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胀、再胀、继续膨胀。
亚瑟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一个正在被充气的皮球,哪怕是临界点已经到了,打气筒却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面输送着气体。
已经疼到麻木的亚瑟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指,因为他现在已经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自然就不需要再去折磨他手指上的皮肉了。浑身无力的亚瑟现在整个人瘫在地上,要不是头痛还时不时的会让他的身体抽动一下,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这种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地狱的酷刑究竟延续了多久?亚瑟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都在胀痛的脑袋里,那个临界点终于撑不住了,就如同在锅里加热的玉米一样,到了火候的时候,纷纷的挣开种皮炸裂开来。
连续不断的轻响在亚瑟的耳边炸开,被打进‘皮球’里面的气体仿佛突然就找到了出路,它们顺着炸裂开的那些缝隙,毫不犹豫的就钻了出去。
剧烈的头疼突然就消失了,浑身是汗的亚瑟四肢虚软仰面朝天的瘫倒在地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在心里面庆贺着自己的劫后余生。
头不疼了就应该是挺过去了吧?心里面很是没底的亚瑟这么想着,他现在很想要起身看一看自己。
但是刚刚经历过觉醒的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加上石屋里关门关窗,一丝的光线都没有,让他的这个想法彻底没有了实施的机会。
就在亚瑟感觉到很可惜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多出了很多细小的,泛着淡淡光亮的,犹如发丝一样的东西。
黑暗之中的亮光,当然是十分显眼的,亚瑟伸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那些东西,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穿线而过???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的亚瑟紧盯着那些亮亮的‘发丝’。慢慢的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可以控制那些发亮的细线,因为它们现在就在随着自己的意识在来回的晃动中。
随着那些发亮的细丝来回的摆动,亚瑟居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可以‘看’清楚石屋里的东西了。不过那种看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只要那些细线飘过的地方,亚瑟都可以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看到一幅黑白的3D立体图。
好奇的亚瑟试着控制着那些细丝延伸到石屋的外面去,那些细丝在得到他的指令之后,纷纷拉直了身体,从石屋厚厚的石墙里钻了出去。
随后亚瑟便随着细丝们的运动,看遍了石屋周围的一草一木,就连那些躲藏在石峰与浅表土层之下的昆虫与草根,都被亚瑟毫不费力的给找了出来。
但是正在为了得到新能力而兴奋的做着试验的亚瑟不知道,从那些亮亮的细丝在他的脑海中迸发出来的一瞬间,在远离埃伯格山的伦敦西郊的圣约翰哨兵学校里,有一个人突然从静寂的房间中睁开了眼睛,满脸震惊的望着埃伯格山的方向。
五感都十分出众的威廉,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在静寂室中安静一会的,因为这几日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着一些毫无价值的话。
尤其是他在参观完伦敦的向导学校之后,那个学校的校长总会找到一些机会,来到自己的身旁,有意无意的试探着自己的态度,并且像他介绍自己学院将要或者是已经毕业的那些优秀学员。
威廉被那名校长弄的不厌其烦,如果不是顾及到那位老头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真的很想让自己的猛犸一鼻子抽飞了他。
不想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发火,威廉决定要一个人到静寂室中去冥想。但就在刚刚坐下,正打算放空头脑的时候,一种让他即愉悦又欣喜的精神力,远远的从东方传到了这边。
放空头脑的威廉接触了那股精神力之后,没有一点排斥的意图。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一种柔和的力量给包裹起来了,精神力轻触到他肌肤的时候,就如同那种十分珍贵的东方软缎轻擦在自己的身上,柔软细滑带着淡淡兰花的香味,让威廉几乎想要沉浸在其中,再也不想要出来。
此时在威廉的意识海内,高大威猛的猛犸正伸长着鼻子仰天长啸,一双芭蕉叶一般的大耳朵不停的煽动者,脚下的前蹄也在不停的踢踏,整只象都兴奋的快要立起来了。
见状正在享受的威廉艰难的将自己从那柔软的精神力中抽出,敏锐如他立刻就已经知道了,这应该是有向导在那个方向觉醒。
兰花的香味越来越浓,淡淡的天然香味让威廉差一点又沉浸到里面去。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正在觉醒的那名向导,就是上苍为他所安排的那位灵魂伴侣。
