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无力感重新回到了心头,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齐启深情的看了那边昏迷的男人一眼。
他本来就一无所有,能报仇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庆幸了。
“想变强吗?”公玉谨把目光从拳头是挪开,看向了齐启,她对齐启的心性很欣赏。
“尊主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去魔界。”公玉谨勾起了一抹莫测的笑,她逼出了一滴精血,将血挥到了齐启的身体里,“得魔血,永世为魔。”
齐启看透了正道,是正是邪对他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公玉谨于他来说就是再造恩人,虽然她只是为了一样东西帮他的。
齐启不明白魔血的珍贵性,可是也知道不是什么凡物,毕竟是魔尊的血。他对公玉谨磕了个头,“再造之恩,他日齐启一定会报!”
“有人会来找你麻烦,你最好尽快去魔界。对了,以后叫母亲。”公玉谨淡然的丢下了一句雷人的话,随后化成了一缕烟雾消失了。
齐启窘迫的不好说什么,还好魔尊走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接下去。
他拖着残废的双腿爬到了那男人的身边,温柔的摸了下他的头,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得她魔血者皆为她的子孙,她可没有胡说,一下成了魔族皇子,齐启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翻身又进了房间,她蹑手蹑脚的关上了窗户。
天还没有亮,她现在还是不去打扰云夏比较好,等明天天亮了再去找云夏。
抱着这个想法公玉谨在床榻上打坐了一整晚。
“云夏。”第二天一大早公玉谨就敲开了云夏的门,她带着笑想给云夏惊喜,可是入眼却看到了脸色难看得不行的人。
“你怎么了?”公玉谨的笑僵在脸上,心里嘀咕着云夏这个神经病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的东西。
云夏不说话,她抿着唇,漆黑的眸子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看得公玉谨寒毛直竖。
公玉谨觉得不对劲的想走,可是云夏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了进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门把她压在了门上。
“你干什么?”公玉谨头皮发麻,她终究不是公玉谨本人,遇到这个场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可以推开她。
云夏死死盯着她,她目光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意思,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死死抓着公玉谨的手腕,她不敢松手。
“你发什么神经?”云夏用羞恼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你昨天去哪里了?”云夏似乎一夜未睡,她说话都是哑着声音,听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压迫。
“这个啊。”公玉谨松了口气,她摊开了另一只手,一个烫金的字在她手上飘着,她把字打到了云夏的身体里。
“带着你太麻烦了,我就昨天自己去找那个人了。”
云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漆黑的瞳孔把霎的冷了下去,泯灭了所有的感情。
“嫌我麻烦?”她薄唇里吐出了四个字。
云夏本来就是个移动冰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上这个人她总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
此前她也是尽力压制着自己,压制着自己不要吓到了这个人,现在的她只能说是本性暴露。
公玉谨突然了然了,原来云夏是以为被自己嫌弃了,拖自己后腿了才这样生气吗?
公玉谨松了口气,可是心还没有放下去就又被云夏接下来的一句话吓得提到了嗓子眼。
“嫌我麻烦是因为怕我阻止你屠山吧?”云夏嘴角噙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眼睛带着冰冻三尺的温度看着她,“杀那么多人什么感觉?”
她攥着她的手更紧了,手被她抓青了可是公玉谨一个字都不敢说。
公玉谨错愕的看着云夏,说不出的震惊,她磕磕绊绊的道,“你,你昨天跟踪了我?你跟我后面了是吗?”
公玉谨惊愕无辜的样子让云夏怒火中烧,她是跟在了公玉谨的后面,只可惜怕公玉谨发现她始终不敢靠太近,因此没能阻止这个恶魔。
云夏想到了那白山上遍地的尸体,想到了那团肉泥,就眼前发黑,她到底和个什么样的人待在一起?
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告诉我,杀人好不好玩?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云夏凑近了些,逼到她前面对着她咬着牙低声怒吼着。
那些人都是受尽虐待死去的,若是简单的一剑毙命她都没有这么生气。
公玉谨,公玉谨她在干什么?
