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宁的动作很慢,就像定格动画里面的角色,慢得忍不住让苏瓷想要开声催促她。
言思宁动作缓慢,但也异常温柔,苏瓷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紧|绷的身体让她感到了不适,她现在能发现的,可能只有脉搏的跳动了。
后来,她又有了别的感知。
比如说丝绸的质感。
眼前被一片清凉所覆盖时,触感是细腻的,丝滑的。
但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清凉的感受上给予人一丝细滑与舒适,眼睛被黑暗笼罩,人也如同坠入了看不见的深渊。
看不见的恐慌,心理暗示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然后让脆弱的内心变得不堪一击,最终将自己吞噬。
所以,这才是言思宁对她的惩罚吧。
苏瓷看不见,只能通过听觉和触觉,来一点一点地感受外在的事物。
“眼睛会不会不舒服。”
言思宁的声音在头顶上盘旋,然后很快向四处蔓延,她能感觉到声音离自己很近,只是无法触及,又让她觉得很遥远。
她试图通过已知的一切,来确认言思宁的位置,以及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瓷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可以蔓引株求,找到声音的来源,但事实告诉她,效果甚微,甚是无济于事。
“要不要松开一点。”缥缈在头顶上的声音继续询问着。
苏瓷稍一点头,并且轻声地回应了对方。但这不是她的初衷,她只是想要对方替她解开这块丝巾,让她的眼睛摆脱黑暗,恢复清明。
她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不喜欢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不喜欢敌暗我明的感觉。
然而,她改变不了现状。对方并没有因为她的回复而做出太多让步,感觉像言思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地在问她。
“我确认了一下松紧,应该不会太难受。”言思宁说完,后面的结也一并打好了。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
是了,苏瓷睡衣上的扣子太紧了,紧得破坏了该有的美感,显得过于禁|欲以及闷|骚了,所以,下次是不是该换件别的衣服会好一点?
言思宁可能已经做过了更多的假想,眼下,她觉得兔|女|郎|装好像更适合眼前这个女人。她喜欢这样反差鲜明的着装,看着小白兔束手无策的样子,才能极大地勾起自己去欺负的私心。如是想着,玩味的笑容逐渐扩大,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订购了。
言思宁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的恶趣味,但为了促进感情,她想,偶尔增添一点情|调,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也没有忘记正事,言思宁附身,在对方的鼻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很快,女人的呼吸变得不再规律,甚至轻轻颤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失望了,么么么么么砸,明天也没有可以期待的,比心心
送个剧场补偿一下
言:你把这件兔子装穿上嘛
苏:不要(冷漠)
言:要嘛要嘛,我想看(星星眼)
苏:……(不情愿,默默地穿上)
言:真乖!(舔唇,准备吃大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一个无限度纵容你的女票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第 86 章
这种反应是言思宁想要的效果, 当然, 她想要的更多, 然而那些更多的, 只能在后面体现了。
言思宁知道不能急,因为惩罚不能这么轻易地结束, 她要严惩那个向自己撒谎的女人,于是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在,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十点四十。往常这个时候, 苏瓷已经准备睡下了, 现在,时间不但不能让她产生一丝困意, 反而变得越来越精神了。
明明闻着言思宁身上夹杂的酒味时, 她就有点醉了。
苏瓷不知道自己原来对酒精这么敏|感,说起来,言思宁身上的酒味已经散去了很多, 不过闻久了以后,伴随着心悸、发热、出汗与使不上力气的症状, 让她重新体验了一把醉酒的后遗症。
现在这种既醉又醒的状态, 使不适与躁闷在持续地发酵, 感官上实在不能更糟糕了。
苏瓷觉得很热,很热,虽然不至于汗如雨下,但手心宛若发烧一般的滚烫,也足以说明她的感觉不假。
她开始想把空调打开, 驱走这股烦闷的热气。
然而现在才五月底,即便南国入夏的时间早,现在已经能感受到了明显的闷热,不过还不至于就此开空调。而且苏瓷也清楚,言思宁是不会答应自己的,她甚至担心自己感冒,在容易着凉的地方盖上了薄毯。
