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了一个治愈术出去,祁世天才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和和激将法,冷冷地笑了一下:“杀招?对付你难道还要用那种招数?”
“哎呀,被识破了呢,真可惜。”零啧了一声,似乎真的很可惜,摇摇头又笑了,“那么阁下想过没有,你的小宝贝儿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祁世天瞳孔一缩,手下却还是用着杀伤力并不大的光魔法。“你……什么时候把苏遥换掉的?”
“就在进门的时候咯。”零也不避讳,没有任何隐瞒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祁世天。“你的那位小朋友警惕性太差了,竟然没发现我的存在。”
“神灵之下皆蝼蚁,他不过是个造物。”祁世天漫不经心地甩出一道光刃。
零再次躲开,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干嘛那么在乎他?”
祁世天的攻击停了下来,耸耸肩笑道:“谁知道呢,无论是单纯的占有,还是喜欢,亦或是爱情,都是没有根据可言的。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一念之间罢了。”
零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借此掩饰眼底的暗色,“你太感性了。”
祁世天不在意地一笑:“彼此彼此。”
“呵,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
“不,我不知道。嗯,确切来说,是我不清楚你的位格。”
“嗤。不打了?”
“你我都被压制了,怎么打结果都收一样的。”祁世天看了一眼零手上的水,“你不用那水?”
“用了有用吗?拿出来之后我就后悔了。”零打了个哈欠,手中的水迅速蒸发掉了,“主人给我派了大难题,我却只能依命行事……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有说笑哦,我认真的。”
“认真的?”祁世天表情古怪,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很认真的告诉我,你有一个主人,而且……没有自我意识?你当你是法则啊。”
“嘿嘿嘿,我的朋友,你怎么说话的,太不礼貌了!”零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说我没有意识啊,主人也这样,你也这样……算了算了,我是掌控幻境的神,你们看不出来情有可原。”
“幻境?”祁世天一副“你在骗鬼吧”的表情,“那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能力,躲避却不还击?呃……”突然想到了什么,祁世天瞪大眼睛,却还是来不及了,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梦中。
接住倒下的祁世天,零很愉快地眯起眼:“我这不是用了吗?这个效果……可还满意?”
一切都是幻觉,这就是幻境之神的能力,真真假假,谁也无法分清此时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
“啊啦啦,黎焰,走咯。”
*****
一片黑暗之中,银发的青年安静地沉睡着,面容祥和如稚子。
一只白玉的手抚上青年的脸颊,亲昵地摩挲着,似乎是有些痒,青年微微皱眉,动了动想要躲开,却被稳稳地制住了。
“嗯……”青年发出软软地哼声,听得人有些心痒痒,“放……”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化作一声叹息融入了两人相交的唇齿中。
肆意地探索,用舌尖撩拨着,青年似不满又似舒服地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醒来。
离开青年的唇,凌晨轻叹了一声,伸手解开了苏遥的衣扣,他知道,现在他就算把苏遥放在钢针上,苏遥也不会醒过来的,所以,他非常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哥哥桑……他的身份大家应该能看出来?
☆、Chapter82
暗夜之中,属于黑暗的精灵悄然睁开眼睛。眼眸的那一片猩红中带着平静的疯狂。
“主人。”
零垂眸,单膝跪在主人的脚边。身为幻境之神,他立于众生之上,玩世不恭,却对眼前的人异常虔诚。
其实,他并没有封闭自我意识,只是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等他挣脱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一切都属于别人了,还能说什么呢?零只是叹了口气,就自然地接受了现实,抛弃了原本的名字,冠以主人给的代号,为其夺得一切。
只不过,由于刚刚苏醒,该隐是不知道零的情况的。他坐起身,扫了零一眼,眼睛危险地眯起,而后一脚踹向了零。
他这脚力道可不轻,零闷闷地哼了一声,硬生生的承受着这一击。从神灵口中说出来的誓言是被法则见证着的,他早就没了反抗的权利,无论该隐做什么,他都只能默默地受着。
“大人!”正巧走进来的黎焰冲过来,蹲下/身想要扶住零,却被零躲开,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一脚虽然疼,却并不足以让他受伤,忍忍也就过去了。更何况,他如果真的让黎焰扶起了他,没准儿心情正不好的该隐会不会治他一个藐视主人的罪名。
说真的,零其实也够憋屈的,一个靠着幻境所向无敌的神最终跌到了只能任人宰割的地步,落差之大让人叹息。不过,零也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他轻吐了一口气,“请主人息怒。”
该隐面无表情:“你还是保持那个状态吧,嗯?”
