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一次,轮到白池不屑轻呵了。
真当他能相信自己身上的血有三大缸么,把他的肉都拆了磨成血再算上骨头都没那么多,所以……这TMD又是假的。
瞬间,幻境消失。
胸口处似乎还隐隐的泛着痛,但白池知道那是跟着自己意识来的,并不是真痛。再看一眼发现自己跟本没有进入石室内部,而是在踏入门口之时便已经入了幻境,之后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如果出不来……
那一切都可能是真的。
如果被因在里面,恐怕余生都会在那种被背叛的悲痛中度过。
幻境中的温言已经收服冰中火离开,但事实上却是温言依旧站在他身边,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手紧紧的握成拳似在压抑着什么。白池瞬间一惊,虽不知这人幻境里是何模样,但显然这状态并不是很好,而且相当糟糕。
那幻境有多大威力他是见识过的。
尽管他很相信温言,知道对方压根不可能干出捅他一剑的事情,就算会原因也不可能是区区冰中火这种东西。但在当时,他的确生不出一丝怀疑来,那秘境不会让人智商消失,却会把重要的点加固,让你只有相信这一条路。
所以,不论温言现在在里面遇到的事情有多荒唐,他都会深信不疑。
但是这反应……
白池有些担心。
忍不住伸出手将那紧握的手缓缓掰开,瞧着上面指甲映出来的血痕不由更惊,这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然而不论再急他现在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尽量让其放松,却不料下一秒手臂便被紧紧抓住,然后……
“别,别走。”含糊间,似乎有什么话从温言嘴里吐出。
白池没有听得太清晰。
但能说话就代表可能有交流的空间,那便是最大的好事,因此也顾不得自己被握得生疼的手臂,缓声问,“你说什么?”
“留下,留下来。”
这一次清晰了许多,白池隐约知道大概是什么人要走,温言不想让他走,只是到底是谁竟然这般重要。
“好,好,我不走,不走。”他耐心安慰。
温言跟着喃喃道:“不,不走。”
白池往前凑了点,将人伸手抱住,“嗯,不走,不走。”你赶紧醒了吧,他这替身也好功成身退,胳膊被抓得可真是疼啊!
却不想……
“不许走,白池,我不会让你走的。”
白池:“……啥?”
整个人都被抱住了,白某人却傻呆了,怎么会是他?
下一秒,白池只想毁了这地方,弄死折腾出这幻境的人或者东西,这太坑爹了,怎么会是他呢?怎么能是他呢?
但事实上,确实是他。
白池苦笑。
“如果是我的话……”又要怎么样向你承诺,“嗯,我不走。”
温言安静了一会儿,却并没有醒来,而是依旧陷在幻境之中,片刻后反而又要恢复原样,看得白池不由一惊。
“我说了我不走。”
他急道,“你他妈睁开眼睛看看,我还在这儿呢,你要再不醒我就真走了。”
“你倒是醒醒!”
“我说真的啊!”
威胁利诱都用过了没用,又实在看不得对方这个样子,白池挫败之余干脆眼一闭探身吻了上去,并在其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再不醒真丢下你不管了!”这时候,还不忘补句狠话。
下一秒,温热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白池整个人都呆了!
因为张嘴咬人,恰便宜了对方探进舌尖不说,也因为之前为了以示安抚抱在一起,引得现在连点退路都没有。
这纯粹是……自己送上门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ion&果果扔的地雷,谢谢!!!
☆、第79章 遇火收火
白池是个男人,现下抱着他舌吻的还是他很喜欢的人,也就坚持了一瞬就服从了骨子里的那点劣跟性。心思微动便开始试图掌握主动,量那冷心冷情的修了十几年剑的温言这方面肯定比不过看过无数岛国片的他。
如此倒也强势了一翻。
但……
没有人告诉过他温言的学习能力有多强,到最后结束前节奏又被对方带走了,直吻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尼玛,真爽!
但爽过了恢复理智也瞒尴尬的。
温言的目光打在身上热得跟那什么似的,眼神闪烁的白某人试图寻找话题,最后飘到一剑柄立即道,“有些眼熟。”
“那是玄心宗弟子的剑鞘。”温言立即道。
白池:“……”
尴尬了一秒他却突然想起,玄心宗弟子的剑鞘怎么会在这石室里?而且二人现在都出了幻境,石室内的场景也大为不同,中间那处莲花底座的冰中火早已没了踪影,地上只余一剑鞘和一具尸骨尚存。
四周剑痕极多,还有些其他法术造成的痕迹,显然这里曾经大战过一场。
那……“这人?”白池挑眉看向温言。
后者上前几步,略微思索一翻却是直接探手从骨架下取出一块玉牌,扫了一眼后丢给白池,“掌门令牌。”
白池:“……啥?”
