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狗窝不管多好,也终究是个狗窝。 
    惟公卿玩笑一般的看向逝修,征询他的意见,他用眼神示意他,这地方其实很不错,他要不要考虑一下…… 
    逝修张了张嘴,露出他的獠牙,他很清楚的表示,惟公卿再说废话,他肯定就要后悔。 
    惟公卿遗憾的将视线转向梅管家,后者仍旧沾沾自喜,惟公卿拍拍他的肩,为防止类似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只得清楚的表示,‘梅管家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暂时不想和他分开,我习惯了,不然,我会睡不好觉。’ 
    不止是他,到时候整个府都会鸡犬不宁吧,以逝修的性格来说,梅管家会死的很惨很惨,那个不死传说恐怕就告一段落了。 
    逝修听了这话,耳朵又是抖了几下,他说他睡不好觉…… 
    对梅管家的怒气瞬间就没了。 
    惟公卿说完,就带着逝修扬长而去了。 
    梅管家看看自己精心准备的狗窝,又看看惟公卿离去的方向,正因为惟公卿说他对这狗的感情特殊,他才会费这么大劲儿给他弄这个狗窝,可是惟公卿竟然不领情不道谢,连句称赞都没有就拒绝了…… 
    这个主子还真不合格。 
    梅管家表示他很失望。 
    名誉什么的,他不要,梅管家也不管了。 
    …… 
    今儿一天都没见阳光,灰暗的云层压的很低,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不知是受这天气的影响还是折腾的累了,惟公卿今天格外的疲惫,他连澡都没洗,直接就去睡了。 
    逝修不会承认他有些失望,等他慢吞吞的从浴房回来的时候惟公卿已经趴下了,他刚要指责这凡人不懂事,他这些天没回来不但没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还不等他直接睡了…… 
    逝修这脾气最后没能发出来,他发现惟公卿有些不对劲。 
    那凡人的气息明显不是在睡觉,压抑绵长,吐气缓慢,这是痛苦的表现。 
    他连忙跳上床榻,果然惟公卿正捂着脖子一脸痛苦,他像是呼吸困难,脸都有些发青。 
    “你怎么了?” 
    头顶突然多了个兽首,惟公卿反倒一点都不害怕,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很好,‘我没事,只是喉咙很疼。’ 
    他指指嗓子,从他去接他的时候,这嗓子就有些不舒服,吃过晚饭这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倒越来越严重,又疼又干,像是吞了块糙木头,而到了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疼痛之余,嗓子里好像还有股腥味儿。 
    惟公卿知道这是他的伤又出问题了,可是到了什么程序他并不清楚。 
    严重了,怕是又要咳血。 
    “没事怎么这样了?”说话间惟公卿的脸色更加难看,逝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满是野兽的焦躁。 
    惟公卿听出来了,他很想安抚他,可是现在真是有力无气了。 
    ‘伤口疼……没事……’ 
    他松开手,轻轻摸着自己已经愈合的伤,正如秦云杉所言,外面已经好了,但是里面损伤的情况他也不清楚,反正这辈子,他无望再次开口…… 
    想到这伤,就想到那个男人,惟公卿的目光有片刻的停滞。 
    凡人的眼睛很红,这和兴奋的颜色不同,他用那带着水汽的眼睛发呆的模样让逝修愈发的焦躁。 
    只要一提到这个伤,这凡人总是会愣神,他对一切表现的都很淡然,只有这伤不是。 
    这伤口对惟公卿的情绪有很大的影响,它甚至会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逝修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这火气从何而来,可是他就想发火,但又不想对惟公卿发出。 
    逝修用嘴巴拱了拱他的下巴,那凡人的眼瞳很快转了过来,那呆滞的模样消失了,他还是在说,他没事一类的话…… 
    没事怎么会疼成这样?他连冷汗都出来了。 
    逝修没有再问,而是一低脑袋供进了他颈间,他开始舔他的疤痕…… 
    这不是在调情,逝修舔的很认真,也很仔细,每个地方都没有落下,那条细长的伤,他反反复复的舔着,惟公卿能感觉到他的用心…… 
    他的脖子很敏感,可是这会儿却觉察不出来了。 
    就能感觉到逝修的温柔和热。 
    这绝对不是因为逝修是兽态的原因。 
    惟公卿看着上方,任那灵兽舔着,逝修没有停止的意思,很长时间之后,惟公卿终于忍不住了…… 
    他揪住那家伙后颈的毛,把他提了起来。 
    ‘你这家伙,我和你又不是同类,你的能力对我来说没有用。’ 
    他是凡人,逝修是灵兽,逝修的唾液有治愈能力,但那只局限于邪灵兽,连其他灵兽都不行,更谬论是自己。 
    他明白逝修的心意,也知道他的担心和焦急,这没有脑子的灵兽…… 
    可是,却骂不起来。 
    逝修的舔舐对他的伤没有用,却莫名的给了他安心的感觉,那股子痛楚渐渐的缓解了,筋疲力尽的维公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逝修这才抬起头。 
    看着那凡人的睡颜,他走了这么多天,惟公卿竟然一点都没有好转,他到底在忙些什么,那身子本来就弱,他是真不打算活了么? 
