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阮思黎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地被卖了,还是不知道被谁卖给了魔教头子做媳妇,还是男媳妇。
当他在房间里吃点心的时候,楼缎进来了。
楼缎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婢女们手上各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喜服。
当阮思黎还在细细回味据说是君山特制盖萝糖糕和盖哥小馒头的时候,楼缎转头一本正经地问他:“我是要叫你夫人,还是圣子”的时候,他终于醒悟过来了。
“我不搞基!我不跟男人成亲!我要娶软妹子!”他大叫道。
正在挑选喜服样式的楼缎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淡地问道:“你已经答应了,况且现在你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阮思黎:“……”
“你喜欢这个吗?”楼缎指了指桌子上镶着硕大一颗珍珠的凤冠问道,表情相当认真。
阮思黎觉得那个凤冠上的珍珠玉石什么的都要闪瞎他的氪金狗眼了,他大叫:“这不是女孩子成亲才戴的吗!我才不要!”
楼缎皱眉:“难不成你想要我戴?”
阮思黎侧头想了想楼缎戴着凤冠的样子,吓得一哆嗦,手上拿着的盖萝糖糕都掉了。
阮思黎非常委屈:“教主,你穿着这个不好看啊,当然我穿着也不好看啊。”
楼缎淡淡地看着他,并未言语。
于是阮思黎再接再厉道:“教主,如果真要成亲,我们其实是可以穿一样的嘛——就算不穿一样的,穿一个款式也是可以的嘛,我们魔教不是尘外孤标吗,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成亲都穿什么凤冠霞帔呢缎郎啊你说是不是。”
楼缎凤眸微眯:“你叫我什么?”
阮思黎眨眨眼睛:“……缎郎?”
楼缎点点头:“很好,再叫一次。”
阮思黎掀桌:“我们聊正经的啊!”
“你真的不喜欢?”楼缎问着,看见阮思黎拼命摇头,他还是道:“你不喜欢不要就是了,这都是四大长老搞出来的名堂,不穿也行。”
阮思黎狐疑:“这么好说话?”
楼缎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再叫一次。”
阮思黎:“什么?”
“缎郎,”楼缎面无表情地说,“再叫一次。”
阮思黎:“……”
阮思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岂可修,竟然可耻地红了。
“教主你怎么会有这种癖好啦,”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你该不会是喜……”
他想说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可是想想,怎么可能呢,楼缎这种看起来好像天生情感缺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自己?
难道是自己……
不对不对,阮思黎扇了自己一巴掌,死命地摇了摇头。
他不要变基佬啊。
楼缎看着阮思黎自己打自己,心想:阮思黎又发病了。
最后,他们两人选了比较简单的喜服款式,由于阮思黎的坚决不妥协,最终四大长老也没能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看阮思黎穿凤冠霞帔。
听说到了这个消息的阮思黎在四大长老的麻将房门口堵住他们,一见他们就万分愤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
高的东风很委屈地说:“自从老教主和老教主夫人成亲以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女人穿凤冠霞帔了,虽然你是男的,但是好歹是嫁给教主啊,我们也想看看嘛。”
阮思黎翻了一个虎白眼:“怪我咯。”
矮的南风更委屈了:“我们都是看着老教主夫人长大的,她成亲的时候婚鞋都是我亲手缝制的,那年我还不是长老,而是……”
阮思黎:“而是魔教女工房总管?”
你一个肉山大魔王似的糙汉子竟然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绣花鞋,鸳鸯戏水并蒂莲呢,花色这么嗲啊,小看你了南长老。
“讨厌啦,当然不是,我们魔教又不是皇宫哪来的女工房啦,”南风娇嗔着一掌巴在阮思黎脸上,简直就像十万个冷笑话里的哪吒,他笑眯眯地说道,“当年我是右护法哦。”
阮思黎捂着那半边脸不明白了:“你们四个人不是地位一直相当吗,可是你们有四个人啊,左右护法怎么分?难道两个左护法两个右护法?”
胖的西风摇头:“不是啊圣子,当年除了左右护法还有日月明尊哦。”
阮思黎:“哈哈哈哈哈,你们教里是不是还有夜帝卢卡比啊!?”
