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都被周扒皮拿去了,倒是可以到村长和族老那里告上一状,兴许能要回来一些……
得先弄清楚情况,朱大壮这么一想理应是要问上一问的,可又怕自个管多了,让小哥儿生出一些心思来,难办。
算了,今个都过来帮衬了,也不差这几句话了,要是都不整清楚了,以后少不得要一直帮衬下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两个饿死、难死。
“俺这有点事想问问,你说不说随你,可你别多想,俺这也是看着先前的情分!”朱大壮瞅了一眼盘腿坐在炕上的小哥儿。
别多想?
周小鱼挑了一下眉,这朱大壮真是被原主吓的不清,这开口说事之前都得划清楚界线,虽然知道这话是对原主说的,可还是有点不爽,这是嫌弃!
赤裸裸的嫌弃!
“我不会多想,我是个有脸有皮的,先前那些事就过去了。你想问啥,问吧!”短暂的接触之后,周小鱼知道这朱大壮是个实诚人,开口说话必是有事,他也控制着脾气没发飙。
“俺记得周河叔先前也是能干的,你家里应该有点家底不是?可是俺听着周阿麽说,你们兄弟过的难,手上是一文钱都没有……这钱是不是都被周扒皮整走了?他还拿了你家啥?这事可以找村长和族老说道说道,定会给你个公道的,咱村里历来的规矩是不许欺负孤老。”朱大壮听着小哥儿那话说的,好像是熄了对他的心思,原应该乐呵的,可咋有说不清的别扭。
不许欺负孤老,这村里还有这规矩?
好规矩!
不管落到实处是怎么样的,对他和小包子来说又多了一个护身符。
“大伯和大伯麽过来的时候,把家里翻了个里朝天,我又病着,小远还小,哪敢说个不字……你也知道我大伯那性子,我和小远就他这么一个亲大伯,爹麽不在之后,还不是要随他打骂,孝字在那里……敢说个啥,大伯就要把我卖了……这我都不怕,就是担心我被卖了,小远咋整?”周小鱼说着低头,擦了擦眼睛,使劲揉了一下就红了,看着像要哭一样。
“你……千万别哭……有事好好说!虽说他是你们亲大伯,可先前都是各家过各家,他管不着你家。孝顺是该有的,可也不能瞎孝顺,族老们还在,轮不到他在你家撒野!在挨欺负,就去族老、村长那告状,小远还小,你得硬气起来。”朱大壮最看不得的就是小哥儿抹眼泪,有事说事,咋个要掉眼泪呢?
“嗯,有朱大哥这话,我就放心了!日后要是大伯在……朱大哥可得帮我们兄弟说话呀!”周小鱼先前扮的可怜,就是为了套朱大壮,周扒皮这次吃了亏,那药丸怕也镇不住多久,他定要报复的,能拿的借口无非就是长辈。
周小鱼最怕的就是周扒皮会仗着是他和小包子唯一的亲大伯,把他胡乱的嫁了,又把小包子要过去虐待,毕竟以上两样都是能说的通的,婚姻长辈做主,他家又没有男孩,小包子算是两家唯一的香火,要过去养这唯一的香火,也在清理之中,到时候这里外可都是周扒皮两口子的了。
周扒皮两口子也不是傻的,现在没想到这茬,就怕日后会想起来,所以先在朱大壮这给他挂个无量无德黑心长辈的牌子,等真到那天的时候,朱大壮多少都能帮着说点话。
这可是村长唯一的儿子,极有可能是下任的村长,他的话必须有分量。
“放心,真要是对你要卖要打的,你也别傻挺着,还手就是了,到了村长族老那里,也是占理的!到时候俺会帮着你们兄弟两的!”朱大壮黑着脸,这周扒皮真是张狂的不行,对着亲弟弟留下的孩子,还要打要卖的,真是不把村长放眼里。
“有劳朱大哥!还是朱大哥仗义有心!”周小鱼得了这话心里乐的不行,嘴上也甜甜的夸着人。
“不过这次大伯就是夜里过来翻了一通,没找到银钱,就拉了那五袋子粮,又发了一顿火,把家里砸了一遍……家里确实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大伯把粮还给我,已经很好了!”周小鱼并没有完全的抹黑周扒皮两口子,可是他这种说辞,在朱大壮听来就是受了委屈不敢说,觉得粮还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真真就是个心软的小哥儿!熊了点。
对他那也就是嘴皮子上厉害了!