    还有那疤,惟公卿摸那疤痕时,脑子里想的会是谁…… 
    咬过被子,他给惟公卿掩好了,他悄悄的跳到地上,往门口走去。 
    那门板被他用爪子拨开,等门重新关好后,逝修已经变成了凡人的形态。 
    他身上穿着的,是惟公卿那天第一眼看中的衣服,那墨色长袍。 
    在变化身体的时候,衣服也跟着一起变化,逝修上次之所以赤身裸体,是因为他那件仅有的长袍扔了,他实在厌恶凡人的东西。 
    可是惟公卿给他的,他留下了,这些天也没有脱下,尽管他一次没有变成人。 
    逝修去了梅管家的小院子。 
    他去的时候梅管家已经歇了,他不懂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梅管家那手腕粗细的门闩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断成两截,断口整齐,刀切一般。 
    被惊动的梅管家惊恐的看了过来,待看清逝修的长相后,他再一次抱住了胸,只是和对惟公卿年 意思完全不同,同样是突然闯入,惟公卿让他觉得自己的贞操有危险,而逝修,则是让他感觉到了性命的威胁…… 
    他是出于本能的护住要害。 
    凡人的怯懦逝修早就见识过了,他没看梅管家,而是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他随手一指,那熄灭的烛火瞬间照亮整个屋子。 
    逝修的手边是梅管家精心烙印伺候的‘赤月’,也是惟公卿拿来调味的红辣椒。 
    看到这东西就想到那凡人,他当他不知道上次那凡人是故意给他吃辣椒的? 
    他只是没有计较罢了。 
    逝修的脸没有变化,不见笑容也没露出一丝柔和,冰冷的视线从那盆看椒转向格管家,他没什么感情的问……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这么累?” 
    烛火摇曳,梅管家的小院子温暖入春,在逝修踏入不久,柳絮状的东西从天而落,慢悠悠的掉在地上,融于土中…… 
    接下来,那白色越来越多,最后,漫天白雪,飘飘扬扬。 
 
第五十一章 谁是主子 
 
    梅管家知道逝修问的是谁,也知道他和惟公卿那不可告人的关系。 
    面对任何一个主子,梅管家都敢仗着自己的资历倚老卖老,没大没小,反正他们也活不过他,可是看到逝修,不管他和这府宅有没有关系,梅管家都不敢怠慢,更谬论造次。 
    他连忙披了件衣服,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趿拉着就来到了逝修面前,梅管家那素来笔挺的腰板,有了一点弧度…… 
    “请问您是……” 
    这话还没问完,逝修就看了过来,轻飘飘的一眼,梅管家却当即一噎,那点客套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连仅存的勇气也被他看没了。 
    “主子他,每天都在房里,他什么都没干啊……”梅管家如实想先,他不知道逝修所指的时间范围,不过自从惟公卿进了这府,除了做饭就是待在他的房间里,府里的事情有下人打理,他最多吩咐他们几句。 
    梅管家没有胆量骗他,逝修看着前方,脑海中却是浮现今天回到宽阳的一幕幕。 
    那些人对惟公卿的态度,现在想起逝修也有杀人的冲动,如果不是忌惮自己的力量还没恢复,现在的宽阳城早就血流成河了。 
    “他们对他,很不恭敬。” 
    梅管家是老管家,这么多年,跟了这么些个主子,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人的心思。 
    整个府里,对惟公卿最不恭敬的就是他自己了,不过逝修说的是他们…… 
    梅管家立即想起了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他听说了货栈老板将惟公卿斥责了顿,也知道宽阳城最大的货栈从此再也不做他们的生意了,不止是那间货栈…… 
    梅管家的老脸严肃了些。 
    这次,不再是装装样子。 
    他扫过这温暖的屋子,视线停在窗棂上方,那目光似乎穿透窗纸,看到了外面…… 
    “这宅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主子,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们敢买这宅子,都觉得自己不一般,可能是那个特例,结果都是一样,没能逃过那个厄运,这宅子是凶宅,传闻也传遍了整个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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