不用猜也知道该隐这是生气了,零只好出言安抚自家主人:“主人,零不是有意骗您的,零也是刚刚才完全苏醒过来。零先前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所以才……”零眨眨眼,“当然,主人如果需要的话,零可以按照主人的喜好封闭自我意识。”
该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丝毫不觉得这般误会了零有什么不对。这就是身为主宰者的特权,可以随意地任性妄为,完全不用顾及其他。
“把你这双让人讨厌的眼睛遮一下。”
该隐慢腾腾地下了床,他虽然是黑暗生物,却也受不了零原本的那双眼睛,肮脏、狰狞,而且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会让人觉得自己无处遁形,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
“是。”零非常听话地施了个幻术在眼睛上,将眼睛变成了深邃的黑色,肮脏的泥潭消失不见,瞬间就让他整个人变得温文尔雅了很多。
“起来吧。”
该隐曲起食指在脑袋上敲了一下,“怎么样了?”
“捉到了祁世天。”零撑着地板,缓缓站起来。“不过,主母被凌晨带走了。”
黎焰:“……”主母这称呼真的没问题吗?
“凌晨?”该隐倒是没在意称呼问题,听到“凌晨”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是说……‘我’的哥哥?”
“是的。”零回答,“那么需要零去把主母给带回来吗?”
“唔。”该隐沉吟了一会儿,“不,你带我去找凌晨。”
*****
“少爷,二少爷过来了,您是不是……?”
清晨阳光和煦,老管家很敬业地站在门外提醒,凌晨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银发青年安静的睡颜。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他坐起身,提高音量应了一声:“知道了,先带二少爷去休息吧。”
“是。”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凌晨拿过旁边的杯子,倒了点凉水在手上,然后拍了拍苏遥的脸颊:“苏遥,苏遥?该醒了。”
昨天下的禁制时间早就过了,他的宝贝也该醒过来了。
被凉水一激,苏遥清醒了那么一点,但还是有些迷糊,闭着眼睛拿开凌晨的手,“你干嘛?祁世天你真的好讨厌唉……”
凌晨脸色一僵,随即苦笑。算了,他也不能为了这个吃醋,苏遥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掳来。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这个空间里离他最近的的确是祁世天。
“别睡了,该起床了。”凌晨锲而不舍地唤道,“苏遥……”
终于,苏遥被他叫得不耐烦,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视线渐渐聚焦,然后……
“啊——怎么是你!”
这一大清早的太惊悚了吧!而且……嘶,这场景不太对啊,他不是应该在跟着黎焰去公寓的路上么?
“凌、凌晨……”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无视苏遥惊讶的目光,凌晨露出温润的笑容,“你有很多疑问,对吗?不急,你可以慢慢问,我会一个个回答的。”
至于他还在等待的“弟弟”?……呵呵。
苏遥慢慢地坐起身来,随后便注意到了自己赤/身/裸/体的情况,不由得脸色一红,瞪了凌晨一眼:“我要衣服!”
凌晨直起身,深深地看了苏遥一眼。苏遥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瞬间炸毛了:“看什么看啊!我不卖的!”
苏遥这也是急了,否则不会连“卖”这样的字眼都冲出了口。
“我没有侮辱的意思。”凌晨辩解着,乖乖去翻衣柜找衣服去了,“唔,你凑合着穿吧,我没特意准备。”
“没有侮辱的话那就管好你的眼睛。”苏遥没好气道,谁受得了一大清早就来这种惊吓啊。接住凌晨丢过来的衣服,苏遥还算满意地点点头,“行,能穿。”
凌大少爷家的衣服自然不是便宜货,苏遥快速地穿好衣服,还算合身,便穿着拖鞋站在了地板上。目光瞥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某个东西的包装袋,这才注意到了空气中还没消散的、若有若无的某种味道,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再次看向凌晨,满眼都是戒备:“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