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牵起了对方微凉的手,拉着对方来到床边。苏瓷刚开始的时候,还软绵绵地挣扎了一下,结果被推到了床上,就完全没了下文。
言思宁跨|坐在她腿上,热气就这样从膝盖一路蔓延至心脏,又游回到了某处。
苏瓷心里一紧,垂在两侧的手不由得攥成拳头,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扶该推,但心跳声就是强烈得压抑不住,当言思宁附耳贴近自己的时候。
“主人难道就不想尝一下,”言思宁伸手环住了她的脖颈,栖身低喃地道,“这道饭后点心的味道……是甜还是不甜?”
浑浊的气息里带着情|迷|意|乱的味道,吐在耳边,引来一阵心悸烧|身的念想。
苏瓷确定对方想要做什么了。
她来不及开口,言思宁已经手快地解开了她睡衣衣领最上面的那颗代表了禁|欲的纽扣。
等呼吸不畅的压迫感一退去,苏瓷忍不住抓住那只作怪的手。言思宁的手很白,很漂亮,摸起来也是光滑修长的,它此刻正落在两人之间,被温柔地握着。
言思宁却不想让气氛停留在表面,她俯身,轻轻地咬了一下对方的耳尖,带着十足的妩媚又不乏俏皮地问:“主人你就不打算试试,看看人家用起来还上手吗?”
自耳尖传来的湿|气,很快染红了白皙的脸颊。
苏瓷被撩得无处容身,又或许该怪这样看似平静的气氛里暗流涌动。
她终于放开了言思宁的手,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涌起的细薄的汗,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你不是说,让我来吗?”
“那人家先下来好了,”言思宁嗲道,“嗯,方便让主人享用。”
苏瓷的眼睛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她赧然不已,又强忍着这样的心跳加速,说起了与平时风格截然相反的话:“你不是……更喜欢在上面吗?我想,我可以满足你。”
她如是说着,在言思宁的诧异中,略显羞|涩地吻了上去。
苏瓷认为,对方的那句话可能有生之年她都会很难忘了,所以现在只能暂时委屈言思宁的膝盖了。
不过,经验这种东西就是一回生,两回熟,彼竭我盈,再克之。
言思宁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人吃干抹净了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衣物居然都还在,苏瓷已经动作迅速地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心悸的感觉一下荡然无存。
她突然一点也不想回想刚才的事了,油然而生的挫败感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经不住诱|惑了,还是太没有定力了,又或者真的迈入了三十岁如狼这道坎里?
自此,言思宁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受。毕竟享受是一回事,累是一回事,征|服感又是另一回事。
言思宁不想一直保持着这令人为难的姿势,她准备从对方身上下来,结果发现,发麻的小腿根本使不上力。
她心里已经深深地怨念作了一团,表面上还要装作十分乖顺的模样,软软地推搡了对方的肩膀,嗔嗲道:“主人真坏,人家腿都疼了。”
苏瓷听得心里一软,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于是扶着言思宁的腰,不忍心地慢慢将她扶坐在床上:“我帮你揉揉。”
言思宁自然没有拒绝,更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服务。最近真的年纪大了,才“随便运动了一下”,身体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她决定先让自己缓一缓,再准备之后的反攻。
苏瓷解开袜扣的时候发现,丝袜下的膝盖上,已经有整片颜色明显的红印。
她按揉着那块压红的皮肤,顺势帮对方活通了一下腿部的血液。尽管手法相当轻柔了,言思宁还是眼睛湿润地冲她喊疼。
苏瓷心疼得只能轻一点,再轻一点。
她将对方的腿抬起来活动了一番,却不觉意地看到了别样的风景。
苏瓷不知道自己如此钟情这一类软丝质地的贴身布料的手感,才会一直忍住不去破坏,不过此刻,那种想要解脱的心思被再度勾起,又或者说,比之前更甚,而言思宁偏偏还要继续委屈脸地说:“主人,人家都这样了……人家是不是可以被原谅了?”
苏瓷恍然。
原来这才是言思宁谋划这一切的主因吗?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故意对她的欺瞒的冷淡吗?
