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同问了问李金鸽当时盖房的时候中间那堵墙的墙柱放在了哪个位置,结果就听李金鸽说中间根本没有墙柱。刘大同一听便跟叶乘凉说:“阿凉兄弟,那这墙不能刨,你看现在墙都已经有些变歪了,如果再刨,搞不好这整个房子都要塌的。”
叶乘凉无语了,所以以后他们得住这里然后把那个比这还好不少的原鸡舍弄成加工厂???
李金鸽一听也是有些着急,便问:“那可怎么办呢?”
叶乘凉一咬牙,“那刘大哥你跟我去另一头看看,看那儿能不能刨开,的话把那儿刨了。”
刘大同去看了之后说那儿可以,叶乘凉便拿定主意,把鸡舍那房的一堵墙刨了。那房里是两间屋,中间是柴房,叶乘凉想着把连着灶台的那面墙给刨开,省得火烧得一多人就没法睡。这再不多长时间就到夏天了,要真是天天烧炕绝对能把人热出病来。
至于大壮家的老房子,叶乘凉也不想留了,那特么就是个危房,总不能睡个觉还提心吊胆的,于是便跟李金鸽还有张大壮商量了之后,决定拆了盖新的!!!
刨个墙不算多难,盖个房却是天大的事。特别是对于农户人来说,那可不是一般的决定。不过叶乘凉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富裕,便琢磨着先盖个两进五房的,前院是两间卧房跟柴房,后院是仓库跟加工房。估计全部下来三十两银子也就够了。这样他还能留下些钱过日子跟买原料什么的。
村里会盖房子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谁的手艺好谁的手艺坏这些事情叶乘凉却不知道,便就趁着去送糖的时候找司徒尘飞问了问情况。谁让司徒尘飞家的房子看起来是全村最好的呢。
司徒尘飞一听叶乘凉要盖房,先是沉默了一下,才问:“那房子盖好归谁?”
叶乘凉说:“自然是归我跟大壮的,一人一半。”
司徒尘飞听了摆摆手,“归大壮一个人,这盖房钱我来出。”
叶乘凉听完,兴奋的感觉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更多的却是不解,便问:“为什么?”
司徒尘飞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而且你也不能告诉大壮跟张大娘这钱是我出的,对任何人,包括海清跟何晏,你都要说,钱、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叶乘凉(忧心):大壮,房子老旧了,你说睡着睡着塌了怎么办?
张大壮(纯朴):唔,那、那要不我睡你身上?
叶乘凉(疑惑):干吗!?
张大壮(傻笑):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呗。
叶乘凉(邪魅):你确定没塌下来的时候你不是顶着……的么?
张大壮(脸红):才、才不会呢!
☆、第25章 并一章
盖房有人给出钱,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可以摊到自己身上?至少叶乘凉认为,便宜这东西其实是不能随便沾的,因为搞不好会是个陷阱。就像那吕铁柱去赌搏赢了钱,感觉挺好,可后来怎么样了?还不是把家底子都掏空了么?于是叶乘凉很坚持,一定要知道原因,不然他宁愿自己盖房子,然后再背着债多吃点苦还上,至少这样他心里蹋实。
司徒尘飞原本确实是不想说,可见叶乘凉如此坚持,便开口了。却原来,当初大壮刚回来的时候是有些钱的,不过他傻,李金鸽又瞎,这钱搁谁那儿都不安全,毕竟大壮天天出去打柴,白日里又几乎是不在家的,那万一家里进了贼,李金鸽根本就没得反抗。
后来司徒尘飞看着实在没办法,就让张大壮把李金鸽送到了他家,一来医病,二来也是帮张大壮保护银子。司徒尘飞前后几次加起来一共收了张大壮六十多两银子,直接把张大壮的钱袋子掏空了。可李金鸽的眼睛医治起来根本花不了那些钱,包括叶乘凉晕过去之后也根本用不了二十两银子来看病,所以如今这银子还有剩余,约莫是四十七两。司徒尘飞的意思是,这次盖房就用这四十七两银子。
叶乘凉这下可高兴疯了,四十七两啊!这样他就可以不欠钱还把房子给盖上了,至于房子只有张大壮的名,既然就是张大壮自己的钱,又是人家家里的地,他就无所谓了。不过有件事他可挺好奇的,“那为什么不干脆让大壮跟大娘全都搬到您这儿来住?”
司徒尘飞说:“你看大壮那样耿直的性子,他肯吗?!”
叶乘凉笑笑,“也是。”
司徒尘飞就见不得有人这样高兴,于是他又跟叶乘凉说了两句话。
叶乘凉听完,当下就楞住了,掏掏耳朵问司徒尘飞,“司徒大夫您说笑?”
