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杉这才懊恼着,是自己唐突了,二人还未成婚,自是不能‘赤诚相对’。说道,“那我便先出去了,我就在房外,有事叫我。”说完便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黎书洗好了澡,却发现没衣服换,自己是不屑再穿上那黏糊糊的脏衣服的,便向着门的方向叫着,“你,你在吗。我洗好了,却没衣服换,我的衣服很脏,不能再穿了。”
“柜子里有衣服,你先找一套随便穿上,明日我再去给你准备。”付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黎书听罢就去开了柜子,一股霉味入鼻而来,黎书又是一阵嫌弃,‘我去,这是多少年没收拾过了。’手下翻来翻去,霉味更甚。 ‘算了,霉味总比臭味好。’想着就快没衣服穿了,就将就着吧,接着便找了一套衣服,将衣服套在身上,说:“我好了,你进来吧。”
付杉听到到黎书的声音就进了房,看见黎书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柜子边,衣服并不合身,长了一大截,松松垮垮的,像是挂在黎书身上,显得黎书更加瘦弱,付杉一阵心疼。黎书此刻头发还是湿的,随意的搭在身上,看着有些滑稽。可是本就漂亮的脸庞在沐浴之后散发更加诱人的光泽,看的付杉不由得痴了。随即又看见被黎书扔弃在地上的衣物,在看着自己又脏又破睡了几月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被子,想着黎书应该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当下便尴尬了,立即从矮柜中拿来新被子新被单换上,新被褥还是当年爹麽准备让自己娶亲用的,谁知后来爹麽就那么去了,也没能看见自己成家。付杉知道自己想偏了,随即回过神来,让黎书上床休息。黎书看见新的被褥心下十分满意,心下想着这个付杉倒是个体贴的。欣喜地进了被子里躺下休息。
付杉见了,这才松下一口气。幸好自己及时换了新被子,要不就被夫郎嫌弃了,当下满意的收拾着木桶和衣物出去了。不一会儿,付杉又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粥进了房,说道,“小书,起来吃了粥再睡,不然饿着肚子睡觉很难受的。”黎书听了,瘪瘪嘴‘又是小书。小书,小叔,我还小舅呢。’人家都叫了你,当下也不好装睡 ,作势要起来。付杉见了扶着黎书坐了起来,还贴心的将枕头给黎书靠上。黎书见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想着时辰不早了,该是到了饭点了。便问道,“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戌时三刻,怎么了?”付杉好奇地问着。
‘戌时五刻,那不是八点十五了。怎么就过了饭点呢。’黎书心中愤恨啊。黎书正常晚饭时间是7:20~8:00,对于有强迫症的病号来说,过期不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当下黎书很是纠结,真的不吃吗,可是自己现在是非常非常的饿,身体也十分虚弱。付杉见黎书没动作,以为黎书胃口不好,“你多少吃一点啊,不然对身体不好。”但有的说着,说完,便听见‘咕’的一声响。黎书不好意思起来,自己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竟然还在矫情,不能忍了,去他的饭点。
“是,是,对身体不好,我这就吃。”黎书说完,不好意思的接过付杉手里的碗,狼吞虎咽的吃着,不一会儿就干掉一碗,将碗又递给付杉,说,“我还要一碗。”付杉乐意见到黎书吃的欢,快速的去舀了一碗粥过来,递给了黎书。不一会儿,黎书又将其消灭肚中,再来了一碗,直到吃了整整三碗,才心满意足的睡下。付杉见黎书睡得香甜,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心里也是欢喜的,看见自己的准夫郎好好地,也吃的饱饱的就很开心。抱着今日换下来的旧被褥来的厅间,将四条板凳拼在一起,搭着一张简易的小床,随便的冲了个澡,就窝在就被子里睡下。由于板凳的高度不一,咯得人生疼,付杉睡得并不安稳。
直到听到房间里传来黎书的呜咽声,付杉冲进房间,旧着月光看见黎书躺在床上不安稳的来来回回的翻动着,被子只一半搭在身上,嘴里正在喃喃自语,说着听不懂的碎语。付杉便担心起来,伸手探了探黎书的额头,果不其然,黎书烧的厉害,额头的温度足以灼伤付杉的手传至心脏,付杉又是心疼又是害怕。付杉马上给黎书做了简单的降温工作,然后向隔壁的沈麽麽家借了驴车,小心翼翼的将黎书就着被子一起搬到牛车上,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两人一车渐渐的消失在黑夜里。
第5章
因为担心路上颠簸,黎书不舒服,想着放慢车步,可是又害怕慢了耽误了黎书的病情,心里纠结不已。就这样一路纠结担忧着,在将近天亮的时候,付杉终于来到县城门口。
