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挑着车帘,往后面看看别的马车,微微眯了下眼,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的手轻轻的敲着车厢,听着节奏,亲兵们明白这是绵里思考事情,他们静静的跟着马车。
“于么?”绵里似乎问着自己又似乎问着亲兵。
绵俊的耳朵听的很清楚,忙点点头回着绵里:“是的,公爷。”
绵里想想点头:“知道了,如此黑天,下人看不见也是应当的,何况本公的马车在京中也是让人陌生的紧,怪不得对方。”
绵俊听了,看看绵里的面容,绵里嗯了一声,绵俊赶忙抱拳:“是,是场误会,属下们知道了。”
绵里满意的看着绵俊,将手中的车帘放下,心中犹疑的想着,好像当朝相爷的姓氏就是于!只是不知自己入朝与他有什么关隘。
前方的御史于力不停的拿着帕子擦着汗水,外面的老车把式问着于力:“老爷,您还好吧?是不是奴赶的太快了?”
车把式的手不停的抖着,作为御史门下的老车把式,他可是清楚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超了战神大人的车。那位大人的车子周围可都是将士,这要是对方想要收拾自己和老爷,可能看着老爷的官身能放他一马,但是自己的小命可是可能不保,所以他在老爷下命令让自己超车的时候,牟足劲的往前冲,只希望天色灰暗,尘土飞扬,对方看不清自己驾的车。
于力的手也一直抖着,毕竟刚刚那位的传说都是与杀人有关,纵使对方因为在京中有所收敛,但是她现在的权势捏死自己还是容易,于力十分不理解叔父让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没听着马匹追过来的声音,于力倒到车厢上,车把式也身体发虚的握着缰绳,感觉自己走过了鬼门关。
于力心想,可能对方初登高位,不懂得京城中,这脸面的重要吧!
绵里则端着清茶慢慢品着,这还没有上朝,就想要踩自己了,绵里心里觉着这朝堂有意思的很,忽视掉绵里后面的车上窃窃私语,绵里觉着上朝并不寂寞真好,眼中红色一闪而过,暴戾心起,也许京中需要血染。
绵里到了宫门,特意被放进了皇宫二门盛祥门前,这是其他的公爵官员都没有的待遇,一时间众人都纷纷侧目,于力的手帕湿的更厉害,简直就如同刚被水打湿一般。
绵里下了车,就肃着脸,袖手站在了盛祥门前,远远的就看着穿着淡黄色王袍的阿鬼,一步三晃的从盛祥门内走了出来,她看着严肃着脸的绵里,紧扣的双手分开,噗嗤一下乐了出来:“我以为绵公爷,会迟到。”
绵里不漏痕迹的看了阿鬼也就是闲亲王一眼。
“王爷好兴致,怎么出来了?”绵里看着自己的随从们被请到了一边,便想要抬脚往盛祥门里走去。
“本王这不是怕某个大人第一上朝,不认识路么!”阿鬼冲着绵里挑挑眉。
绵里呲牙一乐:“那么说来还得本公谢谢王爷了!”
阿鬼一乐:“不谢,公爷可是在来的路上被阻?有没有宵小给你上眼药吧!”
绵里挑眉,看这样子,阿鬼好像知道什么,她上下打量了下阿鬼:“你是想让我说有呢,还是没有?”
阿鬼摸摸手掌:“自然是有啊!我好帮着绵公爷找找面子。”
绵里看着后面上来的众位官员,眼神微冷:“面子是自己长的,不是别人给的,多谢王爷厚爱,绵里自认面子还在。”
说着绵里就一抖袖子往门内走去,阿鬼见状忙跟着她一起往内里走去,留下想要和绵里打招呼的众位官员面面相觑,这是咱们中间谁得罪了这位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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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众人鱼贯进入宇成殿, 文武百官都各自开始找位置站立, 只是大家在站立的时候, 都会不自觉的瞟一眼站在殿内中央位置的绵里, 绵里就那样,不看他人, 两只手交叉,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立着。
闲亲王阿鬼站在绵里的背后, 好笑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才走了过去, 阿鬼用肩膀撞了下绵里:“绵公爷,你就打算这样站着么?”
绵里听了阿鬼的话, 看着两侧文武都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两人, 她嘴角一弯:“奥,莫非你有想法?你说我应该怎么站?”