公玉谨沉默着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失态的云夏。她越是不说话云夏胸膛里的怒火就烧得越旺,“你说话啊!”
“为什么杀人?”
公玉谨就这样看着她,云夏气得不行,她怒笑着出口伤人道,“我真想杀了你!”
那遍山残留的魔气无一不证明这个人是魔族,她是魔族,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她突然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带自己出来了,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魔族的阴谋啊,她身边的这个人就是魔族安插在她身边的棋子!
云夏疼得只想蹲下来捂着胸口,可是她不能露出半点脆弱,看着前面这个骗子她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痛恨一个人。
她一直在骗自己。
“不说我替你说。”云夏松开了她的手,笑着退了两步,“因为你是魔族,因为你是魔!”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的,从这些方面不难看出云夏对她的恨。
为什么他是魔你就不恨?
为什么我待你这般好了,你却如此对我?
公玉谨闭上了眼睛,她是魔尊,魔尊怎么可以低下高贵的头颅去低声下气解释?
她不能丢了为魔的尊严!
“你说话!”云夏气急败坏的朝她吼着,她恨这个人沉默连解释都不愿意施舍给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你信我杀了你吗?”云夏上前一步掐住了这个人的脖子,看着她闭着眼睛不愿意睁眼看自己的样子,放弃挣扎了一样不愿意解释,她心如刀绞。
是了,她其实是喜欢这个人的,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惊鸿一撇的第一面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人,因为喜欢才找着各种不成熟的借口骗自己厌恶这个人,她不想陷下去,因为喜欢她才想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她对自己这般好,她曾以为这个人也是喜欢她的,可是却未曾想这些都是骗人的。
她是魔族,她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族!她是个以杀人为乐的恶魔!
“你想杀我?”公玉谨睁开了眼睛,她眼中再没有了笑意,里面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云夏咬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更想将放不下的自己千刀万剐。
“呵呵。”公玉谨笑了两声,眯眼看着云夏,她道,“那你杀,拿着,从这里捅进去。”
公玉谨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把匕首,她把匕首塞到了云夏的手里,抓着她的手用刀刃对着自己的心口,直视着她的双眼。
杀了我,从这里捅下去。
云夏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很想真的刺下去结束这一切。抓着匕首的刀刃,她从公玉谨的手里夺过了匕首。
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滑出落在地上,溅出了一朵妖异的血花。
抓住公玉谨的下巴,她带着压迫性的气势,“你为什么要杀人?”
她最后一次问道。
“是魔尊派你来的是不是?”云夏咬着牙问着,看着她的眼里隐藏着痛苦。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名号,公玉谨愣了下,随后冷笑了一声不示弱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是的话,你想杀我?”
你是否想杀我?
云夏看着她不说话,抓着她下巴的手控制不住力气掐出了青痕,心里是压抑不住的躁动,她冷笑一声抓着她换了个方向,把人推倒在了榻上。
“我可舍不得杀你。”她的脸上是自己留下的血迹,云夏眼睛里浮现着的是不断涌起的黑色暗流。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云夏的眼睛转红,似有入魔征兆,公玉谨一愣,顾不得现下是什么状况了,着急的就想撑起身子。
云夏可不能入魔。
“怕了?”云夏嗤笑了一声,手不同于声音的嘲弄,十分温柔的在她的身上开始游走着,“别怕。”
“你干什么!”公玉谨直视着她的双眼片刻后居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看着云夏嘴角噙着的笑,她头皮发麻想到了无言。
云夏淡笑不语。
……
被强行拉着纵·欲的下场就是浑身酸痛走不动路,公玉谨咬着牙恨恨的瞪了云夏一眼。所以,她一开始明明确定这个人不喜欢她的感觉都是假象?
狠狠咬了口舌尖,她趁云夏还在沉睡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这片区域。
她需要先冷静冷静,在冷静下来之前她都不想看到云夏。
云夏心态炸了,肯定不会静下心去找神力,她还得自己动手帮她,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冷静冷静。
她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云夏会突然换了个人一样,纵使有自己瞒了她的嫌疑在里面,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