回过神的威廉二话不说,起身就冲着静寂室的外面跑了出去。
在外面守着的德国哨兵,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然后静寂室那超过三英尺厚的大铁门就被人从里面给踹飞了。原本应该在静寂室里面冥想的威廉先生,赤着脚从里面跑了出来,如同疯了一样向着东面跑了过去。
就在此时,埃伯格背面连绵不绝的山麓里,一只体型略显消瘦的豺狼从自己的地洞里面钻了出来。
那只豺狼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枯黄的皮毛干瘦的身材,那条尾巴极其没有精神的垂坠在它的身后。
苍老的豺狼很饥饿,它耸动着鼻子贪婪的嗅着飘荡在空气当中那让它垂涎不已的气味,混沌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埃伯格山上小石屋的位置。
踌躇了一下,最后那匹豺狼还是没有能够忍受住美食的诱惑,弓背贴耳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往小石屋那边潜伏了过去。
这时的亚瑟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力气,他将堆在石屋门口的石头都扒开,推开门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独自在石屋里挣扎于忍耐了那么久,再次见到阳光的亚瑟,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活了回来。
依靠在门框上的亚瑟昂起头,让太阳的温度能够照耀在自己的脸上,正在他闭目享受阳光的时候,他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亚瑟伸手一抓,还真的有一个活着的东西被他给抓到了。很吃惊的亚瑟睁眼一看,就见一只全身洁白的昆虫,歪着脑袋用头上的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发现亚瑟也在看自己,那只昆虫洁白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抬起自己两只镰刀一样的前爪,将它的脑袋给盖住了。
它这是在害羞吗?
无语的亚瑟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那只兰花螳螂,心说这不是只生活在亚热带的一种昆虫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用手逮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小受的精神体是兰花螳螂,有没有人真的猜到?这可是一种有着昆虫明星美誉的小东西。其实留言里已经有人猜对了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猜出来了,还只是随口一说。
其实我给出的暗示已经很明显的了,结合小受的爱好和外形以及我给出的回复,受的精神体应该是一种亲近植物、外形漂亮,善于隐藏、生活在东南亚地区的小型肉食物种,所以猜植物的各位跑偏的说。
至于那句每天都担心自己被吃掉,看过黑猫警长的各位都应该知道,螳螂一族是有一种特性的,母螳螂会在交配之后吃掉自己的配偶。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些公螳螂们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它们是会依然遵循本能的去繁殖后代,还是会见到母螳螂后有多远跑多远?
所以这就是一个知道结果后的公螳螂不想搞对象的故事。
我脑海中的画面一直都是这样的:猛犸象蒲扇着大耳朵跑过来:亲爱的,咱们玩抛高高好不好?我力量大体型也健硕,一定会让你玩的开心的。
兰花螳螂三角眼盯着猛犸,翅膀一扇飞走了:哼,才不要搞对象,搞过对象的公螳螂会被吃掉的。
第18章
发现新东西的亚瑟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只兰花螳螂,小螳螂被亚瑟看的左躲右闪,最后干脆背过身子去,用屁股对着他。
亚瑟虽然不是专业学习昆虫学的,但是作为一名植物爱好着,昆虫一些最起码的状态,他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就比如他现在拿在手中的这只兰花螳螂,它还没有自己的一节手指长,触角、细腿与那对小镰刀都显得很稚嫩,背上的翅膀更是还没有长出来,只有两只小翅芽,娇滴滴露出头,贴服在小螳螂的背上。
这是一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东西,亚瑟一边晃着手指逗弄它,一边判断到。
不过这么柔弱的小东西是怎么穿过了半个地球,从东南亚跑到了英国,然后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
似乎是觉察出了他的疑惑,被亚瑟的手指晃的有些发晕的兰花螳螂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而亚瑟却在吃惊的同时发现,自己脑海当中猛然就出现了那只兰花螳螂的影像,随后亚瑟马上就从自己的脑海当中感受到了那只兰花螳螂的情绪波动。
见此情形亚瑟的心中一动,很快那只小螳螂便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善于总结的亚瑟很快就从这些情况之中得出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让他感觉十分的惊奇,莫非他手中的这只小螳螂,居然就是自己的精神体意识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