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给自己和凌天换了新的衣裳,紧接着就一路拼杀到一家叫做鸿宾楼的大酒楼,是附近看上去最奢华的酒楼。这鸿宾楼算是整个东皇城数一数二的高层建筑,也是离着那片皇城最近的一家酒楼,里面是人员混杂,来自中古域各处的人都有可能在这个地方聚集。
方涵刚抬脚想进去,结果却被鸿宾楼红色漆门旁的一大排肖像画黏住了目光。
这一排肖像画画工不是太好,但至少能分得出鼻子眼睛的。每个人的肖像下,居然还标注着一串数字。
悬赏!
皇城内大布告悬赏,所有通缉犯全部张贴,只要和皇城人有一丝一毫的不合,转天你的肖像就有可能张贴在这面灰土墙之上,供众人唾弃。
“凌天凌天快看这个人是不是你!”方涵拽了拽身后一脸木然的凌天的袖子,看了看那张肖像画。
咿……好丑!
“我可以否认吗?”
“都标你大名了!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三百万!三百万的赏金!”
“你的表情让我觉得很不安啊……”
方涵不满,干嘛,我是那种贪财到要砍了你的头领悬赏的人吗?
“可是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这悬赏还在?”
“……这皇榜都是其他强者击杀后主动来揭榜领赏金,若有人击杀了被悬赏之人,却没有揭榜,那这榜就在这里贴一辈子。”
“萧墨的就在你旁边,人家三百五十万哦!”
“你的表情是在鄙视吗?”
方涵倒是乐得看这一排排的榜单,看上面的人神头鬼脸,然后对着他们被画歪了的鼻子眼睛嘲笑个不停,特有幸灾乐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潜力!
凌天道:“这上面靠后的几人你随便得罪一个,你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方涵惊道:“这都是地阶的?”
凌天道:“不是地阶就是恶贯满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人。”
方涵对着一张画像左看看右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摸着自己下巴上长长的胡须嘀咕道:“这人长得怎么这么像魏子骁?”
凌天如果眼睛可以动,绝对斜他一眼:“这人不就叫魏子骁!这人就是那沧澜域中流封城首富魏家的嫡子,仗着自己家有权有势,就在流封城内横行霸道,这人怎么会惹到东皇城?”
方涵道:“我认识这个人。”
凌天道:“你怎么可能会认识魏子骁?”
方涵道:“麻痹我从他穿开裆裤开始就看着这货,连他鼻子里有几根鼻毛都知道!”而且这货在最后一天还莫名其妙地做了一些实在反常的举动!
凌天:“……你还有数别人鼻毛的癖好,下次我一定注意离你远一点。”
方涵道:“我这是比喻!比喻!”
凌天道:“这倒是无所谓,你不要和他再扯上关系,这人不简单,他在灵气修炼方面的天赋比我比萧墨还要强悍,只是平时不学无术,才到现在二十岁还停留在灵王的层次。”
“一个灵王的悬赏高达五百万,你们情何以堪啊?”
凌天义正言辞:“……我们靠的是实力!”
方涵再看了一眼魏子骁的画像,连连说了好几句好丑之后,终于带着凌天一头扎进了鸿宾楼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鸿宾楼(修)
鸿宾楼中那是个人声鼎沸,尽管现在并不是吃饭的时间,可是来往于鸿宾楼的富商平民也绝逼不在少数。
鸿宾楼的老板娘手里揪着一张浅青色的帕子捂着嘴娇笑个不停,对面的人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眉飞色舞的好不开心。
方涵大摇大摆地寻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发了个指令过去,让凌天也坐在了对面。
小二见有客人上门,立刻扑上来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呵呵地看着方涵和凌天问:“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呀?”
方涵现在是馋虫四起口水四溅,若不是有意克制,现在他别说形象全无,连身份估计也会暴露。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吗?”
“嘿!我们这别看开得离皇宫近,东西可便宜,又好吃,回头客可多了!就算以后去了圣灵域,还总想着我们这一口呢!我们这里的红烧肉可是风味独特,还有特色酥炸小黄鱼,特色酥皮烤乳猪,桂花杏仁茶,珑缠桃条,这最最特色的,就是这猪肉馅的包子,保证你吃了一次就想第二次!”
方涵一拍桌子:“刚刚说过的,全部上一碟,包子要两屉!”
“好咧!瞧好吧您呐!”