骨瘦如柴的东风面无表情地说道:“圣子,这是真的,我就是月尊。”
月尊这称呼……简直哈哈哈。
阮思黎忍住笑意看了看东风一脸吸血鬼似的模样,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恩,你很像。”
“其实一直到现在都还有日月明尊,不过现在教主这一辈只有一位,称呼为明尊,”胖的西风说,他大概就是以前的日尊了,阮思黎很想吐槽这两个称呼,但是他忍住了,他问道:“那明尊在哪呢?”
四大长老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这个人,就是司徒无后。”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司徒无后,一说到这个名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明月如霜,那人月下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不过相貌什么的,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把自己丢在茅!房!门!口!
害的彭九鳕他们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爱好。
“明尊这个称呼听起来比左护法右护法圣子什么的高级多了啊,”阮思黎不理解,“那为什么他还要叛教?而且貌似筹划了很多年的样子。”
四大长老又默契地一齐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不知道。”
“恩,”阮思黎深深思索,“为什么魔教出了叛徒,天水神宫也出了叛徒呢,还都是高阶级人士,真是让人费解啊。”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们身处高位,才想要获得更高的权力。”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思黎吓了一跳,却见四大长老已经在对楼缎行礼了。
楼缎挥了挥手,那四个长老立即就溜到麻将房里打麻将去了。
阮思黎看着楼缎,楼缎也正看着他。
“你对这些有兴趣?”楼缎突然问道。
阮思黎撇撇嘴:“只是刚好说到这个话题而已,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想打听你们魔教的什么秘闻辛事。”
楼缎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们’魔教……?”
阮思黎抬眼去看他。
楼缎伸出手又摸了摸阮思黎的脑袋:“你不该说‘你们’魔教,你先下不正是魔教的一份子?要是成了亲,那就是一家人了。”
阮思黎难得看楼缎语气这么温柔,脸又可耻地红了。
“教主,我觉得明尊这个称号很厉害啊。”阮思黎说,“人家是个尊啊,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典故?”
楼缎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觉得明尊很厉害?”
“是啊……”阮思黎又看了一眼笑着的楼缎,楼缎今天为啥总是面带微笑?跟打了肉毒杆菌似的。
“是吗,”楼缎回头看他一眼,“你说是教主厉害,还是明尊厉害?”
“论称呼当然是……”阮思黎本来想说明尊,但是当着楼缎的面他不敢,于是他小声道,“教主厉害。”
楼缎大笑起来,回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评价道:“胆小。”
阮思黎嘴角一抽:“我就是胆小……”
但是嘴角抽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经,可是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呢?
但是没能等他多想,楼缎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引着他走在前面。
魔教里边的路他多多少少都有些熟悉了,但是这一条路,越走越偏,像是花园里,精致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应有尽有,是他不曾走过的地方。
“教主啊,你要带我上哪去?”
楼缎却不说话,一直拉着他走着,从他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冷香,这股香味一直萦绕在阮思黎的鼻尖挥之不去。
“教主啊,你还抹香啊?”阮思黎吸了吸鼻子。
楼缎停了下来,一旋身,与他面对面,阮思黎不由得后退一步,后背正好抵在坚硬冰冷的假山上。
楼缎略略歪着头看着阮思黎,许久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你喜欢吗?”他问。
阮思黎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喜欢什么?”
“香,”楼缎说,“我身上的香。”
他说着,脸就朝着阮思黎欺了下来。
阮思黎就看见他的一张英俊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胸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了,他猛地一推面前的楼缎,但是楼缎紧紧箍着他的手臂让他不能动弹,阮思黎大喊道:“你要干嘛!”
“这不是很明显吗,”楼缎眨眨眼,露出一抹坏笑,“当然是——吃掉你咯。”
“神经病啊,救命啊!”阮思黎用力想要松开楼缎的钳制,但是楼缎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他只好闭着眼睛用力地大喊:“救命啊,有变态啊,楼缎救我啊!”
很奇怪,仿佛“楼缎救我”这句话有法术一样,那人一听,就松开了钳制。
“你知道我不是楼缎?”
那人一松开,阮思黎就瘫坐在地上连连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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