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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爷,给纨绔笑一个! (白瑰)


长叹气。
胤祯觉得自己是未老先衰。
还要替自己情敌操心,春风舒适,他打个呵欠,头一歪,靠在榻上睡着,挤一挤,两个人的温暖消融春寒。
岁月静好。
一场春雨伴随雷声轰隆隆落下,风声大作,雨水倾盆而下。苏斐被吵醒,与胤祯一同回到里屋,洗干净换好衣裳,吃过晚膳,送胤祯离开,独自回府,府中静悄悄,回廊下一盏盏灯火,院子里却不见灯光,他府中向来冷清,没有女主人,也无妾室,唯一一盏灯还是女人给他晚归的丈夫点的。殷勤期盼,灯下饭菜热气腾腾,香味四溢,他犹豫片刻,还是敲响房门。女人一袭杏黄色衫子,头上一根银簪子,眼角一丝纹路,头发隐约可见一丝白,面容依然清丽柔婉,岁月是厚待她的,她先是一怔,脸上淡淡喜色:“你怎么来啦?我正做了饭……要是不嫌弃……要不要留下来……”
苏斐摇头。
“哦,那下次吧。”那双眼里一暗,期盼的光熄灭,又怕他多想,急急忙忙给他找台阶下:“天挺冷的,你还是回去加衣裳,吃饭不急不急。”
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的母亲。
他不说话,女人讪讪,唯有风雨飘摇,树叶莎莎作响。苏斐从怀里掏出一踏银票递给她,女人连连摆手:“这些我不要,你留着留着,留着成家,我不要。”
那只手没收回只是接着掏出另一样东西,女人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少年渐渐远去,耳边风雨大作,一道霹雳,风向一变,雨水吹打在脸上,她失魂落魄,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日后有所困难,可拿此物去向十四爷求助,他定会帮助你,这些银票你留着,那孩子维持生命需要,日后你多多保重……
她泣不成声,悲痛难耐,她恐怕要真的失去她的孩子……
他趁着雨夜进宫,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撑伞,伞沿落下雨水,形成雨幕,远处不见人影,水雾和夜色模糊视线。养心殿里早早熄灭灯火,极为罕见,小太监进去通报,心头复杂又新鲜,这是他头次等在外面。
李德全进内殿,静悄悄,黑漆漆,小声道:“万岁爷,小主子求见。”
他是聪明人,皇帝的心思他总能摸到两分。
帐幔里,苍老低沉的声音:“他一个人?外面在下雨?”
“是。”
“……”
长久的沉默,女人悠悠转醒,目光迷离,媚眼如丝:“万岁爷……”十指芊芊,触碰男人的胸膛,凤仙花染成的指甲娇俏艳丽,他的心上人不会这般。
皇帝拨开她的手披衣起身,小太监点亮灯火,拿银剪剪去灯花。男人垂着眸子,目光冷淡,落到手背上,宽大的手掌青筋可见,一些皮皱在一起,上面有点点斑痕,用力握起,静脉空虚无力。
暗红色的嘴角扯出冷漠的笑。
他想见他,每时每刻心如刀绞,思念如毒,刺骨疼痛,细细密密的针扎满心头,思念一转,浪潮般的隐痛,辗转难眠,食不能咽寝不能寐。他不敢见他,白发苍苍,他鸡皮鹤发,他风华正茂,无颜以对。
思念战胜尊严。
他下了决定。
“带他去东暖阁。”
穿好靴子要走,衣角被人拉住,女子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小声道:“万岁爷……”
男人安抚拍拍他的手。
站起身,冷声道:“陈嫔不知尊卑御前失仪,贬为庶人,发完辛者库。”
女人惊恐睁大眼,连连痛哭,被粗使太监将她拉下去。
皇帝的宠爱冲昏头脑,比起后宫失宠却握有宫权的四妃,她毫无根基,皇帝翻脸,便是地狱。
康熙无情莅临权力巅峰的男人极为可怕,哪种女人没见过?妩媚也好,端庄也罢,有私心,想活的更好,踩他人上爬,讨好他,他高兴与翻脸,她们都得受着。
打开门,迎面风雨交加,穿过院子,进东暖阁缓过来,他不见苏斐,眉头一皱:“去,给朕看看李德全去哪儿了!”