有一瞬他险些以为这是玄心宗的掌门令牌,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不是,因为上面画的图案分明是掩月宗的。
“掩月宗掌门令。”
那持着这令牌的人,“这恐怕就是前任掩月宗宗主,就是那姜糖的母亲的尸骨。”温言开口肯定道。
白池点了点头。
但据传闻中提到,掩月宗前宗主是前往修真界三大死地之一后突然玉牌碎裂确认死亡的,却不想事实上人却是死在掩月宗地牢底下。
弄清楚了尸骨的身份,白池便看向那剑鞘。
温言的目光一直落在其上。
玄心宗的剑鞘都是统一样式的,但位份高的弟子例如温言等人的剑总归会好上一些,剑鞘所用的材质自然与普通的不同。而石室里的这柄剑鞘多年依未生锈显然也并未寻常材质,八成也是门内哪位前辈高人所使。
情况有些复杂。
掩月宗地牢之底出现前任宗主没什么,只是为什么会有玄心宗人的痕迹呢?
温言的手探向地上的剑鞘,却未能拿得起来,因为只一碰触便听得一声脆响,剑鞘碎成了数块散落一地。白池一惊,却见温言只是愣了一瞬便已经再度动手,将那些剑鞘一块一块的拾起,然后收进了储物袋里。
他隐隐觉得,这剑鞘的主人怕跟温言有些关系。
就听对方道,“这上面刻的是火。”
好像抓到点儿什么线索,但白池却依旧没有彻底抓牢想明白,只得听温言继续喃喃道,“师父那一辈,所有弟子的剑鞘之上均额外刻有一图标,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师父是冰属性灵力亦与水有关刻的是水,师伯……”
白池瞬间了然。
温言的父亲是火属性灵根。
那这剑鞘很可能便是温云帆的,也就怪不得他会这般做法,只是如此事情就更为奇怪了……因为温云帆还活着。
因为掩月宗前宗主死了。
当时的温云帆绝对是打不过对方的,看这里的痕迹也不难看出剑修必是落了下风的,但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虽说后来因此温云帆一闭就是十几年的关,却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活着,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白池越发不解。
这份不解一直到他们离开石室,顺着一条小路再往前到了另一处空涯之前尚才明白。
因为这里还有一具骸骨。
事实上第一眼望去之时白池险些没站稳,实在是眼前的景像太过咳人,颇为有些鬼片的样式。空涯之内本就有风,一具尸骨正端坐于一边,这本没有什么,真正骇人的却是这尸骨正被一股幽蓝色的火苗烧着。
温言忍不住上前两步。
白池拉了他一把,“小心。”
这火幽蓝色,冷色调,即冷又热,边烧边凝,所以尸骨早已不成人形看不出模样,便就算是那冰口火,白池也不敢轻易让温言接近。但后者却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安心,“那是师祖。”温言道。
白池:“……”
顺着温言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那尸骨之下似也有一块玉牌。
玄心宗的掌门令。
事情越发复杂起来,但显然他们已经到了这里,温言便不可能让师祖再受这等烧骨之苦,因此必然要前去试一试的。了解了这些,白池便在心中不住思量谋算,最后缓缓放开温言的手任他上前,却是嘱咐道:
“小心点!”
至于其他的,他也瞧出不少:“当年真相我估算不出,不过大概情形错不了多少。这火当时应当是被你师祖收服的,当初也应当是已然成功一半,却不料掩月宗宗主可能到来,你父亲阻挡拖延时间却依旧不够。最后为保其性命,你师祖便放弃继续收服动了手,虽然借助异火一举击杀了掩月宗宗主,自身却也是糟到了反噬。”
“所以这冰中火之上应当还停留着你们玄心宗功法的气息。”
“你的灵力和剑道都与其相似,应该问题不大。”
这些话与其说是给温言说的,倒不如说是告诉他自己的。这里是白池要来的,原是好心,却不想并非他想像的那般容易。若是最后成功自然万事皆好,不幸失败……这似乎也应当算得上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