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亭摇了摇头,依旧护住程一谌:“不用,只是我们刚好在这里罢了。”话外的意思就是如果阿绯不往他们这里跑,闫亭是不会管的。
又因为程一谌受伤的事闫亭对这个事情起因的阿绯更是不舒服。
“尽管在你眼里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事,但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小伙子,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我们部落做客吧,我会拿最好的美食和美人招待你们。”
阿绯的阿爸说完,阿绯也期待的望着闫亭两人。
而看见闫亭皱眉的一个兽人站到前面来对阿绯阿爸说:“不用了,老人家,我们还要去南坡交换东西,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需要早点出发。”
“你们要去南坡?”这时候阿绯说话了,他的声音比较中性和清朗,样子也生得好看极了,可程一谌总觉得他的样子很熟悉,好像见过,他心想,也许是在别的世界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太遥远了,可能忘了。
只有晋江知道,这个阿绯和程一谌原本的身体有几分相似。
那个兽人点头:“是的,我们要去南坡,每到叶落时候我们都要去南坡。”
兽人说完,阿绯面带笑容,笑容里夹着自豪:“我们部落里的英雄们也去了南坡,也许你们在路上会碰到,既然你们没时间接受我们的招待,那么祝贺你们一路平安,待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定会美食招待。”
“好了,多谢了。”闫亭说完,就第一个抱着程一谌走开,后面的兽人就收拾了长牙兽,打算找个好地方把这东西煮食吃了。
等又移了一个地方,兽人们才把长牙兽放血架在火上烤。
现在早已经过了早上,程一谌肚子也空了,闫亭动手放了些血然后煮食,放了一点盐递给程一谌。
他说:“吃。”程一谌接过碗喝了一口又捂住嘴巴。
闫亭着急的把碗接过来,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怎么了?很痛?”
程一谌头一偏,脱离闫亭的手说:“没事,有点烫。”说完就微微低眉,其实也不是很烫,但因为牙齿受伤了所以才会对烫这么敏感。
那边兽人问:“阿亭,你的雌性怎么了?”
兽人们都习惯叫别的兽人雌性叫“你的雌性”,代表尊重,渐渐地,程一谌也习惯了称呼。
“没事。”闫亭回答道,摇了摇头,然后端起碗来吹了吹汤,自己含了一口,然后又吹了吹。
兽人们见闫亭自己也说没事了就没再关注,而程一谌看闫亭一直给他吹汤,心里心烦意燥的,抢过碗来,汤在碗中摇晃差点晃了出来。
看着闫亭,程一谌说:“我自己来。”
就这样,闫亭看着程一谌吹着汤,然后慢慢含着汤喝下,虽然有时候也会皱起眉头,闫亭忍不住抚平他的眉头,刚好程一谌抬头看他,两人双目相交。
放下了手中的碗,程一谌坐在地上,手轻轻抓着闫亭的手腕,第一次没有推开,他说:“谢了,是我太矫情了。”
“你不要和我说谢谢。”闫亭打断程一谌的话,贴近程一谌,享受着和他呼吸交错:“我不想你受伤,我喜欢为你做任何事,想和你在一起。”
然后闫亭吻向程一谌,安抚,温柔的横扫他受伤的牙齿。
吃过东西之后,闫亭他们只收集了长牙兽的牙齿,还有兽皮,更多的肉都被遗留在路上。
程一谌忍不住问闫亭:“这次去南坡,你们是用什么交换?”
闫亭背着程一谌气都不喘,平稳的说:“兽皮和兽身上的东西,还有我们部落里驱虫粉。”
“驱虫粉?”程一谌好奇。
“嗯,雌性很柔弱,最怕被虫咬了。”说着,闫亭觉得自己有点歧义,又填了一句:“我没说你,不是,我是说,你不是从来没被虫咬过吗?那就是因为驱虫粉。”
程一谌点了点头,怪不得山洞里没什么虫子,原来不是没有,而是驱虫粉的作用。
但更令程一谌奇怪的,都秋天了,还有人会买驱虫粉吗?于是,程一谌问出了口:“天凉了,还会有虫子吗?”
闫亭对程一谌的问题没感到有什么疑惑的,尽管这种问题三岁小孩都知道,他照常回答道:“兽人和兽都不怕冷,倒是亚兽人和雌性经常会因为天冷而冻死,太柔弱了。”
说到这里,闫亭皱起眉头,余光看了一眼程一谌:“你太柔弱了,等下我们去南坡给你买几块布。”
“那倒不用了。”程一谌在闫亭背后微微摇头拒绝,尽管闫亭看不到,然后又紧紧趴在闫亭身上声音略小的问:“你见过一种不怎么大的虫子,白色的,还有很多脚,会吐丝的兽吗?”
