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记性真好,”梁宴难得笑了下,“那我们马上去老区里找找看有没有房子前面种植梧桐树的,这样就能验证你的推测了!”
“嗯,”宁鹤之与梁宴相视一笑。
这是梁宴第三次进入老区,前两次均是漫无目的的寻找,这一次则有了明确的目标,由于只是宁鹤之的个人推测,而且他们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并没有通知警、方,打算先找到可疑的地方再说。
老区里的绿化看上去要比外区好很多,无人打理的植被疯长到路边和墙上,花坛里杂草丛生。等要找梧桐树的时候,梁宴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根本辨认不出什么是梧桐树。
最后找梧桐的担子还是落到了宁鹤之身上。
宁鹤之认真查看了各处门前有梧桐的楼房,他以直街为界限,先搜查了上半个区域,共发现三处有梧桐树的地方。楼里居住着的只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经过媒体的大肆宣传后,当地人也知道了梁母失踪的事。
梁宴和宁鹤之假装成记者,向这些老人打听了下八卦,确定了这几处没有能够绑架梁母的嫌犯后,天也黑了下来。
他们两人在老区跑了一整天连饭也没顾得上吃,宁鹤之昨晚一夜没睡状态并不是很好,梁宴怕他累坏了直接打车回家,到家后准备叫外卖时发觉宁鹤之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宴轻手轻脚抱起宁鹤之,将人抱进了卧室里,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宁鹤之,只觉得印象中那个时常跟在自己后头小绵羊般的男孩,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长成了高大的男子,尽管这些年来他没少跟自己作对,但梁宴明白自己对他终究终究是恨不起来。
第二天在搜查直街的下半个区域时,宁鹤之无意间看到了那个曾出现在监控里的人。那人穿着同样的黄色外套,胸口的笑脸图案少了一只眼睛,由于那人戴着兜帽,所以并不能看清相貌。
宁鹤之轻声叫了梁宴过来,两人一起悄悄跟在那人后头,梁宴有些庆幸在将军线里学到了潜伏的技巧,连敌国要府都能潜入,还怕跟踪不到么。
那人手里拎着盒饭,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旧址,这里原先是生产汽车零件的地方,后来由于资金链断裂,老板携款潜逃,拿不到工资的员工将工厂里所有能搬走变卖的东西全部弄走,才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梁宴和宁鹤之从破损的铁丝网里进入工厂,却将那人跟丢了,对方转了个弯就不见了人影。
宁鹤之示意梁宴别着急,他除了在梁宴面前外,向来冷静克制。他指了指地面,地上有一道方形的痕迹,显然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小门。
“这是……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地下室,”梁宴轻声说道。
那人极有可能是进了这地下室,梁宴和宁鹤之不便马上跟下去,他们躲到了一处围墙后头打算先静观其变。
过了十来分钟,地面的暗门被打开,那人钻出地下室后手上原本拎着的盒饭却不见了。梁宴捏紧了拳头,若不是宁鹤之按着他的手,恐怕他早就冲出去了。
宁鹤之担心那人身上可能还带着武器,而他们两人手无寸铁,真要起了正面冲突吃亏的只能是他们两个,等那个人把暗门锁上离开工厂后,才放开了梁宴。
梁宴立刻冲到了暗门前,朝上面的锁踹了几脚,低声咒骂了一句,他迫不及待想要弄开门一探究竟。
“你先别急,”宁鹤之四处看了看,从垃圾堆里翻出一根铁管来,朝着锁扣狠狠敲了下去。
“让我来,”见宁鹤之敲了几下都没把锁敲坏,梁宴接过铁管继续敲,宁鹤之怕声音引起那人的注意,一直四下留意着,他拿出手机发现信号格空了,本想先打电话通知下警、方,重重迹象表明,这地下室里十有八、九藏着什么。
锁终于是被打开了,梁宴拉开暗门纵身跳下,下面是个狭小的暗道,墙壁上挂着一只老式灯泡,正发出幽暗的光。
梁宴借着灯光看到角落坐着个人,他的声音打颤:“妈……”
“死小子,你终于来了。”梁母抬头朝梁宴笑了一下,被绑架的这几天她吃的一直不多,身体十分虚弱,虽然早就听到了上边的声响,但实在没有力气求救。
“妈,你受苦了,”梁宴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他蹲下、身子让梁母趴到自己背上,“我背你出去。”
梁母点头,等梁宴准备向上爬时问道:“对了,你们把那个人怎么了?你们要小心,他不太正常。”
“知道了,”梁宴紧了紧搂着梁母的双臂,开始朝上面爬行,“宁鹤之,你在上头么?”
