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夺嫡的时候,为何把你父上拖下了水,让你一家老小因此流亡以致伯父伯母在途中感染霍乱,让你就此孤身一人。”
“可你恨了这多少年也是够了吧,我也被迫留在帝都,永世不得离开这宫帷半步,而你亦在朝廷之上与我针锋相对,暗中积聚着自己的势力,想要与我一争这天下。”
沈一鸣黯着,未说话。系统未告诉他,他也并不知道沈一鸣与他之间还有这一层过往。
“沈一鸣,我累了,你想要着天下朕可以给你。”邵逸接着说,挺直了脊背,仿佛在维护一个帝王最后的尊严。
“臣,永远是陛下的臣子。”沈一鸣开口说,硕大的长衫被卷起,径自飘向了邵逸那方,这是系统给我的选择,若我为忠臣,便永远是你的臣子。
“沈一鸣,你不懂,这诺大天下的诱惑,虽是说着,但心底仍是抵抗不了吧。朕,等着你的抉择,朕只是想回到从前而已,沈一鸣……”
沈一鸣呆呆听着这番话,整个表情都已经呆愣住了,这是要让位的节奏?
邵逸伸出细长的手,拉过沈一鸣的胳膊,在沈一鸣的唇上重重印下一吻。
“你不知道朕当时有多喜欢你……”
啊啊啊啊!沈一鸣整个人都石化了……被亲了……亲……了……邵逸,他居然被邵逸亲了??
邵逸背对着沈一鸣,只留下一个苍冷孤傲的背影,邵逸只身离开,只是清冷的声音仍盘旋在沈一鸣耳边。
“你最近在重新打理妓院吧,我会去看的……毕竟那是你喜欢的事。”
沈一鸣整个人都乱成一团浆糊,稀里糊涂,不知所以,他摇着脑袋,失了魂般,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丞相府。
只是他没看到,在邵逸走过一个巷道的时候,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等候着他。上面候着的人正在阿一,在邵逸的身旁,潜行在各地方的黑衣人也纷纷露出了身影。
“陛下…”
阿一递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炭炉,半跪着递给邵逸,眉目间带着些许忧虑。
“您不必做到这种地步的!”
“阿一,你还不明白如今的局势?”邵逸一手捂着炭炉,另一手捏着锦帕擦着唇角。
阿一身体僵硬了会,终于放松,最后俊秀的脸庞一脸颓唐,“是,陛下。”
沈一鸣在多个地方发展了势力,目前尚有部分势力未探查清楚,而如今沈一鸣又不惜耗费百万之巨笼络人心,邵逸的江山怕是不稳!而刚才的一切,正是邵逸所使出来的美男计。
沈一鸣这人,重感情,从前的事,沈一鸣怎么无论逃避始终是放不下,看是复杂,其实是个感情白痴,这样的人,只要你随便揉捏,就会被搅的一团乱,最后将自己的所有东西一齐奉上。
“离衡……”邵逸默默说着,唇角弯起一抹冷笑,雪白细腻的手抚着刚才亲过沈一鸣的地方。
离衡,昔日秦国对抗其他六国的政策,先与他们联合,再慢慢的降低猎物的戒心,最后被自己一举囊括吞并,沈一鸣,如今你已经成为我邵逸的猎物了啊。
丞相府中的雕梁楠木床上,沈一鸣此时褪了外衫,只留下一个中衣,俊朗的脸庞仍可见得朵朵红晕,不过此时的沈一鸣已然冷静了许多,现在在他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个问题。
“邵逸是如何知道他会在那里的?”
邵逸若是没派人监视他,沈一鸣不信,而邵逸这个人心机城府太深,沈一鸣是远远比不上了。而他所说的那一段话,是真是假,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凭空的朝他说这一段,实在可疑。
沈一鸣端起床边案椅上放置的茶水壶,一饮而尽。邵逸,莫不是又在想什么其他的诡计了?毕竟在邵逸心里,他还是那个奸相沈一鸣。
不过也好,这样就不用去费心雅馆的事了,邵逸既然说要来,那肯定是要来的吧。
沈一鸣熄了灯,脑中却突然想起那个生硬,刺痛的吻,心下也觉得好笑,独自成眠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反反复复掉收?_?~难过~对惹~小妖精们,如果这周星期天爆更~乃们会爱我吗?
☆、陛下你就是个心机腹黑男!
清晨,阳光明媚,尽管已是冬日,不过仍算有些暖意,阳光静静的撒在朱红色的大床上,留下一室清灵与美好。
沈一鸣嘤唔一声,伸了一个懒腰,猫眼石一般的褐色瞳孔仍透着些迷蒙水色,隽秀的脸庞尽是慵懒,唇角微微绽起一点弧度,透出主人如今的心情。今天的沈一鸣,更像是一只在床上打滚撒娇,将自己爪子藏起来的猫。
沈一鸣懒懒的将衣服穿上,用丝带将黑亮长直的发系上,原本沈一鸣长的就不算差,如今略微打理,更是温文尔雅飘然若仙。
沈一鸣今日身着素锦蓝衫,发带也是用的同款的蓝色,眼底含笑,面带桃花,唇若朱丹,像是一个心中怀着爱慕的文人秀才,正期待来一场偶遇。
“沈大人!”