“有毒?”闫亭问程一谌,尽管觉得程一谌问这个没什么用,但也会很重视他的每一个问题。
程一谌摇头,又问:“没有,难道还有有毒的这种兽?”有毒?会是蜘蛛吗?程一谌心想。
闫亭点头:“是的,那是毒蛛兽,专门吐丝可以攀爬,牙齿有毒,被咬了之后,如果没被吃,捱不过三天。”
听闫亭的描述,程一谌就确定这的确是蜘蛛,又问:“难道就没有没毒的吗?”
“没毒的?”这次闫亭皱起了眉头:“有倒是有,不过那东西特别难吃,肚子里的全是丝,兽人们都吃不下,雌性和亚兽人吃下去会拉肚子生病,你要它干嘛?”
说完,闫亭又不放心:“你不会想吃吧?那种东西不可以吃的,你要吃的话我带你找更多好吃的。”
程一谌笑笑摇头,继而补充道:“我没有要吃它,我只是拿它别有用处。”
松了一口气,闫亭嘀咕着:“不是吃就好,你身体这么弱,吃坏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程一谌听没有听到,反正这一路闫亭是没有听到程一谌说话了,直到要到南坡了,程一谌才对闫亭说:“能不能把长牙兽的牙齿留给我?”
闫亭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行!”
程一谌以为他们也像其他人一样蹲在个位置摆摊,没想到他们直接跑到一个用木头架起了的房子大厅里交了东西,换了些东西。
闫亭问程一谌需要什么,程一谌只是摇了摇头就看了一眼那个布料,不过也只是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因为刚才有个人问了价钱,居然是他们一半的资源才能换到一匹,还不如自己做呢。
问了半天,见程一谌什么都不要,闫亭纳闷了,非要给他要一匹布料。
无奈,程一谌只能自己选了一把利器,闫亭才算消停下来。
令程一谌惊奇的是,对于闫亭这么做,兽人们并没有反对,在这个世界很多规律程一谌都不懂。
“燃大人来了。”那个招呼闫亭几人的兽人说。
几人把视线放到那个兽人口中的“燃大人”身上,看见来人,程一谌目光一闪,这不是余昊燃吗?
余昊燃是程一谌前一个世界遇到的那个当兵的少年,也是上前一个世界监狱里经常欺负他的犯人。
程一谌还记得前一个世界他对自己说的:
“你长得特像我一个朋友,我是说感觉,我那朋友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
“哦,你那朋友真悲哀。”
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之后等程一谌退伍了之后两人就没再见面了,没想到会在这个世界这么快的就见面了。
“燃老板。”闫亭总喜欢用自己的身躯遮住程一谌,不知道是为了保护,还是单纯的不想别人看见他。
“你不是那个部落的阿亭吗?我老早就想和你比一场,怎么?今天有空吗?”两人就像天生的不对盘,余昊燃看见闫亭就想挑衅他。
闫亭摇头:“不了,我要带着部落需要的东西回去,部落里的人还等着我们。”
“那算了。”余昊燃耸了耸肩,他的身上穿着长袖布料,头发有点长,这时候他刚好看见被闫亭遮住的程一谌,他咦了一声:“怎么会有个雌性?”
余昊燃忍不住向前几步望向程一谌,不过被闫亭立刻挡住了,就觉得挺扫兴的,但仅仅只是一眼,余昊燃就把程一谌的模样看得七七八八了。
“是个很不错的雌性,怎么会把他带到南坡来?”余昊燃忍不住感叹。
“他是我的雌性。”闫亭说完,把程一谌抱在怀里,其他兽人更是围绕在周围挡住余昊燃的视线,和防备余昊燃。
“你的雌性?”余昊燃笑了一声,然后才淡然说道,不过眼中的狂妄还是不减:“我也很喜欢这个雌性,要不,我们借这个机会比一场?谁赢了这个雌性就归谁?”
尽管余昊燃的语气很让人不爽,闫亭还是没松口,不是他害怕输,而是他不愿意把程一谌当成交易,就算打死闫亭,他想,他也不会把程一谌让给谁。
“怎么?你不敢?”余昊燃眼神犀利的望向闫亭,之后又忍不住瞧了一眼闫亭怀中的程一谌,那是一个多么白嫩的雌性,至少是余昊燃见过最白最嫩的雌性,可惜的是居然让别人先下手了。
“我不同意!”这次说话的是程一谌,他从闫亭怀里挣扎出来,尽管脸色潮红,但他的眼神却更让人不可忽视:“我不愿意成为你们的交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