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摇了摇头,问道:“苏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你和这位先生的关系,是情侣吧。”
不等苏栩回答,沈嘉睿便搂住苏栩的腰,主动回答道:“是的,我们是情侣,已经在一起……”他把那个很多年吞了回去,虽说很久以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味,但是别说苏栩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承认了,他那时也还没成年,他不想给苏栩惹麻烦,“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
“难怪呢。”女老师哈哈的笑了出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难怪看得那么紧。”
苏栩只能陪笑,心想这孩子粘人的毛病六年前就有了。
男老师道:“你们是情侣,这就对了。你不觉得今天跳得比平时都更有顺畅,更放得开,更开心吗?”
苏栩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比以前更放松一些。不过我觉得这是因为今天我是和我的、我的男朋友跳,不怕跳错踩着他的脚。”
“当然不是,亲爱的。”女老师道,“因为你们投入了感情。”她重点强调了最后这个单词,“你们自己看不到,可我和亚历克斯看得一清二楚。”
“简直是激情四射,”男老师接过妻子的话头,形容道,“我简直怀疑你们下一秒就会抱在一起接吻。”
苏栩的眼神立刻飘忽了起来,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沈嘉睿却大声笑着,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嘴唇上重重的吮吸了一口,这才道:“我确实一直想吻他。”
“这就是你今天和平日的区别。”男老师语重心长的说,“平时,你是在跳舞,今天,你是在恋爱。舞蹈只有融入了感情,才是真正的舞蹈,因为不管什么舞蹈,最初都是传递信息的一种媒介。你的身体必须充满了急待表达的信息,你的舞蹈才拥有意义。”
苏栩若有所思,他看着舞蹈教室的墙上挂着的巨幅照片,都是这对搭档的舞蹈动作。一张张的浏览过,第一次,他看到的不再只是优美的舞姿,仿佛利用黄金分割比测算过的画面布局,或者笼统的抽象的激烈、热情、奔放,他看到的是一段段的故事,一份份的感情,一句句缠绵的情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对视,都在倾吐着激烈的诉求。
这就是他应该表达的。无论是香味还是探戈,都只是一种媒介,他要做的不是旅游观光指南一样的香水,当人们闻到这香水的时候,想到的不应该是阿根廷,也不应该是探戈舞,而应该是一个故事,一种情绪,一段感情。他不是要表达阿根廷探戈,而是要用阿根廷探戈压抑而又热烈的性感表达一种激烈的情感,他要用香水构思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只是一瞬间,他就想要好了,那将是一段无所顾忌的爱情,相遇的瞬间,就要烧毁一切的决绝的投入。
“谢谢。”苏栩挣脱开沈嘉睿的束缚,走向两位陪伴了他一个多月的探戈舞老师,真心实意的拥抱他们,“非常感谢,你们帮了我大忙了。”
既然已经寻到了灵感,苏栩决定即刻启程前往阿根廷。毕竟爱情故事有很多,可发生在巴黎还是布诺伊斯爱丽丝,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埃德知道苏栩要离开时颇为不舍,不过他也不会拦着苏栩干正事,可就在苏栩就要离开旧金山的前一天,远在中国的沈嘉勋居然爆出八卦新闻,居然被狗仔队拍到半夜和一位女士在沈氏产业中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房,而从狗仔队偷拍到的照片来看,沈嘉勋四肢无力,紧紧的靠在那位女士的身上,手也不老实,竟然被清清楚楚的拍到已经伸进了这位女士的领口。
好在这名狗仔比较心急,刚刚拍到照片,就立刻传给了编辑,沈嘉勋刚进酒店不到十分钟,网上便出现了他的新闻,而大洋彼岸正在苏栩酒店的房间里和苏栩吃道别午饭的埃德立刻看到了这条新闻,当场掀了桌,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看样子像是直接回了北京。苏栩望着埃德刚刚还坐着现在已经空荡荡了的椅子,总算是明白上一次在意大利他是怎么如此之快的从巴黎赶过去救他的了。
坐在一旁的沈嘉睿波澜不惊,他在埃德掀桌子之前抢救了自己的手机,现在正在看那条新闻。
苏栩见他表情嘲讽,便问道:“怎么了?”
沈嘉睿冷笑一声,把手机递给苏栩,放大了那张照片,用指尖指了指沈嘉勋怀里那个身材娇小,丰胸细腰的女人:“知道这是谁吗?”