阿鬼当然含在嘴里说出,她伸出右手, 指指左侧的军部,突然看着打头的人, 手马上停住, 那边那个不就是旧勋贵的老国公么, 然后又指指文官那侧,只见那于相国,对着自己笑眯眯的拱拱手。
阿鬼倒抽一口冷气。
绵里挑挑眉头:“所以,我还是这样站着吧!总觉着今早我有的忙。”说完绵里就敛了笑容看着正中的龙椅,想看看这把龙椅和自己前世在博物馆看着的有什么不同, 好像祥瑞的龙凤有些不同,绵里用她标准的视力看着,心里下着结论。
御史那边已经有几个人已经蠢蠢欲动,几个人交头接耳,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老国公看着绵里,脸色深沉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唯独那于相国笑眯眯的看着很是和善,但是那个笑容总是让绵里不安,总觉着他最不含好意,即使不看,绵里现在也感觉到朝堂上分派有大约几系,甚至都对自己有敌意。
“上朝!”金卫的威武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根本就不是以前影视上的宦官喊声,不过也难怪,宦官的声音尖利,如果这么喊的话,估计可能大玥国怕会给庄严的上朝造成别的效果吧。绵里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绵里在走神的时候,身体也不自觉的陪着众人对着殿上的龙椅宝座行了一礼,接着绵里站直了身体想继续放空,对于自己站在醒目的位置绵里一点觉悟也没有。只是突当然觉着有视线扫到自己的脸上时,绵里才微微抬头,就看着水知寒对着自己微微笑着,还点点头,那冠帽上的珠串流苏轻轻晃动。
近大半年没有见过,水知寒身上的威压倒是比以前浓重了许多,看来这个少年天子已经慢慢的适应了皇帝这个角色,绵里心想。
“绵公为何站在这个位置?”水知寒看着绵里问道。
绵里闻言躬身一礼:“山野荒夫,骤然蒙圣上恩典获封公爵,只是绵里第一次上朝会,不知道如何站立,所以只得站在此处,望圣人赎罪。”说着绵里又行了个军礼。
水知寒脸上一僵,她记得特意交代过,让礼部去人去教授绵里上朝礼仪。
水知寒看向礼部尚书:“图爱卿,你那边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礼部尚书图集不慌不忙的对着水知寒请罪:“圣人,是臣的失职。臣等的过错,全因南番等国,一起来我朝献礼,使得礼部官员不足,一时忙碌,就委托了闲亲王去筹办此事,结果忘记了闲亲王可能也不知道上朝礼仪,都是臣等的罪过,望圣上宽恕。”
阿鬼一听,眼睛都瞪直了:“放肆,你们何时说过让我教绵公爷礼仪了,你过来,咱们好好说道一下。”说着阿鬼挽了袖子要和礼部尚书掰掰腕子。
“臣奏请。”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子的官员从御史群中站了出来。
水知寒看着她就头疼,但是又不能不理:“你说。”
清御史看着阿鬼,说道:“臣奏请责罚闲亲王,她咆哮正殿,扰乱朝堂。”
闲亲王一听就愣住了,说好的可能坑绵里的,怎么都冲着自己发难了。
水知寒把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朕不准!闲亲王又不曾说什么,你退下吧!”
她的同僚看看她后,从御史中站了出来:“臣参遂林公绵里,公器私用,结党营私。”
水知寒听了,脸上就挂满了寒霜:“奥?朕倒是不知,遂林公怎么个结党营私,怎么个公器私用了,你且说说看。”
那御史一脸兴奋的看着绵里:“臣这里有一份统计名单,拒兽营有将士五千之数,其中封爵之人五百六十三人,军功人人有数,祭田奖励发放两万三千亩之多,可以说是开国罕见。”
水知寒的脸上都要掉落冰渣了:“滨河一战灭敌多少,朕心里有数,倒是不知兵部核算军功可是有错?”
兵部尚书看着那于力,恨不得掐死他,怎么把自己扯了过来。圣人问话他不敢耽搁:“禀报圣人,所有军功都是打了折扣发放,如果按实发放将是这个几倍不止。”
绵里听了看向于力,很有兴致的样子,她心里隐隐的希望能有人多参自己几本,卸磨杀驴最好了,绵里心里想着。
水知寒拍着龙椅,看着于力:“你是何居心?将士刚刚在前面浴血奋战,回来就是受你诋毁的么?”
于力赶忙撩起衣摆,扑通跪了下来:“结党营私,臣有实证。”
水知寒眼冒着寒气看了于力一眼后,又看看于相国,这一眼让于相国觉着有点大事不好,这不是正常的剧本啊,按理来说杀杀归来的将士威风是历朝的惯例,怎么看着圣人不是这个意思呢?一直善于揣测人心的于相国,有些愁眉不展了起来。
水知寒咬牙吐出一字,似乎很是生气:“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