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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男主他总是不来 (小楼陈酒)



陈慎也不知道此话有没有哪个作古的老头子说过,但是翻译成现代版的他绝对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啊!

这番理由棋行险招简单直白,没有扯些我夜观天象有奇宝将至的幺蛾子,便就显得真实,人的心理就是这般,越是那人没想到的简单答案,越能出奇制胜取信人心。

陈慎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在水渍的浸润下,通透明亮又带着些许旖旎迷离,搭眼看便就是美人倾城的眸子,帆州在月色下晃了下神,心里骂了声祸害,又踢了下脚下的石头,大概是气自己老不休的□□心。

流树则是双手互相勒紧了手掌,胳膊上的伤口迸裂出一小股血水也不放松,只狠狠勒紧着手,就像是狠狠勒紧某种强烈的迫不及待的*。

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一定要收做他的藏品!

帆州发泄完莫名其妙的脾气,随手拍打自己乱成一团的深青外袍,把旁逸斜出的头发用发簪固定好。

轻咳一声,背起手驼着背一副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个身为流字辈的弟子,下面有多少双师侄的眼睛盯着你们,榜样若是如你们这般做法,好奇便去为所欲为,掌门的卧室早就人满为患了!咳咳咳,这妄念一生,堵不如疏,却不小心便入魔,不如出去喝喝酒聊聊天,旁的也不去做,等到你想起它觉得是上辈子的兴致了,妄念奈不住性子,便自行去找下个倒霉鬼喽。”

两人就像小学生一样点头如琢米,但是细细一品,此话却是粗茶糙饭,深深咀嚼过喉有余味。

帆州却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事情般,略略沉吟后挺挺胸脯,感觉已经营造出一副世外高人的仙姿,仙气分分钟爆表,接着露出一个慈悲为怀的笑容:“念你们初犯,我便不和你们计较了,速速从东门归去!”

陈慎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也没细思为何要求从东门回苍梧,只是为了符合自己好奇的心思,还是不知死活地回头问了句:“师叔,这禁地的秘密就是这影壁石么?”

帆州气得夺过流树还没收回的太阿剑,在地上作势抽打一番,瞪大眼睛训斥:“好奇心不满足会死哦!你们两个回去把清心咒抄二百遍交我!”

被无辜拖累的流树连忙抽回师傅手里的剑,拖着陈慎向着东方奔去。

帆州在后面笑得一脸奸诈,伸手将影壁石的内容抹去,一道流光闪过影壁石空白如初。

影壁石这类法宝能够做到不损坏只修改的人,除非是器灵承认的主人。

哼哼,好奇心这种东西只有你们有么?苍梧历史几千年,这种夜探禁地的刺激事还能轮得到你们么?想当年这块东西还是自己夜探的时候给后辈留下的礼物呢。

不过当年那个留下礼物的前辈师伯真是不要脸,竟然放只秃毛的老鹫,那只鹫就更不要脸了,自己没毛就专门瞅着别人的拽。

当年修为被压制,龙游浅滩遭虾戏,可怜自己一头秀发去无踪!最不要脸的是那个师伯竟然罚他抄写禅经一百遍!

掌门的气息已经在五里之内了,轻甩下又有些蓬散的头发,想了想又用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影壁石,将它放置到原来的影壁石前方,两块光滑石壁开始上演一部部如出一辙的戏,只有大的石壁上的影像进度稍慢些,明显是在复制。

唔,这次也该让掌门享享福了,唉,我真是太伟大,把多年珍藏的自撸神器都拿出来贡献了,求点赞!

流树一路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拖着陈慎往东侧的石崖边走去。方才他也感觉到一股裹挟着怒气的强大力量不断胁迫靠近,掌门怕是不久就要来兴师问罪了,希望他不靠谱的师傅能顶得住一段时间。

陈慎还沉浸在二百遍的酷刑里,但是陈哥也不是吃素的,刚才那回眸简直一眼惊魂,但是你会把师叔头上插根筷子也就是等同于班主任裤子的拉链没拉这种事情讲出来么,尤其是班主任刚对你作业两百遍的凶残过后。

陈哥什么都不造哦,看我真诚的眼睛!

第十八章

东边的山崖离着囹圄山只一刻钟的脚程,掌门的气息却渐渐拉近,脚下的山路在月色下勉强看清,一片银白的嶙峋石子颠簸着行路的步子。

流树斜飞的眉松开又皱起,若是这样轻慢逃路,不等多时便要被掌门逮个正着,在师兄面前下咒的旁法藏掖还来不及,灵力也不能运用,毕竟以他明面的修为,此刻他的丹田是连维持御剑的灵力都吞吐艰难。

陈慎也察觉到这般不妙,试图运转下灵力,一股细流沿着经脉缓缓滋养,虽然艰涩却磨磨蹭蹭着勉强能行至周天。

陈慎心里一喜,停下步子反抓住柳树的胳膊:“容我御剑!”