“我在,”宁鹤之回道,他警惕地注视着工厂附近的几个出口,就怕那人突然折回来。
梁宴费力爬到了出口处,宁鹤之将梁母先拉上来扶到一边坐好,再把梁宴拉了上来。“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信号不好,等出去了我再打电话报警。”
梁宴点点头,他没做多少休息又走过来抱起了梁母,刚才背她时只觉对方轻了不少,必须尽快把母亲送到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才行。
“你们……要把我妈带到哪里去?”
一个诡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梁宴和宁鹤之均是一怔,纷纷朝后头望去,那个兜帽男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前门绕到了他们身后。
“你……妈?”梁宴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要不是眼前这个人,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他把梁母放下交给宁鹤之照顾,自己大步走向了那男子。
“梁宴你要做什么?”宁鹤之喊道。
那兜帽男子的块头比梁宴要小很多,见梁宴撸着袖子朝自己走过来似乎一点也不惧怕。随即他被梁宴揍了一拳又一拳,整个人几乎被打飞了出来,根本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该死的混蛋!”梁宴把这几日以来累积的不安和焦虑全部转化到了拳头上,一下子就把对方打得满脸是血。
“梁宴!先别打了,我们送伯母去医院再说!”宁鹤之出声制止。
梁宴这才停了下来,那人已经跪坐在地上几乎晕死过去。他把带着血迹的双手往衣服两侧一抹,转身走向宁鹤之。
宁鹤之见那人被梁宴打得没了反抗的能力,也就放下心来,他和梁宴一起搀扶着梁母走出了工厂,在快要走出老区时,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宁鹤之立刻报了警,还拨打了急救电话。
“妈,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梁宴扶着梁母说道。
梁母有些疲惫:“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累。”
“那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买些水,”梁宴看到不远处有一排长椅,想先扶梁母过去坐下。
“梁宴!”
正走向长椅的梁宴听到身后宁鹤之的叫喊,紧接着,他眼睛一花,被外力重重一推。
第50章 新的开始
梁宴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刚才,那个几乎被自己打晕的绑架犯不知何时重新站了起来,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冲向了自己,在他即将被车撞倒的时刻,宁鹤之推了自己一把。
梁宴连连退了好几步,正是这几步,让宁鹤之代替了原本将被撞到的自己。
宁鹤之大半个人都被困在了车轱辘下面,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几乎要晕死过去。
“宁鹤之!”梁宴跪倒在宁鹤之身边,手想去触碰他,但又不知怎么做才能令对方不那么痛,显得手足无措,“你坚持住,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坚持住!”
“……”宁鹤之一张嘴就吐出大口鲜血来,他的内脏受到了重创。在看到那辆车开向梁宴时,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梁宴受伤。
“宁鹤之!蠢鹤!”耳边是梁宴的呼唤声,宁鹤之慢慢睁开眼睛。
蠢鹤——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梁宴给他取的绰号,只是后来两人有了矛盾后,梁宴再也没这么叫过。
“你别睡啊,你这家伙,我都还没原谅你,你怎么好意思死啊?”梁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他看到宁鹤之被撞倒后,见那人仍想要发动汽车,立刻冲到车边将里面的人从车窗里直接揪了出来,重重抡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顿拳脚。
他发狂似得殴打着那个人,直到那人像滩烂泥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梁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宁鹤之,那画面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直到很多年后他依旧能在梦魇中见到。
宁鹤之毫无生气地躺在车底下。
梁宴手脚发麻,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恐惧的情绪将他整个吞噬,在宁鹤之几步远的地方呆站了好一会儿,发觉宁鹤之的胸腔还在微微起伏,他才找回了知觉。
他不敢开动面包车退后,怕一不小心就会再次弄伤宁鹤之,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搬起了面包车的右前轮,将车往旁边挪了挪,才将宁鹤之从中间的空隙里轻轻拉了出来。
这一动,宁鹤之又流出不少血来,梁宴拍拍他的脸颊:“蠢鹤,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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