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己将手机随手地扔到一旁,继而揉着也有些酸痛的颈脖,指尖却不经意地蹭到一块地方让他痛地差点呼出声来。
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一块令他觉得有些疼痛的部位,张重己的黑眸中闪过几丝疑惑,好看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摸着好像不是蚊子咬的,也没有肿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么痛?
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
想到这里的张重己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毕竟是在野外,各种虫蚁类数不胜数,何况他只是搭了一个帐篷,殊不知哪个地方会有小虫爬进来噬他一口。
可不要是有毒的虫蚁才好。
张重己这么想着,眉头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他抿紧着嘴唇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下去,本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简单动作,张重己却瞬间僵直了身体。
该死,为什么……胸口那处也这么疼?
张重己眉头皱的更紧,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弥生,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小心地解开自己的衬衫,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不禁微微睁大了瞳孔。
这么一道又一道殷红的痕迹是……什么?
张重己的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却让自己变了脸色。
吴景这具身体的皮肤很白,甚至是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如今这么一道道显眼的痕迹交错在他胸口、肚腹部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重己甚至还觉得自己胸口的那两点红肿得厉害,只是指尖微微地一蹭便是令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如果再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张重己真该是愚昧了。
联系之前做梦所触及的真实感觉,张重己几乎是要咬牙切齿地承认——他竟然在睡梦中被人亵/淫了。
恐怕他在梦中抚摸那只猫咪时候,那个人正埋头在他胸前狠狠吮吸出这么一道道吻痕吧!
该死,该死,该死!
张重己不停地咒骂着,眉宇之间的戾气几乎要压抑成风暴了。
深吸一口气,张重己努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平息呼吸后,脑海里的思绪也开始飞快地旋转。
做出这种事的人,到底是谁?
张重己闭上眸子,抿紧了唇线,再次睁开之际眸底已经是一片冷清。
他想,他可能已经知道是谁了。
傍晚的天空虽不比白日那般蔚蓝,但也另有一番蛊惑的美感,天际的颜色就像是珠宝闪闪泛光般的金灿色,就连那若有若无的朦胧云雾也被蒙上了淡淡的金黄色,加上微风吹拂绿叶飒飒,这番自然美景更是令人眷恋无比。
张重己用手撩起帐篷的帘子,刚才的那番恼怒的表情全然不见,仿佛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君雅的温和男子,依旧是眉眼弯月,笑意弥生。
只是在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情绪,远远提示着他内心的心情绝无如此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会感觉野营事件会写到之十的节奏QAQ
嘤嘤,我太拖拉了吗……
顺便说一下野营之后就是袁元的戏份了,喜欢三哥的小天使久等了~~
最后的最后,大家晚安~我去睡觉了咩,么么哒=3=
☆、第69章 .
张重己找到袁君的时候,对方正背对他弯佝着身子站在溪水中摸索着,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光洁的手臂,在以身后一片黄昏作为背景下的身体线条显得愈发柔和,就好似全身泛着柔光般令人不禁有一时的炫目。
走到岸边,张重己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静静立在脚下的那只水桶,扬眉勾起唇角。
“看来你的收获很多,”张重己蹲□子,看着水桶里那若干条游得畅快的鱼儿,声音有些意外的愉悦,“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呢,不愧是天才,样样都拿手。”
清朗的嗓音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让人不禁心神一动,袁君闻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便是张重己那张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温润脸颊。
对于张重己的出现,袁君只是轻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便扬起了愉悦的弧度,语气很是轻快:“老师,你来了?”
张重己抿着唇“恩”了一声,伸出指尖随意地拨了拨桶里的水面,随着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那些鱼儿也仿佛是受了惊吓般四处逃窜,只是无奈水桶太小,鱼儿也逃不到哪里去,游来游去也只是被圈在那么一处罢了。
再次抬起眸子之际,袁君已经上岸,赤果着脚丫丝毫不惧怕那些岸边细碎的石子会不慎划伤他的脚底。
“老师,我很不错吧?”袁君翘着嘴角在张重己对面蹲了下来,那双黑眸闪烁着隐约带着邀功的意味,“今天的晚餐可以吃鱼吃到饱了哦。”
“那么,”张重己闪了闪眸子,语气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响后勾起唇角继而道,“真是辛苦你了。”
“啊,其实也只是用了些小主意罢了。”袁君脸颊红了红,指腹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梁,腼腆地笑了笑,“主要是这群鱼太笨了。”
低头扫了一眼桶里欢游的鱼儿,张重己只是勾了勾唇角,笑的温和。
“啊,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张重己轻蹙起眉头,指尖佯装若无其事地抚上颈脖处的那某处疼痛的地方,表情略微苦恼,“不知道这次野营你有没有带一些驱蚊水?”