手下的触感黏腻濡湿,让他想起带血的毛巾,低头借着月光一瞧,原本干涸的疤在一路狂奔之下竟然又裂开,鲜血像是久不开闸的河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伤口外翻的肉被不停息的血液泡得微微发白。

“为何不先止血?”

流树看向早就隐隐作痛的伤口,眼底几不可察闪过一丝厌恶,他讨厌鲜血!

微微耸动鼻翼,皱着眉想抽回手,却被对方避开流血的位置紧紧捏住不放,他索性放弃挣扎,不甚在意地回了句:“不疼。”

说完回头瞧了一眼囹圄山的方向,眉头皱的更紧,看向陈慎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似乎很难理解如此争分夺秒的时候为何为了如此小事止步。

陈慎却是一脸形于色的焦急,他曾经亲眼见到一个低血糖的人剧烈运动后流血而亡,只因为手臂上一个不起眼的旧伤口,死之前双目紧闭,四肢抽搐。

他当时在一众白斩鸡里也算是鹤立鸡群的体格,便被指派和几个强壮点的男生轮流背着去找校医。

结果那位仁兄还是被上帝火急火燎召回去喝下午茶,但是走的时候恰好趴在陈慎的背上,当时汗流浃背的陈慎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那人空洞不甘的眼神,差点把尸体直接摔到地上。

不过后来发现没了呼吸之后,陈慎倒后悔当时没摔在地上看看情况,背着尸体□□大半个校园的感觉不要太美好啊!

当年被骇破胆的阴影换了时空,仍然忠贞不移不离不弃,陈慎看到他滴落的鲜血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镰刀正在皮肉里细细切割,种下名为死亡的恐怖病毒。

眼底被那种刺激的颜色逼得有点红,他拉过流树的胳膊,也不管他的抗拒撕开袖子,把储物袋里的止血药轻轻撒在伤口上,止血药瓶被大力的摇晃着,不一会流树的胳膊的伤口就被多半瓶的止血药掩埋。

刺啦一声,一块白色的里衬像是轻柔的云覆在胳膊上,那双白皙的手指灵巧的穿插几下,一个结实的结打在离伤口较远的外侧。

被止血药治愈的伤口比原先更疼,他也不得不去在意起厌恶的鲜血,心里的恶心感蔓延到胃部一股股上涌,因为灵力被压制,这次似乎来得格外凶猛,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顺着那股力气爬到脖子,不留一丝余地地狠狠扼住他的咽喉,窒息感只会使那指尖更有力,然后那锋利的五根手指慢慢收紧收紧,直到他的灵台被引渡无边黑暗。

陈慎却像是还没从某种情绪里挣脱出来,不知从哪来的大力,紧紧抓住流树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像是教育小孩般怒其不争地把他拽得踉踉跄跄:“你还要不要命啊!要死离我远点!”

持着药瓶的衣袖晃动间有清香的茶叶气息扑面,是他有记忆以来说得上最熟悉的气息,被这样类似长辈的叫骂,他心里的恶心感似乎在一种隐秘的亲昵下开始绵软发酵泛酸,他忽然别过脸像个孩子抽抽鼻子,这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讨厌,他不喜欢的就要放在他眼角外!

这么讨厌的人,大不了这次回去后找个机会杀掉好了!

陈慎似乎透过那个固执的侧脸看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情绪,这也是他第一次好像看到了这个沉稳老成的少年,阳光一笑后惯性下垂的嘴角透出的厌世,以往他都以为那是笑后肌肉的正常疲惫。

流树被看得有些疑惑,转头瞥了神情古怪的师兄一眼,只是转头时下意识收起了孩子气的表情。

陈慎看着如常的流树,觉得这种难言的情绪就像山涧的露珠,只在偶然夜雨后的惊鸿一瞥中流淌,短暂又仓促地措手不及,陈慎想出口询问都显得唐突。

还是个脆弱的少年吧,陈慎觉得自己一个魁梧汉纸在虐待细胳膊细腿的小孩,忽然就有些心软。

当然他明显忽略了自己同样细胳膊细腿的事实,不过也可能是故意逃避自己白斩鸡的事实,毕竟陈哥以前也是有六块腹肌的人啊!

轻叹口气,想要替他拉好被自己晃散的衣衫,手却徒然怔在衣领处,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凉凉的夜风将绿得发亮的树叶摇得哗哗响,泛黄的老叶子被淘汰出来遁入轮回,站在上风口的流树不经意在空气中轻嗅了下,几乎是同时怔住。

两颗墨发高束的头颅缓缓向着后方转动,然后默契地转到一半同时离弦箭般飞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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