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被夺了权势,还被强迫作雌,换做是舒弄影,舒弄影也是受不了的,那怕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种道德伦理,已经随着他的长大,刻在了骨子里,刻在了灵魂里。
“若有需要,可以来寻我神月教……”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动静的铸剑房突然一声震动,大门轰然倒塌。
正在喝酒的狐狸瞬间警惕,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之后一股铺天盖地的煞气汹涌而来,剑光灼灼,只见天机老人执着一把白玉渗血的剑踉跄的走出来,嘴里喃喃道:“成了!成!!”
原本漆黑无风的夜晚,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瞬间席卷了天上上空。
一道惊雷闪过,“轰隆!!!!!”
把大地照成了黑白之色!!
神月剑,铸成了!!
十五日的没日没夜,天机子已经撑不下了,狂风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的时候,就倒了下去。
孔染叫了声师傅,就冲了上去。
舒弄影拎着狐狸也冲了过去,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把千辛万苦铸成的神月剑,而是直接冲进铸剑房,寻找秦封的身影。
原著中,天机子铸剑除了用骨玉,极寒水外,还抽了秦封很多血。
以血为引,让骨玉终生不能背主。也就是说,此剑,除了秦封,谁也用不了。
舒弄影记得,原著中秦封因为失血过多,又因为十五天没好好歇息,而晕了三天三夜。
这也就是为什么舒弄影明知道铸剑没有那么快,也天天候在铸剑房,一步不挪的原因了。
他担心秦封。
果然一进去,舒弄影就看见已经昏睡过去的秦封。
左手手腕上有好几道红口子,看的舒弄影心疼的不得了。
这个天机子,下手怎么那么没轻没重!!
舒弄影拎着狐狸上前,让狐狸给秦封把伤治好了。
这时候,舒弄影忽然喉间腥甜,一道血顺着嘴角就呼啦啦的往下流,停都停不住。
狐狸察觉不对,立马上前:“宿主,你吐血了!!!”
舒弄影感觉灵魂一阵拉扯,头晕目眩的像是要立马晕过去了一般。
狐狸紧张的脑电波一闪,然后急道:“这神月剑刚铸成溢出的煞气你受不了的!!!赶紧离开此地!!”
听着狐狸的声音,舒弄影想起了之前狐狸和自己说的。
这个世界,能杀死你的,只有神月剑了……
舒弄影咬了一口舌尖,勉强清醒了许多:“无碍,这煞气不过一时溢出,现在已经在消散了,我缓缓就好。你帮封儿吧伤口愈合吧。”
狐狸已经习惯了舒弄影万事以秦封为先的作风,只能叹叹气,老老实实的给秦封治愈伤口去了。
它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当初灌输给宿主万事以主角为先的思想是不是灌输的太多了……
这都堪比亲爹亲妈了。
狐狸一边给秦封愈合伤口,一边在心里对秦封说道:“秦封啊,你以后杀舒墨的时候,一定要轻点啊,不然会遭天谴的……”
…………
秦封年轻,身强力转,睡了一天后又是活蹦乱跳的。
相比之下,天机子还在床上躺着。
水濂为此还一边给天机子把脉,一边摸了不少的眼泪。
神月剑是由孔染交给秦封的。
这剑刚铸成的时候,除了天机子,没有一个人多给它几眼。
如今,大家才有空细细看这把传说中的绝世神剑。
剑身通透雪白,其中却有道道鲜红的血晕开,削铁如泥,吹发即断。
当秦封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剑身上的血痕更加的鲜艳欲滴,剑身微颤。
秦封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剑之间妙不可言的联系,这是以前从来未有过的,脸上无动,舒弄影却从其凤眼里看见了缕缕光转。
秦封,极喜此剑。
☆、第103章 暖
剑是由天机子亲自命名,叫之神月。
秦封不得其意,也不喜此名,问之,天机子却并未解释,之道了一声:“天注定。”
此剑是天机子所铸,纵然再是不喜,秦封也只能默默的认了这个名字。
之后,舒弄影和秦封没有多留。
休整几日后就要离开天山。
孔染亲自相送。
离别之际,孔染一改平时语调,郑重的对负神月剑的秦封道:“剑如其人,你若成佛,剑自当是斩断污秽的神兵,你若成魔,剑就成了助涨污秽的魔器。秦封你根骨出奇,性子稳健不燥,又有你师傅相助,来日作为不可测。但能多责大,望你今后保持初心,万万不可任意妄为,若他日你步入邪路,我天山定当倾尽全力,收回神月剑!”
