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骆池利落地关门然后插上门栓,最后才拍拍胸脯道:“哥哥生气了,好可怕,吓死我了。”
“……”小生怎么没看出你被吓到了?
骆池拉着左哲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掏出袖袋中的瓷瓶递给左哲笑嘻嘻道:“这个擦脸上就不疼了,你快擦,我可不想哥哥再盯着你看了!”
左哲嘴角抽搐地接过瓷瓶,然后无比心酸地往自己脸上抹药,虽说他有自愈功能,但这种不是伤口的伤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消下去。
此时房中已是整洁,他们离开前的那一地狼藉早已被收拾干净。
骆池的精力许是到了极限,天一黑,便搂着左哲的手臂心满意足的睡着了。看着一室的黑暗,左哲幽幽叹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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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一道玄色身影在一排排屋顶上穿梭,他的身形快如闪电,若非高手,很难察觉。
被夜明珠照得通亮的寝居内,身披浅蓝色衣袍的珈蓝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他的手上握着一根黑色软鞭,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软鞭上来回抚摸,仿若对待绝世珍宝一般。
忽而,他对虚空轻轻唤了一声。立时,将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中半跪在地,“城主。”
珈蓝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查探之人可有音讯?”
“禀城主,尚未。”
珈蓝微微皱起眉,淡道:“太慢了。”
墨低下了头,不敢提醒珈蓝查探之人方离开半日。
珈蓝霍地抬头双目灼灼地盯着屋顶,指尖迅速掐诀,紧接着一道冰箭疾射而出,穿透了梁上青瓦。
一阵微风扫过,却是一袭黑袍的墨消失在了原地,很快屋顶上便传来打斗的声音。
珈蓝冷冷一笑,指尖摩挲着软鞭,却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打斗声曳然而止,墨再次出现在房中,呼吸却有些急促,“属下未能抓住此人,请城主责罚。”
珈蓝摆了摆手平淡道:“你武力不及他,免罪。传令给紫煞城的探子,让他们务必在三日之内将殷罗在紫煞城的动向查个明白,若查不出,那便以死谢罪吧!”
“是,城主!”
与此同时,城主府主院之外,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殷罗劫持下巡逻队中走在最后的守卫拖于暗中,宽大的手掌紧紧掐住守卫脖子,殷罗沉声问:“此前住于主院的左公子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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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哲做了个噩梦,在梦中,骆峰趁骆池离开之际派人将他绑走,然后自己被扔进了一间昏暗的刑房,一条条冰冷的锁链将他的四肢束缚住。
一袭青色锦袍的骆峰坐在刑房中唯一一张椅子上,手中正把玩着不知从何人眼中挖出的眼球。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骆峰露出一抹阴森的笑道:“不识相的东西,竟敢将心思打到本尊弟弟手上,今日必让你尝尽府中酷刑!”
左哲辩解无用,只能木然地听着各种刑具使用在自己身上的声音,他感觉不到痛,有些浅显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是不知为何骆峰与施刑之人都没有发现。
施行之人累得气喘吁吁,地上的左哲却没有发出任何惨叫之声,就连痛苦的表情也无。骆峰愤愤地起身走向左哲,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之人,最后一脚踩上左哲的胸口冷道:“你倒是不怕疼,既如此,咱们就来试试双爆菊吧,双爆菊吧,爆菊吧……”
左哲猛然惊醒,额头上满是汗液,他觉得呼吸有些艰难,垂下眼时,却见一条手臂正压在胸口上。左哲黑着脸瞪向一旁睡得香甜的骆池,心中咬牙切齿,难怪他会做这种梦,原来都是这货的杰作!
许是左哲的目光太过火辣,骆池‘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他静静地盯着左哲,眼中由朦胧变得清明,最后他撇撇嘴往左哲身旁凑近了些委屈道:“阿哲,我难受。”
左哲僵在原处,因着骆池抵在他腿上的某物,左哲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双爆菊’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尼玛,傻子也会晨勃,来道雷把小生劈了吧!不,把系统君劈了吧!
骆池一个劲儿地在左哲腿上乱蹭,嘴里嚷嚷道:“阿哲阿哲,我好像生病了,难受。”
——你这不是生病好吗!是每个男人都有的生理现象好吗!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晨勃啊口胡!无知是病,得治!