话一出口,改了主意:“朕亲自去。”
他大步走出去,养心殿外石阶冲刷干净,露出粗糙白色的石板,飞檐下走兽狰狞,李德全站在雨中愁眉苦脸劝说那人。
一把白绸上画喜鹊蹬枝的伞,伞下露出半截青灰色袍角和一块琥珀。康熙喉头一紧,怔怔痴望。那人似心有所感,白皙透明似的手抬起伞沿,一双冷冷清清的眸子看着他,好似看一个陌生人。
康熙下意识撇开目光,眼里藏着难堪和凄惶,开始长老人斑的手紧紧背在身后,唯有白发斑斑的发无法隐藏,暴露在空气中。
好似最隐秘的痛血淋淋撕开,丑陋不堪的呈现在心上人面前。
李夫人风华绝代,害怕死前的病容毁掉汉武帝心中的美好,他一介帝王,落到和一个女人同样的地步,可悲又可怜。
胸膛窒息,喉头一甜,血涌到嘴边强行咽下,他小心翼翼扯出一个傻乎乎的笑:“阿斐,你来啦?快些过来,那边雨大,受凉可不好,快些过来。”
苏斐一动不动,他如玉雕,冰冷无情让他惊恐不安,甚至不顾风雨想要走过去。
脚步一动。
“你别过来。”
少年冷冷说。
皇帝停下脚步:“朕不过去,你过来好不好。”
“我来跟你告别,我要走啦,你别再躲躲藏藏的。”苏斐冰冷白皙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眼中坚冰笑容,他的笑容让皇帝跟小伙子似的碰碰乱跳,他的话,让他的心揣揣不安,心惊肉跳,他想打断他的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太过悲伤,巨大的哀恸铺天盖地,无法喘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说出那些话,眼前一阵阵发黑。
“其实,不管你是否年轻,是否从老鲜肉变成老咸肉,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以为,我们会相爱入骨无法分离,可我们却败在时间之下,盲目的相爱,是我的错。我现在依然爱你,可你却无法正视我。你的眼睛,被岁月所蒙蔽,我只能走开,期望有一天,你的眼睛里再次有我的痕迹。
苏斐道:“所以,抱歉,我要离开,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
“你别走!”
康熙不顾大雨冲过来,浑身湿透,头发上狼狈的滴着水,雪白刺目,他甚至不顾自己额头上的皱纹痕迹,甚至顾不上藏好苍老的手,急急忙忙伸手拽他,只来得及拽住他的衣袖,柔滑的绸缎在指间滑过。好似一别永恒,再无相见之日。他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将伞放在他手中,后退一步,一眨眼,再也不见他的身影,漫天大雨风呼呼的吹,那些雨水打在脸上,冰冷疼痛,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眼泪,只是眼眶里温热的液体止不住的流淌。
他永远失去了他。
康熙眨巴眨巴眼,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染湿衣襟,吓得李德全大惊失色,连声叫太医。
太医?
他要太医作甚?
一个要老死的老头子还叫什么太子?
皇帝微微一笑,缓缓闭上眼,手中死拽着那把残留余温的伞。
他说的没错,他被岁月蒙蔽眼睛,他们之间,隔着最大的问题就是年纪,若有来生,我愿意陪伴你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他以为自己很洒脱,在死亡之前会跟他一直在一起,死后他也会陪伴着他,他们之间,太多的美好,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举步不前不敢面对的人也是他,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他太过贪心,一面想着多陪陪他,一面又放不下权利,其结果是失去。权利又如何,没有重要的人,权利就是死物,没有他,权利又去讨谁开心?
可现在,我失去了你。
他茫茫然,不知所措。
跟个孩子似的,傻乎乎。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皇帝以“赋性奢侈”、“暴虐□”、“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为由废黜太子。四十八年三月,又以“虽被镇魇,已渐痊可”为托词,复立为皇太子。五十年十月,终以“狂疾益增,暴戾僭越,迷惑转甚”的借口,再将胤礽废黜禁锢。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赴南苑打猎后,因“圣躬不豫,静摄于畅春园”。随着病情加重,于十一月十三日晚去世。
康熙六十一十一月辛丑,胤禛即位,号世宗,年号雍正,以明年为雍正元年。新登基的雍正劳碌一辈子,好在老康家的兄弟都给力,兄友弟恭,亲额娘德妃给他把后宫看的稳稳的,多子多福,后宫鲜少有子嗣夭折。雍正元年,皇后乌拉那拉病逝,皇帝万分悲痛,终身不曾立后。
皇宫里又一年梅花开,皇帝手执梅花从小巷走出,今年没有不长眼的妃嫔,他倒是自在,走两步,小雪纷飞,一袭狐裘,上面细细碎碎的雪花,他看着手中花枝,眉眼温柔,陡然抬头,雪地里站着一个眉目清俊的少年,一如既往,从岁月中走出,不曾改变,好像活在他的梦里。他走过去,递给他梅花,温暖的笑,许是长久不笑,肌肉僵硬,他的笑容颇有几分古怪:“送给你。”那少年接过他的花,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耳语:“谢谢。”
清风吹过,盛开的雪花和暗香。
那人消失不见,唯有怀里温度残留,几乎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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