司徒尘飞脸色异常难看地说:“你当我闲的吗?!”
叶乘凉:“……”
这喜悦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了,叶乘凉从司徒尘飞手里拿了四十七两银子,出去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一声,嘀咕了一句:“还真他娘的是个大天坑。”
司徒尘飞傲骄地哼一声,转身便去了药房。
叶乘凉回去的时候天还挺亮,但是他的心情却有那么一点点灰暗。不过想想算了,眼下还是把房子盖起来之后再说。于是从第二天起,他家里就热闹起来了,这糖也先不熬了,原料全都搬进了睡觉的那屋地上,另一屋与柴房之间的墙也要打通了,而且就连原来的旧房子也要全都拆了。
来帮工的人不在少数,于是张大壮家要盖二进院新房的事情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而在这件事情上,自然是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特别是那王金花,险些咬碎一口白牙。她儿子张大力则是有些怀疑地说:“娘,您是听差了吧?就大壮那个穷傻子,他能盖上二进的砖房?”
王金花说:“可不是一个人这么跟我说了,哪里能有假?而且这钱可能根本不是大壮那傻子拿出来的,而是被他们家收留的那个小贱人,听说他会用粮食制糖,那糖还做得特别好吃呢。”
张大力闻言皱了皱眉,一双看着便透出一股奸滑之感的三角眼里满是算计,半晌说:“这还不容易?咱们只要想办法弄清那糖是怎么做的,不就也能赚到钱了么?就凭咱们家的实力,还怕到时候弄不过他家?”
王金花一听还真是,脸上立马摆出大大的笑容,甩了下手里的帕子说:“还是儿子你聪明,这读过书的可就是不一样!可是咱们怎么才能得到那做糖的方子呢?”
张大力放下了手里的书说:“这事容我仔细想想,回头再告诉您。”
王金花想着她儿子既然这么说了,这方子的事情肯定十拿九稳,便拧着水桶腰出去给她儿子拿些零嘴儿去了。
这厢,刘大同帮忙给找来的村民们已经开始忙活开了,拆房的拆房,刨墙的刨墙。一日十文工钱不管饭,在他们看来这活已经相当不错了。要知道,一年忙到头地里的收成也不过就几两银子,所以一日十文钱的工钱也不算少了。
叶乘凉跟最有经验的师傅谈了谈自己的想法,随后那师傅就开始拿着纸笔把数据一一记录开了,原来这人就是专门做这个事情的,本人不会垒砖砌墙,但却会把盖多大的房子需要多少的料都算得清清楚楚的,搁这时候也是个人才了。
用砖盖房就得去镇上买砖,村子里是没这东西卖的,叶乘凉便跟师傅聊好了之后,自己也跟着记了一下,不过他没有笔墨纸砚,都是记在心里的。
头一天的时候,家里的旧房子就拆完了,墙也刨完了,叶乘凉便跟李金鸽商量过之后决定让张大壮去镇上买盖房用的材料。何晏听说了这件事,过来跟叶乘凉说到时候他跟着一起去,当时他们家里盖房的时候就是他办的。他说:“我也帮不上别的忙,师父就过来让我给你们把把原料上的关。”
叶乘凉觉着这样也好,因为刘大同他们还要在盖房前把旧房址的地清理出来,之后还要忙着进山里伐木留着用,所以这么着就没法去镇上了。不过光何晏跟大壮两个人去还是太少了,叶乘凉便又问何晏,“那还要不要再找两个人?你跟大壮去,那么些东西能弄回来么?”
何晏说:“这有什么不能的,到时候让卖砖的掌柜顾几辆牛车,送过来也就是了。”
这里盖房子除了砖是要买的之外,其它东西基本都是要自己补齐的,包括木料,浆料,沙料等等。叶乘凉对这点上就是个盲,所以除了掏钱之外,他也就只能在房子的设计上比画两下了。
老实说之前他也有想过做人不能太招摇,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所以也考虑过要么还是盖土房算了。但是眼看就要到雨季了,家里盖土房安全性比较低,而且做糖的原料也都是怕水的,如果家里进了水也要命。再者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能赚钱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谁让这财不能闷声发呢。不说别的,就是买原料这一件事上,外人看到那么多的粮食运到他家,还以为他家没钱才是件怪事,所以到了现下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了,谁让大壮他还傻着……
要说有什么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司徒尘飞这只孔雀精似乎跟大壮有些交情,而且既然能有朋友在县里甚至府城有铺子,那也不能是太普通的人,至少处好了大有益处。特别是那件上面绣着凤凰的喜袍,虽然破了口子,但叶乘凉总觉着大有来历。他在镇上的时候在那王记布铺也看过最上等的制衣料子,却也跟司徒尘飞的那件根本没法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