“你啊!以后可不能这么熊了,啥委屈都肚子里咽,你得想着,你还有小远要养活,不为自个也得多为小远考量。俺这有一两银子,你先和小远用着。”朱大壮说话就在怀里掏出了一两碎银子推到周小鱼跟前,这是先前他就打算借给周小鱼兄弟两个的。
这大冬天的也不能只吃粮吧!
周小鱼瞅着那一两碎银子,心想这朱大壮真是大方,这银子他现在还真缺,不管他接下来想做啥,都得有本钱。
朱大壮见小哥儿瞅着银子没吱声,生怕这小哥儿的面子矮又犯倔,忙说道:“等种上地,上秋一打粮,你还俺就行……”一说到种地,朱大壮立马想到一事,“你家的地契和田契还在不?”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往十点更新靠拢中~
下章不是整治大伯就是赚点钱~
第16章 第一次接触完
朱大壮说起上秋打粮,无非就是给小哥儿吃颗定心丸,说道粮自然想到田契、地契,生怕有什么不好,忙问道:“你家的田契和地契可还在?”
周扒皮那性子,只要能找到没有不拿走的道理,就指望这小哥儿长了几个心眼子,事先藏了起来……
听见田契、地契的,周小鱼脸上也是一僵,去大伯家就记得要粮了,田契地契的先前也是不知道的,不能指望他一个现代人注意这些,仔细一想,当时大伯和大伯麽确实是拿走了两个像文书一样的东西,原主不识几个字,当然认不出来那是啥了。
不用朱大壮多说啥,周小鱼自个也知道那田契和地契有多重要,刚觉得有粮冬天不用饿死,马上又来个更坑的。
周扒皮,你可千万有点记性!
要是把田契和地契改了名字或者抵押,我绝对让你妥妥的当回周扒皮!
周小鱼心里恶意满贯,收拾人的手段也想了百八个,可面上还是控制的挺好,柔声说道:“田契和地契应是在大伯手里,那天夜里大伯仗着是长辈夺了去,我哪敢不给说别的呀,生怕大伯和大伯麽一个不高兴,真像嘴上说的那样,要了小远过去做牛做马的……”
周小鱼特想给自己拍几个巴掌,叫声演得好,这周扒皮两口子不是一般的可恶,定要他们面子里子都保不住才解气,要不是他到了这身子里,小包子现在定然是很惨很惨。
说不得好好的一家人最后到了黄泉路上团聚了!
周小鱼在朱大壮跟前装苦情,也无非是想试试,这朱大壮究竟能帮多少帮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会像他先前说的那样,有事会为他们兄弟说上一二句话。
朱大壮一看,这果然就是他猜想的那样,这周扒皮两口子快赶上贼了,来了定是不走空。
庄户人家,一辈子就两样最是看重——房子和地,夺人房产地契等同于杀人。
“这两样,你必是要拿回来的,这可是你爹麽一辈子的心血,日后你和小远还要指着这些养活自己。”朱大壮心里是瞧不上周扒皮两口子,对着周小鱼兄弟两个看来是一点情分都不念,咋说和周河叔都是一脉就一个男丁周宁远,莫欺年少,说不得日后这周宁远就出息了……把路都走绝户了,也是头一份了!
好好扶持这兄弟两个,不也挺好,真真是白聪明了一场。
“我是想要回来的,可是大伯和大伯麽都是不好相与的……我本是不该说这话的……可……朱大哥,你看怎么办是好?”周小鱼假装问朱大壮,把一个弱势又孝顺的小哥儿表现的恰到好处。
照着他自个的意思,有两条路,一是自己上门去要,必要的时候在收拾一顿周扒皮两口子,可是有了上次的事情,想必这两口子看他一进门就得四场八开的……第二就是告到村长族老那里,正好看看这些人有多公证,他自个心里也好有数,和周扒皮这亲大伯以后的纠葛指正不少。
等他找到机会,彻彻底底的解决了大伯、大伯麽就没问题了。
就是为了小包子,暂时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本性露出来,小包子还小,被人指指点点的说有个泼哥儿哥哥也不好。
现在的基本路线就是扮猪吃老虎,等日后有了资本让别人不敢说道的时候,就可以随便了,但愿那天早点来。
“咱村的村长和族老很是公证,强夺人家产,这事必要严办的,怎么的也会把东西给你要回来!你可以去村长或者族老那里告状就是了。你可千万别不忍心,你小哥儿那套可是不行!”朱大壮说道,村长是他亲爹,他知道是个心善公道的,族老也都德高望重。
“那好,我就按着朱大哥说的,明早就去村长那里告状了……为了小远,我会做的!”周小鱼特想白一眼朱大壮,还小哥儿那套,那套咋啦?要不温柔小意的,你能许诺帮忙,自个就吃这套,就别说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