“驱蚊水?”袁君愣了愣,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对方颈脖的那一撮殷红之上,喉咙不禁紧了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沙哑起来,“……我好像有带,只不过老师要这个做什么?”
张重己的眸子闪了闪,佯作苦恼地捏了捏鼻梁解释道:“野外蚊虫多,只是睡了一觉身上便被咬出不少包来。”
说着,张重己便拉开领口,精致的锁骨上端赫然露出一撮长细的吻痕来:“怕是夜晚的蚊虫更多,想做写防蚊措施。”
袁君的唇角有一丝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下一秒他便笑着眯起了眸子,语气轻快道:“好,晚饭后我给老师送过去。”
张重己勾了勾唇角,将手一抬,随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宛若长辈对待晚辈间有着淡淡的亲昵感。
“谢谢了,袁君,你还真是个贴心的好学生,”语气顿了顿,张重己的唇角弧度越发扩大,“比起那些招人恨的蚊子好多了。”
对于张重己突如其来的举动,袁君只是愣了一愣随即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不少,红着耳根没有抗拒,就像只乖顺的奶猫般眼神闪烁地看着他,翘着嘴角满满的愉悦:“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眼前表情自然、笑容依旧的袁君,张重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些。
果然,和睡梦中的触感一样,所以说自己是将他的头发误作为那只猫咪的毛发了么?
张重己垂下眼睑,在袁君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丝冷笑。
袁君的反应恰巧在张重己预料之中,如果真如同他所想那样这般试探就能显露出马脚来反倒不是袁君的性格了。
身上的那几处痕迹还在隐隐泛疼,张重己抿紧唇线,不着痕迹地沉下眼神,心底的恼怒情绪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少。
好感达到80%就必须要做点亲密接触吗?就像袁柯的强吻一样?
啧,这难道该归功于好感处于80%之际所应产生的欲/望冲动吗?
他是想早日攻略下袁君没错,但是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以自己的身体来当做筹码。
张重己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骨子里的傲气和尊严,他可以佯装不属于自己的性格,也可以捏造一份完全不存在的真情实意,甚至可以为了顾全大局而接受男人的求爱与索吻亦或是去学自己所反感的娇柔做作,但是侵犯于任何身体上的行为却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不想为了这么一项所谓的攻略任务而付出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这对于他来说,太过愚昧。
尽管如今的他对女人只有烦躁感,尽管他的目的是打算勾引那四兄弟而致于他们互相的反目成仇,但是他却从来不曾打算要利用身体去达到什么目的。
就算他换了一副身体,就算这个世界是不复存在的,就算那些人只是区区的攻略目标,他却始终难以说服自己像个女人般躺在他人身/下故作呻/吟。
说他故作清高也好,佯作贞烈也罢,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将能丢的全部都舍弃,唯独最后一点作为男子的尊严,作为张重己的傲气,他无法倘然丢弃。
简而言之,袁君今日所做之事相当于隐隐触及了他心里最后的低线,这怎么能让他不恼怒?
只是如今他就算再恼怒,只要袁君不露出马脚亦或是不承认他也别无他法,甚至说拿袁君无可奈何。
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可以第一时间肯定袁君就是做那件事的那个人,但是吴景不行。
从另外的一个立场来讲,吴景是不知道袁君真性面目的,自然也不会怀疑到袁君身上,毕竟在吴景眼里,袁君可是一个性情乖巧腼腆的少年,是全校引以为荣的天才学生,怎么可能对自己老师做出这番不耻之事。
而此时也不是直接与袁君摊牌的时候,在好感度没有达到100%之前,他只能以如今这种温和的方式来攻略,如果一旦戳破了袁君的伪装,那么张重己所即将迎接的事情谁也不会料想到,最差的预想只能是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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