言思宁表现出了作为恋人特有的贴心,但这一刻的贴心,却相当令人讨厌,苏瓷知道不应该迁怒,只是这样一来,她又无法向对方提出要求。
僵持继续着,苏瓷有点渴了,喉咙间的干燥越来越明显,就像被火燎过一样。
沙哑,干渴,她想喝水。
很快,这种情绪被她表达了出来:“等……一下,我渴了。”
想必言思宁听出了这句话的诚恳,于是话音落下时,她身上的热气散去了片刻。
不过很快,那阵不适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听见水杯与桌面撞击时的磕碰,然后干裂的嘴角碰到了柔软的触感,那张唇微微张开了一道裂隙,甘甜的水被一点一点地渡了过来,那一霎,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像得到了救赎一样。
“还要吗?”随着被水打湿,那人的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言思宁如是问,她却摇了摇头。尽管一时的滋润无法完全缓解口渴的情况,但言思宁这种叫人害羞与讨厌的操作,令她不想继续了。
苏瓷心里有一分计划落空的失望,她以为自己提了要求以后,言思宁会做出让步,就算不让她起来,让她活动一下也好。
手部血液的不通畅,她的表现也越来越被动,后来一度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但苏瓷又可能无暇顾及了。
极致的情绪排山倒海袭来,快得叫人措手不及,又比以往来得激烈,你会惊讶于它的波涛汹涌,并且能感受到它正在颠覆你已有的认知,那种鲜明的感悟,是一种内心无法控制的焦虑。
捆扎的床头被牵动时,发出了“吱呀”的响声。苏瓷已经感觉不到羞意了,她紧紧地攥住了手心,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许久,才慢慢松开了。
摊开的手心里,留下了淡淡的月牙痕迹。
苏瓷需要休息一下,她觉得累,累得想要蜷成一只虾的模样,然后躺进被窝里。
但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手腕传来了类似于失去知觉的麻木所引起的僵|硬,令她感到了窒息的难过。她以为言思宁会发现自己的异样,但对方却表现出来了与平时精明截然相反的迟钝,久久不见动静的样子,看上去就有点是在欺负人了。
平时还好,现在身体的虚弱让情绪也变得不堪一击,这种气恼通过声音就能听得出来,她嗓音沙哑得带着一丝类似哭腔的低噎:“放开我。”
那一头,终于有了反应。
丝巾被摘下的一刻,眼睛终于恢复了清亮,苏瓷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逆光的刺感消失,才开始逐渐适应起这份白炽的光亮。
她将目光投到墙上,确认了时间,慢慢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言思宁正在查看她的手腕,确定没有出现像上次一次那样的淤青,才开始帮她按揉起几乎无法动弹的手臂,然后将双手收进了被子。
苏瓷一动不动地躺着,仍由对方随意地布|弄。
言思宁下了床,从浴室里取了一条拧干的湿毛巾回来,开始帮她把身上的薄汗擦去。等按部就班地做完了一切,时间也不早了。
灯被关上的时候,四周暗了下来,也安静了下来。
床上的女人几乎睡着了。从手被言思宁放下开始,她就有点犯困了,此时更是无法集中精力,呼吸渐沉渐缓,下一刻,便能安然入睡。
言思宁伸手搂着怀里的女人,附在耳边轻声地问:“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了?”等一切结束时,她终于把话题绕回了最开始的问题上。
言思宁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落在耳里,痒痒的,软软的。怀里的女人无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不知道是经不住撩|拨,还是因为不想妥协。
于是言思宁凑近了她的脸,在人瞌睡的脸上一点一点落下亲吻,嗓音低沉得宛若催眠曲:“嗯?敢不敢了?”
言思宁决心要得到答案,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苏瓷想要躲开她的骚|扰,但终究抵不过困意,唯有嚅喏地说:“……不敢了。”
声音细如蚊蚋,并且很快被墙上走动的指针声音淹没。尽管如此,言思宁还是清楚地听见了,她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怜爱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目光里透着无法被夜色隐匿的温柔。
又带着一份宠溺的喜欢,言思宁地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吻,道晚安的时候一并说:“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2章就叙旧,莫慌!大佬们!
_(:зゝ∠)_最近又双叒叕陷入了强烈的码字焦虑里……真怀疑自己怎么这么容易焦虑,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像隔壁大大那样有秃头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