她确实对言思宁这样的做法感到生气,但她气恼的,其实是自己。为什么在有苗头的时候,自己会一无所觉,到底是自己太大意,还是自己对她并不上心?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是最后一个,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真相。
言思宁会害怕将真相告诉她,足以说明两个人之间的交往仍是存在隔阂。她不知道,原来言思宁的不安依然这么强烈。而她最开始认为,顶多就像她自己看到赵之冉会忍不住吃个醋而已。
结果发现想得太简单了。
但成因她又是知道的,言思宁不信任她,是因为她从不肯当面开口主动表达什么。明明心意都在,不曾想,面对当事人会这么难以言齿。
所以,言思宁在检讨自己的同时,她也认真地反思了之前的做法。
她想是时候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了,但苏瓷又觉得可能不是现在,不是当下——
“还不能。”
她看着那身由内而外都透|露着浓郁讨好气息的女仆打扮,最后还是认为,不能浪费了现在的大好时光。
☆、第 121 章
苏瓷难得崩了一次人设。
虽然她此时不冷不热的态度与私下里几乎一致, 但眼前的美味, 又让她不甚理智地企图再仔细回味一番。
好在言思宁的默许, 让她受到了不小的鼓舞。
苏瓷知道自己表现得多反常, 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她就像一个游走于失|控边缘的人, 无法让自己保持本该有的冷静与素养,甚至只因为蹭鼻尖的亲昵, 都能让她一触即溃。
那种引遍全身, 如同电流一般的触碰, 让她深深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漩涡。
事实上,她的这些脆弱都是言思宁赋予的。
言思宁正是知道她所有的弱点, 才会如此精准地击溃她那条看似不可逾越的防线。
言思宁甚至不满如此, 继续撩|拨地道:“那主人还要人家怎样嘛。”
要怎么样?
苏瓷也十分疑惑,只是她心底所有的犹豫与挣扎,都随着那人落在嘴边的亲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不是轻尝即止的吻, 由浅至深,细细密密, 最后化作了一泓温泉, 沉溺, 迷离,一发不可收拾。
言思宁真的很会撩,心跳的滋味尝试了一遍又一遍,而原本短暂的一夜,也被延伸无垠。
她身上的衣服只准备穿一次就扔了, 苏瓷却抽|出了不小的心思来问:“你是从哪里买来这件衣服的。”这件衣服的质量好得出奇,从布料上看不是普通的cos水准,至少到目前为止,包括缝边和蕾|丝在内的衣服细节,都完全没有被勾坏扯破的迹象。
苏瓷不由得做起了猜想,那家店里面是不是还会有别的款?
但言思宁没有回答她,脸几近埋进了她的怀里,低声轻笑着问:“主人到底喜不喜欢这件衣服嘛?”
这句话说得昧暧又早有预谋,只是虚弱的气息让整个人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苏瓷以为,只要是言思宁会穿的,无论什么款式都会很好看。但此时,她觉得这件衣服会比她见过的都要更适合现在的言思宁。
当然,她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私心,如言思宁所愿,她现在只需要进一步地“原谅”她就行了。
言思宁表现得配合。
尽管那种近似于无条件的配合是出于殷勤,言思宁也会忍不住想要亮出大灰狼的牙齿,翻身将对方反扑,但这一刻,她只能自认理亏地默默当只待宰的羊羔。
手紧了又松,最后一声被艰难地咽进肚子里,她失焦地望着盘旋在头顶上的女人的脸,直到被人轻拍着后背地哄好了,才从缥缈中逐渐收回了思绪。
她不清楚眼前的女人是否会满意自己这样的杰作,当看着对方拿出了湿|巾,开始莫名地擦|拭起手腕以下的地方时,言思宁除了赧然以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会不会太让人占便宜了!
作为精明的生意人,她可不愿意让自己吃哑巴亏。
苏瓷离开的片刻她已经逐渐缓了过来,言思宁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于是对方折身回来的下一刻,她手快地将人捞回了床上。
掺杂了丝许汗意的身体,依然掩不住那阵香气,言思宁抱着软软的身体,甚至不甘心就这样把人推倒,她翻身跪坐在苏瓷身上,相当满意地看着对方因为不防备而露出的惊异眸光,还不忘继续角色扮演的游戏:“主人累了吧,那也让人家来服侍一下。”
说着,在人嘴角上挑|逗似地吻了一下,甚至没有刻意贴上。
她依稀能记得刚才情动时,不经意的曲膝,引来对方的那一声低咽。
就算过了一些时间,言思宁想,对方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她很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别动。”
声线徒然上扬,带着一丝藏不住的颤意,苏瓷的脸上已经浮出了淡淡的红晕,此时却还要强作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