小二顺手把擦桌子的抹布往肩膀子一搭,就一溜烟跑到后厨去了。
方涵道:“我突然发现你这样也不好,就只能呆呆地看我吃!”
凌天:“……”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方涵面前的小方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就算搁在地球上,这一桌子的菜也得千八百块钱,而且这菜式丰富,没有添加剂!
周围的食客都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桌上的食物,看得方涵也等不下去了,忙拿了筷子就夹上了一块半肥半瘦的红烧肉,咬上去吱吱冒油还不腻人。
“真心不错耶!你要不要吃?”
“……不用了,谢谢。”
“我尝尝这个包子!”说着,方涵就夹起了两个叠起来的蒸屉之上的一颗玲珑包,一口咬下去……
啊呸!呸呸呸呸!!
“方涵你怎么了!”凌天一看方涵刚才还狼吞虎咽的,这刚咬了一口包子,就呸呸地把刚咬进去的包子全吐了出来,着急地问。
“咳咳……咳咳咳……”
凌天焦急地说:“慢点,怎么了?”
“有……咳咳咳……有毒!”
凌天要是眼睛能动,现在百分之百狠狠地斜他一眼:“那对你有什么影响吗?看你吐得那么激烈,我还以为怎么了。”
方涵一脸痛苦道:“咳咳,不是普通的毒,咳咳……是能让人上瘾的那种毒,要不是我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这吃完了还不定能上瘾到什么程度呢!”
凌天一听方涵说这话,声音陡然就有些严肃:“你说这包子里有能让人上瘾的毒?”
方涵点点头,终于是不咳嗽了,但是小脸憋得通红,看上去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方涵是毒体,且不论天生与否,按理说的确可以抵御一切毒品并将其吸收炼化。但是唯独这种作用于灵魂的毒物他们不能抵御,甚至对于他们这种对毒物极其敏感的人来说,这种毒物让他们从灵魂深处产生疼痛之感,那是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所以方涵看上去才痛苦异常。
他面色凝重地看了这水灵灵的包子一眼,看了看周围狼吞虎咽的人群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咯咯娇笑的老板娘一眼,突然就觉得一切那么不对盘。
“还有其他的毒吗?”
方涵一脸纠结加不情愿:“没注意,那个让人上瘾的毒味道太冲了,我就急着吐出来,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你不是让我再吃一口吧?”
“……不然呢?”
“呜!”方涵苦大仇深地看了包子一眼,“我觉得今天真是不适合出来吃饭,吃个饭都不能安生!”
方涵在内心中残忍地对鸿宾楼一众施以残酷诅咒后,恨恨地再咬了一口包子,尽力去忽视那种难以忍受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之感,待灵魂力量修复了疼痛之感后,方涵居然发现了隐藏在食物深处的一抹极淡极易忽视的白色粉末。
凌天调笑道:“你的脸上皱纹本来就多,这一皱,像个圆润的小核桃。”
方涵:“……”
“结果怎么样?”
方涵一脸痛苦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我原来从不知道,这家整个东皇城最有名的鸿宾楼,饭菜居然有毒?”
“不是修毒者,根本不能察觉,所以这里的人才对这里的包子这么钟情,原来是上了毒瘾!”
凌天沉默了好半晌,方涵狠狠地漱了漱口,认命地把那两屉包子搁置在一边,开始席卷那些正常的菜,直到吃得肚子滚圆,才停下扫荡的步伐。
这时,凌天还在专注地想着事情,一脸面瘫,面瘫中还带着几丝凝重与庄严。
“这事有蹊跷。”
“废话!”方涵剔剔牙,一脸八卦道,“是不是这鸿宾楼想回头客想疯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可能,那如何解释那个你无法叫出名字的毒粉?”
“这……不知道。”
“这鸿宾楼,定是和一件极大的阴谋牵扯着,不然不会如此胆大,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向食物中下这种奇异的毒品,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毒粉!”
“那你说他被牵扯进哪一件阴谋中了呢?”方涵道。
“现在我无法下定论,毕竟这个中古域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太平。毁灭之门的突然开启,每次都在圣灵域,再不济也是沧澜域西拉域,这一次如此偏远,而毒宗又在饲养毒人,方才药桓所说与药族有所牵扯,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场极大的阴谋。至于这鸿宾楼是不是被卷入这场阴谋,或者还有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这都不得而知。”
“总之,一切就等今天晚上见了药桓再说,没准他能知道这鸿宾楼背后隐藏的实情。现在,我们先走吧,就到那家饮茗轩坐下,等着药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