沈一鸣刚走出房门,便听到有一个稚嫩的声音,朝着自己打着招呼。沈一鸣一看,面前站立略带羞涩的正是谢遥。
谢遥仍旧有些怯懦,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封面很新,像是刚拿到的。沈一鸣心道,叫人请的夫子可能已经到了。
谢遥念的也不是初学者的《三字经》,看来是懂一些字的。
“谢遥已经和夫子学习了吗?要好好学习呢!”沈一鸣笑着说,伸出手揉揉谢遥的头,果然小正太才是最萌的!心机腹黑男什么的都去死!
“嗯!今天夫子给我的书,夫子知道我懂一点字,要我先看看,过几天再授课!谢谢沈大人!”谢遥用力点了点头,很是认真,不知道常叔如今怎么样了,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常叔了。
“谢遥想不想见见这帝都的文人学子?”沈一鸣问道,眼中尽是询问,像谢遥这样的小孩子多见点世面也是好的。
“想!”谢遥大声说道,语气中略带兴奋,帝都的文人该是怎样的潇洒风情?
“好,过几天带你去看看。”沈一鸣笑道,过几天雅馆的装束大概就好了。
”那大人你忙吧!” 谢遥说道,心中已经对沈一鸣有些改观,沈一鸣,也是一个好人!
“嗯。”沈一鸣点头,迈着步子踏出丞相府,沈一鸣一般都是一个人出去,当然,他身边亦是有暗卫的,朝廷命官,其身边都会有朝廷布下的暗卫,一是防止被歹人暗杀,二也是为了监视这些命官是否滥用职权。
当然,像沈一鸣这样的奸臣,身边使用的,自然是他自己的暗卫。
沈一鸣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低调华贵,外表看似普通,其实却大为不凡,说价值百金也不足以够。
这车轮乃是玄铁打造,为的就是能是车辆尽量的平稳,还有车窗乃是一种珍贵的乔布,通透的黑,既能够遮住马车内部,又能使马车内部能够有一定的光线,马车棱角上系着的是御墨黑风铃,这是用终南山上采集的玉石,沾满了仙气……
一人掀起了车窗,身着黑色镶边锦服,朝着沈一鸣勾了勾手指头,唇角依旧是那抹若有似无的假笑。
“一鸣,过来……”
沈一鸣听着销魂颤颤的尾音,行走的身躯僵硬石化。若是其他的美人能够这样温柔的唤着他,他肯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可是这人不是美人,他只是个心机腹黑男,他还是个亲了他的心机腹黑男!
沈一鸣低着头,装作没听到,依旧向前走出,只是耳朵根子有些红润。
邵逸又怎么会放弃,只是仍旧低低的在沈一鸣耳边轻声念,“一鸣……”
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且更加的带有磁性,沈一鸣直到红了耳朵,才终于停下来。
“邵逸你就这么闲吗?”沈一鸣开口问,语气中破带无力。
“是啊,少了一鸣的宫中不管怎么说都没意思啊。”邵逸笑着接过沈一鸣的话,只是把沈一鸣呛得够厉害,皇上您这是要搞基的节奏啊!
“一鸣难道是忘了朕昨日说的话?”邵逸笑着,黑眸潋滟带着些许威胁,有意思,真有意思,如今这沈一鸣越来越有意思了……
“没……”沈一鸣弱弱的说,心里默默的给邵逸贴上了心机腹黑男的标签。
“一鸣记得就好,既然都明白了,朕也不必多说了吧。”邵逸勾唇,丝毫不觉得他在言语上调戏沈一鸣。
“嗯……”沈一鸣沉默着点头,陛下你肯定是个基吧!和丞相的恩怨也只是恋爱未遂导致的一系列悲剧。
“一鸣上马车来吧,朕今日无事,你去哪里,朕陪你。”邵逸从马车前面探出身子,伸出一只手来打算接着沈一鸣。
沈一鸣就算再别扭再不乐意此时也得乖乖上去,邵逸坐在马车中间的横椅上,上面铺着软卧细锦,坐上去感受不到丝毫冷硬,内壁有许多悬空的暗格,里面装着各种零嘴吃食和其他的书籍玉玩。
“我去东郊。” 沈一鸣说完,默默的离了邵逸五步远,拘谨的坐在一旁,他的目光盯着马车前面的缝隙处,肩膀僵硬。
邵逸心中默默觉得含笑,忍不住说,“一鸣,你坐这么远,等会路途颠簸你会跌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