只有寥寥几人陆陆续续的进城去,付杉交了进城的税钱就匆匆的赶着驴来到一家医馆门前。此时医馆尚未开门,付杉下了驴车,拼命的叫门,直到门童叫骂着开了门,付杉这才小心翼翼的抱着黎书冲进了医馆,叫着,“郎中,救命,郎中,救救我夫郎。”此时黎书昏迷着,不省人事,不然,听到付杉叫自己夫郎定会叫骂,‘夫郎,夫你个大头鬼,哥哥我有答应吗,这就自己叫了啊,胆肥呀。’郎中早就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匆匆起了床,衣物也随便的穿着,赶了过来,看见付杉还在大堂里抱着一个小哥儿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转悠着,这汉子是不要命吗,也不怕伤到自家的小哥儿。让付杉赶紧将黎书放在榻上。此郎中姓刘,医术尚可,心地醇厚,为百姓所津津乐道。一般的人家都愿意上这来看病。只见此时刘郎中替黎书把着脉,一边捋这自己的山羊胡子。付杉在一边等的着急,问道,“郎中如何?我夫郎没事吧?”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发炎引起了高烧,年轻人精力旺盛,也不能不知节制啊。真是,真是……”李郎中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的汉子一旦开了荤,就跟个恶鬼投胎似的,也不顾及着哥儿的身子,非得吃个饱,哎。毕竟是人家的事,也说不得什么,开了药方子,说,“这药是内服的,一份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早晚各服一记。还有外敷的药,待会去柜台拿,一日抹上三次便可。切忌下次行房事不可在如此鲁莽,事后务必妥善处理。”
付杉听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都怪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能瞎来,害的小书生病。付了银两,跟郎中道了谢,拿好药,抱着黎书上了驴车,快速的回了家。
回到家里,付杉将黎书小心点安置好在床上,褪下黎书的裤子,看见那处依旧红肿的厉害,暗骂自己畜生,又小心的替黎书抹上药膏,拉上裤子,盖好被子。看着黎书烧着通红的脸,心里更是难受的紧,恨不得能替黎书遭受此罪,蹑手蹑脚地在黎书脸上亲了几口,便出去熬药了。
不一会儿,付杉熬好药端了进来,看见黎书任未见起色,依旧浑浑噩噩,心里担心更甚,心痛的更紧。想着尽快吃下药去才能好起来。可是无论付杉如何努力,勺子都喂不进药去。看着黎书应难受而嘟起的樱桃小嘴,当下便是心中一动,喝了一口药含着,然后对着黎书的巧嘴吻了下去,用舌头将药抵至黎书的侯间。黎书觉得自己喉咙华润润的,便咽下一口。付杉见黎书终于喝得下药了,当下吻得更加卖力,终于一碗药喂了下去,付杉这才恋恋不舍得离开黎书的唇。接下来几日付杉便是一直依照此法给黎书喂药,替其抹药,擦拭身体,付杉心中乐不思蜀。
三日之后,药用完了,付杉看着床上睡的安详的黎书,探探黎书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想着再吃些药便能很快醒来,看来自己还得去县城一趟,顺便帮小书添置些衣物。于是付杉匆匆留下字条便套着沈嬷嬷家的驴车去了县城。
黎书揉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下了床,颤颤巍巍地一边走着一边叫着,“付杉,付大哥,你在哪?”直至黎书出来房门也没见到付杉。环顾着客厅,一张旧的发黑的八仙桌,四条板凳挨在一起,上面摊着一开始睡得旧被,黎书心下一阵感动,想不到付杉竟待自己如此之好,让自己睡了床不说,还让自己睡了新被子,自己却我在凳子上睡着。再看见桌上有一张字条,便拿了起来。看着上面整齐干净有力有字迹写到‘县城置物,不时便归,锅里有饭菜,要吃饱,休息好,务念。’黎书看完会心一笑,感念着付杉的细致。便去厨房找吃的,也不知道自己多少顿没吃了,已然忘了自己是个有原则的强迫儿,必须是饭点才吃饭的。
黎书掀开锅盖,一团热气冒出来,差点熏伤黎书的眼睛,待烟雾散去,这才看清锅里用水温着一碗白米饭,几碟小菜,还有一个地瓜。黎书开心的准备开吃,谁知听见外面有人叫着,“杉哥哥……”好像是一少年的声音,嗲的差点闪破黎书的钛合金耳膜。黎书不甘心的放弃了吃食,来到院子里,说是院子,其实就是篱笆围在房子外面,形成一个比较大的圈子罢了。
黎书站在院子里,看见篱笆外站着一个年岁约莫着有十五六的少年,少年面容清秀,身高一米七左右,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待少年看见黎书时,脸上闪过惊讶,随即便是愤怒嫉妒,这人竟然穿着我做给杉哥哥的衣服,少年简直双眼要喷出火来,只听见少年愤怒地说:“你是谁,怎么会在杉哥哥的家里。”说完一脸戒备的看着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