苏栩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犹豫的说:“好像见过,看着有点眼熟。”
“这是沈承宣配给我的秘书,从英国回来的高材生。”沈嘉睿的笑容愈发冰冷,“身世也不错,豪门世家,可是名媛淑女。”
“难道是沈承宣给你准备未婚妻人选?”苏栩也黑了脸,没想到知道沈嘉睿和自己关系的沈承宣居然会做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吞不下,他看着这个女人,忍不住刻薄的评论道:“都大学毕业了,怎么也得二十多岁了,比你大了三四岁,怎么好意思老牛吃嫩草。”说着又想起来自己比沈嘉睿大了十岁,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老牛吃嫩草,不禁脸色更加难看。
沈嘉睿一听苏栩这话,就知道下面要出事,一看苏栩纠结的表情,忙抱着他就是一通乱啃,手也不老实的到处摸:“您愿意吃我这棵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老牛的牛肉嚼着有味道,够劲。”
“难道我很老?”苏栩任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板着脸反问道。
“不老不老,正当年。”沈嘉睿忙道,“是我太小了,毛还没长齐。”说着,他抓着苏栩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裆上,“要不您摸摸,看看我长了几根毛?”
苏栩想着他下面热带雨林一样的茂密,默默的拧了他一把,推了推他,问道:“这女人是谁?”
沈嘉睿停了手上的动作,冷笑道:“她姓邹,您猜她是谁。”
苏栩诧异道:“她是邹家的女孩子?沈承宣怎么会把他们家的人送给你当秘书?他脑子被烧了吗?”
沈嘉睿道:“事情自然没有那么简单。”拉着苏栩在沙发上躺下,让他半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舒舒服服的抱着苏栩,这才继续解释。
原来这个女孩子不是邹家当家人的正房夫人生的女儿,而是他的一个私生女。不过邹家的这位当家人和别人不同,他玩女人可远不只是为了玩,随便保养几个,买个房子配辆宝马mini,送几个lv爱马仕就完了,他的女人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姨太太,不仅生了孩子,在邹氏的家族企业中,也是有实权的。邹先生征战全国大肆开发房地产和矿产能源,可观念保守,不放心外姓人掌管家族产业,只好纳一堆姨太太,生一堆孩子,帮他管理全国各地的产业,他挂念保守,却对嫡出正统嗤之以鼻,对于继承人颇有些立贤的念头。而这位和沈嘉勋搅合在一起的女孩子,就是邹先生最喜爱也是最看重的、能力最突出的三姨太给他生的女儿。
这说起来算是严重的重婚罪,但奈何他上下打点的好,又是民不查官不究的罪名,便稳稳妥妥的收了五房过了明面的姨太太。早些年和沈嘉睿结了梁子的正房方邹夫人势力最大,却也奈何不了自己的丈夫,只能暗地里和那些三儿四儿们斗,这些下来,却一点便宜没占到,她原本靠着娘家勉强给自己的孩子保住了一份不小的产业,可现在又让沈嘉睿掺合了一脚进去,元气大伤,被那些小三小四压得翻不过身只剩下一点表面风光不说,自己的孩子们竟也几乎要被丈夫放弃了。
沈嘉勋知道沈嘉睿和邹夫人的矛盾,所以他没有阻止沈嘉睿出手整治邹夫人,不过他可能想不到,沈嘉睿会迁怒整个邹家,对姓邹的和姓邹的人的女人和孩子们同样厌恶。沈承宣自己花心滥情,从来没想过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所以把这个女孩子安排给沈嘉睿还真没别的心思,不过是看在邹先生的面子和两家的合作上,给邹先生的女儿安排一个无关痛痒的实习机会,表面上撮合撮合,应付交差罢了,如果沈嘉睿想和邹小姐玩玩,沈承宣自然乐见其成,不想玩儿他无所谓。
不过这位邹小姐长得确实好看,身段火辣,妩媚动人,她的母亲原先是给邹先生当时还在上小学的长子当家教的大学生,找了机会主动爬床当了三姨太。据说是位很撩人的性感女郎,就是有点上不得台面,虽然学历不低,可举手投足就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尘味,而女儿也有样学样,看着勾人的很,要不是看在是晚辈,邹先生又暗示过想让这孩子给他当儿媳妇,沈承宣早就自己下手了。
“既然是给你当秘书,那又怎么和你大哥惹出这种事情?”苏栩疑惑的问道。
沈嘉勋懒洋洋的说:“估计她是发现我对她根本没兴趣,又怕万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一场商业联姻被迫嫁给了我这个毛没长齐的小男孩儿,婚姻不幸那可就糟了。现在即使是在外人看来,沈嘉勋和沈承宣之间看起来也是旗鼓相当的,沈承宣又是国民总裁,粉丝众多,年龄也别她大,嫁给他当然比嫁给我好多了。”
“可她这样做,不就坏了邹先生和沈总之间的合作了吗?”苏栩问道,突然间反映了过来,“你们是故意的,对吧,沈嘉勋主动出面诱惑她的,让她看到希望,否则她怎么可能自毁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