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强打着精神瞎忙活,还丢三落四的,不是打了个盘子就是摔了个碗。
白然见他下意识拿起盐罐子要往锅里倒不得不出声制止,“春子,你已经放过盐了。”
王春骤然回神,尴尬的放下盐罐子,“啊?哦!我去忙别的。”
白然看着不对,但附近人多嘴杂,也不是询问的地方,便暂时作罢,继续鼓捣婚宴吃食。
这里的东西有一小部分是作坊里出的,像鸡鸭鱼肉凉菜咸菜这些,剩下的则是几个厨艺好的轮流掌勺。
快要开席的时候,邹冬他娘过来了,拉着白然就往前走,“白哥儿,前面开席就差你了,快跟我过去。”
白然微微一愣,“后面还没忙完。”
邹冬他娘将他塞到李尚旁边的位置,“后面人手够了,你累了这么多天,就别跟着忙活了。”
有白然在,李尚冷着的脸总算融了,伸手为他摆好碗筷。
他们坐在主桌上,同桌的除了李胜柳芸李义和村长,剩下的都是城里能说上话的人,基本都是官,虽然不大,剩下两个则是有名的大户。
宋纹自然也在,他狗腿的为几人添酒,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将白家人被判的情况说了下。
白锦凡、白锦书和白正风各打二十大板,白锦凡除去官籍,不得再被官府录用,白锦书剥夺秀才名声,终生不得入仕,白正风则因为殴打侯爷被发配到边关服役三年。
宋纹毕竟是县令,稍一调查就知道白然和白家的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定罪,表面看似不重,实则却是夺走了三人的前程,既保留了白然的面子和名声,又狠狠的重罚了白家。
不得不说,宋纹很会做人,李胜见白然没有意义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情就此揭过,一桌人吃吃喝喝,气氛也算不错。
白然酒量不好,待下桌的时候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幸好李尚在旁边看着,才勉强撑到家。
沐浴更衣的事自然还是由李尚代劳,可能这次的心境不一样,白然只觉心里无比开怀,以往的精明劲一点不剩,就是一个劲傻乐,也没逞强像上次一样非得自己来,反而挺享受被李尚服侍的,结果自然洗着洗着,单人浴就变成了鸳鸯浴。
白然喝醉后也算是放得开,当感官集中在那一处干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压抑声音,让隔壁的两位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参加完喜宴陈柱便跟着一起回来了,李义有心想拦,但人家压根就是住那的,他没那个理由,只得让人进了屋,然后一个睡炕头,另一个睡炕梢。
两人的距离虽然远,但毕竟在同一张炕上,夜里安静,彼此的呼吸声如同在耳边一般。
这样子能睡着才怪,李义面朝墙侧躺,满脑子就是那天陈柱在后山抱住他说的话。
他说:“李义,我看上你了,你和我果日成不成,我娶你当媳妇,咱俩就像师父和师母一样。”
李义其实对陈柱那块缺弦木头也是有感觉得,只是长久以来的高傲让他不知道如何去接受。
陈柱盯着李义的后背,脑子里想着差不多类似的事情,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隔壁传来白然的叫声。
两人虽然都是纯小伙,但也不是完全不知人事,那声音一听就知道在干吗。
于是这边的气氛也难免泛起淡淡的欲望,伴随着体内自然泛起的燥热,陈柱鬼使神差的摸了过去。
他以为他会被对方揍死,却不想对方却是半推半就,之后顺其自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一夜,两个屋里的注定不眠,直至清晨。
第二天,白然睡到巳时才醒,一睁眼睛就看到守在旁边笑眯眯的李尚。
他眨了眨眼睛,空白的大脑首先感受到浑身如同被车碾过一般酸麻的疼,接着记忆回笼,想起昨夜他被李尚诱拐做出那些大胆的动作,毫不犹豫抬胳膊出拳,照着李尚的一张俊脸就砸了上去。
他该庆幸因为自家屋子少将李胜一行人都安排在王家,而柳芸看他醉了先一步把淘淘抱走,要不然他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李尚闷哼一声,捂着鼻子往后抬了抬脑袋,竟学着以前做傻子时的委屈样子,“小然,疼。”
“活该。”白然白了他一眼,揍一拳是轻的,再说他现在有多大力气,能疼到哪去。
李尚放下手,想起昨夜媳妇的样子下意识舔了舔唇,满面笑意,殷勤的服侍媳妇穿衣洗漱,然后摆上早餐。
白然扶着腰,腿有点抖,看了看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早餐,“我记得昨儿个晚上陈柱好像也回来了,他和李义呢,没出去训练吗?”