“自当谨记。”秦封负着剑抱拳。
舒弄影一同抱拳:“孔染,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
神月教行踪诡异,总部除神月教中人,无人知晓。
分部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出人意料。
舒弄影把秦封行至码头,上了一艘从一条竖跨南北的大河,悠悠而下,驶往神月在南方的部署。
途中,舒弄影已经开始教导秦封武艺,船上每天早起的纤夫一出来就能看到朗朗少年在甲板上挥汗如雨。
一月之后,沉迷于练武的秦封终于发现四周的景致大有不同,北方晚东的凌冽枯枝换成了青青绿树,冷旱的北风也变成了时不时一场寒彻入骨的淅沥冬雨,空气都有股子水的味道,被褥衣物都很潮湿。
舒弄影有些后悔跑的太南了,他身体底子没了,畏寒的厉害,总不能一天到晚的都用内力取暖。在北方冷裹得厚一些还能挨挨,在南方,愣是你怎么裹,冷意都无孔不入,刺的骨头发疼。
现在舒弄影天天门都不出,裹得和球似的缩在被窝里,连吃东西都不乐意出来。
船上供应的煤炭几乎都被他一个人承包了。路过他的房间,你都能感觉到从里面传来的暖意。
相比之下,秦封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穿着个单衣就出来练剑显得十分难能可贵,舒弄影对此感慨道,有天赋又勤奋,不成功才奇怪了。
秦封今日又做了场大逆不道的梦。
从第一场梦开始,就像染上了毒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只要精力稍稍旺盛,晚上准是一场荡人*。只能没日没夜的练剑打坐,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好让这烧个没完的邪火停歇停歇。
舒弄影的感慨算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所以说,这个梦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梦多了,秦封也习以为常,再也不会为此魂不守舍一天,还能极为冷静把整天缩在被子里的舒弄影给扒出来,逼着对方好好吃饭。
秦封面无表情的起床,熟练把衣服换了,穿戴整齐后拿着一把普通的剑到甲板上。
天还未明,黑的和晚上似的,冷的刺骨,秦封哈出一口白色寒气,抬眼望就看见乌云密布欲泣不泣的天,怕是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天一下雨,温度又要降一降。
想到等会儿要去扒拉师傅起床吃饭,一抹笑意不自觉地就挂在了秦封脸上。
平时绷着的脸露出笑容,在阴沉沉的天气中像是一道无人知道的阳光,独自的温暖。
☆、第104章 老和尚下山去化斋
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舒弄影裹了裹被子,缩进了本不大床的角落,夜晚十分他陷入昏睡,没有内力相持,醒来的时候身子冷的和冰块似的,他连忙运功了十来个周天才暖和起来,顿时又有点昏昏欲睡。
门,嘎吱一声。
舒弄影顿时打了个机灵,用手指扒开被褥一小口子,露出两只眼睛。
就看见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还撸着袖子的秦封双手端着腾腾冒热气的粥走了进来,手上还挂着一个装满木炭的竹篮子。
关上门后,也没来到他窗前,而是驾轻就熟的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分别走向房间的四个角落,把只有微弱火光的小炉子里添上新碳。
等秦封添完最后一个炉子转身的时候。
舒弄影手指一扒拉,把露出两只眼睛的小口子给盖住。
秦封回头就看见床上的那裹成球的棉被,他进来的时候什么样的,现在依旧是什么样的。
长呼一口气,秦封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向床上那坨走去。
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床上那团被子突然多了一个孔,然后一道道劲风就四面八方的冲了出来。
秦封早就做好了准备,侧头,挪步,换脚。
劲风密密麻麻扑来,换做他人来,早就为了躲避而撤退。
而秦封却在分毫不会伤到自己的情况下,虽慢却坚定的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
秦封走到了床沿,身子微微一侧,步子一挪坐在了床沿:“师傅,起床了。”
劲风一下子就没了,小孔那又露出了一双浅至琥珀色的眼睛,笑的月牙弯弯:“不错,用时比昨天又更少了。”
秦封回以淡笑,他的淡笑,就是嘴角勾一勾,重复了上一句话:“师傅,起床了。”
屋里静默了许久,才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舒弄影这段时间就是用这个方法来训练秦封的反应能力。
到底是不是为了赖床先不考证,反正最一开始的时候,秦封只有被逼到墙角的份,而且舒弄影没有留情,这些劲风擦到了身上,妥妥的就是青紫一片,要是打到了穴位上酥软麻定是要吃番苦头的。秦封第一天的时候,就不慎没躲过,被定住了身,然后妥妥的在屋里站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