左哲张了张口,却觉得什么解释放在骆池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阿哲……”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叫魂也没用。
“阿哲阿哲……”
左哲闭了闭眼,认命地抓住骆池的手覆上他自己的那物,然后引着他上下动作。
骆池喟叹出声,舒服得直哼哼。
‘碰’一声巨响,两扇大门直接宣告阵亡,只见一身青衫的骆峰怒气腾腾地冲进屋内吼道:“你们在做甚!”
☆、第36章渣青峰城主
左哲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手上也不自觉用了些力。
“啊……”骆池微扬着头,脸上的表情透着欢愉,竟是泄了出来。
“!!!”左哲触电般地收回手,面上几近僵化。尼妹的,要不要这、么、快!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吗!
骆峰的表情几近扭曲,他面色铁青地盯着床上的二人,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哆嗦,显然是气得不轻。半响,他从牙缝中挤出险些让左哲吐血三升的话:“你……你……你便是如此伺候二少的?!”
“……”
如果可以,左哲很想糊他一脸姨妈巾,先是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现在斥责他方法不对,难不成他还得教骆池如何爆他菊花不成?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左哲此刻的心情,那便是——我去年买了个表!
被惊醒的小九不厚道的喷笑出声,还不忘趁机揶揄左哲几句。
左哲压下心中的恼恨缓缓坐起身,他不动声色地将被面上的小九扫落在地,然后笑吟吟地望向骆峰,“城主大人清晨来此有何贵干?”
骆峰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冷道:“整座青峰城皆是本尊所属,本尊愿去哪便去哪,与你何干?”
一定是我塑造人物的方法不对!尼玛你其实不是傲娇吧?其实是自恋加厚脸皮吧?偷听自家弟弟墙角还这么理直气壮,小生给你跪了!
此时骆池也终于缓过了劲,他嫌弃地扯了扯有些粘腻的亵裤然后坐起身,目光触及到立在床前面色阴沉的骆峰时,骆池愣了愣,疑惑道:“哥哥,你何时来的?”
“……”感情方才老子那番隆重的登场你都自动屏蔽了吗!
然而骆池并没有给自家兄长开口的机会,而是又抱住左哲蹭了蹭,嘴里嘟囔道:“阿哲阿哲,好舒服,我还想要。”
左哲:……还是来道闪电劈死我吧。
“混账!”骆峰怒喝一声道,“你还知不知羞耻了!”
骆池茫然地看向骆峰:“哥哥,羞耻是何物?”
“噗!!”左哲一个没忍住,直接破了功。他觉得骆池的战斗力太过强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人堵住,顺带附加七窍生烟功能,也不知骆池变傻的这几年骆峰是怎么熬过来的。
思及此,左哲的目光不由带了些同情。虽然不甚明显,但还是被骆峰精准地捕捉到了。只见骆峰眼中冷光一闪,他抬手猛地一挥,左哲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砰’的一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骆峰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识相的东西!若再敢如此无礼,本尊定不心慈手软!”
左哲被砸得头晕眼花,他感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竟是生生地呕出一口血。左哲感觉自己应该是受了内伤,郁卒的同时心中却也是恼恨无比。
骆池惊呼一声顾不上腿间的湿腻奔下床,途中还因为绊倒了床沿险些摔了个狗吃屎,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左哲身边,然后粗鲁地将左哲拉起来抱进怀中,他一面擦着左哲嘴角的血迹一面心疼道:“阿哲,不疼不疼,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您的呼呼比神药还神药!
此时左哲的脸颊已经完全消了肿,再不复昨日那般狰狞,配上他此时虚弱的样子,倒也有些楚楚可怜。
骆池掰住左哲的下颌意欲给他呼呼,奈何左哲牙关紧咬,无论骆池在一旁怎么叫唤,他都坚决地将自己牙关紧紧闭合,不向恶势力屈服。
骆池委屈地撇撇嘴,转而瞪向骆峰愤愤道:“哥哥居然打我媳妇儿!哥哥是坏蛋!比坏女人还要坏的坏蛋!”
骆峰气得一阵咬牙切齿,“你竟敢将本尊与那贱人相提并论?”
骆池瑟缩了一下,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目光触及到怀中脸色苍白的左哲时,他又梗着脖子道:“哥哥就是坏蛋!欺负我媳妇儿的都是坏蛋!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骆峰气急,只见他右手一挥,上好的花梨木床瞬间坍塌发出一阵巨响。
左哲被飞散的木屑呛得一阵咳嗽,胸腔震动,许是扯到了内伤,又呕了几口血出来,衬着他苍白的脸,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骆池被吓得慌了,手足无措地给他拍着背,却因为手上的力度不知轻重,险些让左哲生生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