李尚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想起昨天婚宴上李义也喝了不少便道:“可能昨天贪杯今儿个没起来,训练就算了,当是给他们放一天假。”
白然一时脑子没转个,似乎觉得也该是这么回事,问问也就过去了,接着想起王春的样子,担心道:“等会咱俩去王家看看,我怕春子那出事了。”
☆、第七十一章
李尚没说话,但用最快的速度帮两人料理好,扶着白然出了屋门。
昨天因为阮林的婚宴并没开工,而今天早上则因为白然睡过了头,放调料的柜子还是李尚打开的。
他们走到王家门口就看到程永飞在门外一脸焦急的直打转。
这个时候程永飞该上山了才是,白然疑惑的走过去叫人:“大哥夫?”
程永飞抓住他的肩膀,急道:“二弟,春子出事了!”
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赶忙问道:“春子咋了?”
程永飞说道:“方才我们拾掇院子,也不怎么的,忙着忙着他就晕了,现在还没醒!”
白然一听,立马进了院子直奔王春的房间,“爹娘和大哥呢?”
程永飞跟在他后面,“娘在屋子里照顾春子,爹带着侯爷和柳姨他们出去看庄稼了,石头去找赵郎中。”
淘淘必然被柳芸带着,白然到不至于太担心,但王春这他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屋子里王兰正看着炕上的王春掉眼泪,王春自幼便被她送到外面,见面的时间少,加上这个小儿子太过懂事,她是疼到了心坎里,平常就是得了风寒她都难受的受不了,更何况如今昏迷不醒呢。
她心里急,却也没办法,忽然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站起身来,“然子,博恩,你俩咋过来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王家人对李尚和李胜的身份由最开始的局促紧张到现在的坦然面对,并没有因为身份改变什么。
对此李尚挺感激的,称呼没变,依旧是叫“娘”。
“我看看春子。”白然不敢耽搁,抓起王春的手偷偷输入异能转了一圈,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王春自幼学医,因为看多了病人,所以平常比他人更注意调理,身体素质特别好,异能进到他体内几乎是畅通无阻,只是到腹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被吸收了。
这种情况白然遇到不止一次,很明显,王春这是怀了,看胎儿的发育,至少是一个月前的事!
白然将异能连绵不断的输入进去,脑子里却连续转了几十个弯弯。
男子要怀孕就要吃孕丹,这事不能强迫,所以王春必定是自愿的,能让他这般心甘情愿的孕育子嗣,白然只想到一个赵梓涵。
李尚见白然抓着王春的手不动便知道这是又在用那个奇怪的仙术,他不敢打断,直到白然收手才拉着到外面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三弟的病很严重?”
白然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最终长叹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若是病倒还好办,春子现在和邹冬一样,一个多月了。”
李尚何其聪明,白然这么一说他便懂了,颇为惊讶,亦有些担忧,“这事怕不好办。”
王兰思想挺传统,若不是王石岁数大了名声也毁了,她八成都不会答应娶程永飞过门,现在老大这样了,她把心思都放在王春身上,就想给他找一个姑娘做媳妇生儿育女呢。
近些日子,王兰可是把附近十里八村岁数合适的那些姑娘都问遍了,正准备等阮林成了婚拉着王春说叨。
白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王兰的心思注定要落空了,“爹娘这边其实并不难办,没有爹娘不疼自己骨肉的,更何况肚子里的是她孙子,我只担心另一边不好办。”
赵梓涵今年秋闱,若是没中倒还能去说道说道,但若是中了那就是举人老爷,事情多少都会有些棘手。
李尚安慰道:“三弟心思通透,我觉得他看上的人应该错不了,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然垂下眸子,盯着地面的石头纠结道:“也只能如此,只希望等会赵郎中看完病,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李尚半牵着他的手紧了紧,二人再次进了屋。
没多久王石便拉着赵郎中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屋。
“赵大哥,你快给我们春子看看,这人好好地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晕了!”王兰一见人立马两步上前,一着急眼泪唰的一下又下来了。
赵郎中气呼呼的拍掉王石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原本还想训斥两句,但看王兰这个样子啥话也说不出来了,放下药箱便给王春号起脉,然后时间越久脸色就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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