他已经可悲到了这种程度。
看着周憧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襄王小心移开他,起身对徐德芳说:“本王先回王府,你……留下看着他。要是人死了,便葬了。要是没死,就问他想要什么。”
徐德芳讷讷问:“王爷,他要什么都答应他么?”
襄王穿衣的手一顿,然后讽刺地笑了笑:“前提是他没死。”眼下这人还有气在,也算是命硬的了。想当初那些个,连他碰都没碰到就遭了殃。
“哎,是,奴才遵命。”徐德芳不敢再说话,他恨不得打自己的笨嘴,只怕又惹王爷伤心了吧。这些年来,也就这么一个命硬的公子,伺候了王爷一晚上还没死,也算是天大的功劳。那自然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的。
襄王走后,周憧一觉睡到中午,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起来。
徐德芳得了襄王的吩咐,说看着周憧,就一直看着周憧。时隔一盏茶功夫,他便会伸手探一次周憧的鼻息。每次发现周憧还有呼吸,他就会又奇怪又高兴。
“怎么还没死?哎,这个没死,竟然没死。”就是这样的心情,也是忒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