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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若有若无香味钻进在床上盘腿作息的夏侯了的鼻中,俊眉轻动,缓缓收功,走到窗前打开窗,一个黑色的人影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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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哪去呀!”温怒的声音吓得摸上房门的手一个哆嗦。
“嘿嘿,茅厕!”吴弦讨好的一笑,拉开门一下就晃了出去。
“上个茅厕,上得那么鬼祟!”流放碎碎的念道,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呀!“欣儿!你给回我来!”
暴吼声从身后隐约传来,吴弦暗道一个好险,提气纵身,往城外的林子跑去。
昏暗的夕阳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天空中只有几颗星子发出微弱的光芒,雪翩翩然,越下越大,身边倒下的黑影正被一层层覆盖,背靠在树干上,咳嗽着吐出几口血来,粘腻的粘满手心,连点周身几大穴位,伸手望怀里摸,里面的救命的东西却没了彻底,低头一看,腰上一尺长的口子,幸没伤到皮肉,衣却烂得不成样子,嘴角溢出苦笑,眼中射出狠厉,别让他活着回去,哼!突然耳边传来细碎的踏雪声,全身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为了杀他他们还真下了血本呀!干脆闭上眼睛,安然等待。
“哦哦,都打完了呀!”吴弦掐着鼻子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恶心,用脚踢踢这个,踹踹那个,竟没一个是活的,“哎!没法制的社会就是这样,死了那么多人也没人管,多可惜,长这么大,啥贡献也没有,就这么死了,浪费国家粮食呀。。。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嘛。。。哦错了。。。。”
毫无危险的气息,和奇怪的碎念声,让他忍不住睁开眼,昏黑星光下,一个披着火色领雪白狐裘的男子正在不远出用脚戳那些早已经断气的人,低垂着脸,面貌看不甚清,突然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然后眼前一黑,闭眼的瞬间看到白色的衣角。
(待续)
第十五章
流放和夏侯了刚踏出镇子,就看见吴弦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急匆匆的往这里赶,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我刚塞了一颗师傅的救命丸给他,不知道救得活,救不活。”吴弦边说,边跑,两人护在他左右,进入镇中,一人去找大夫,一人跟随他回客栈。
“少爷,你们这是。。。”小林子话还没说完,两位主子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房间,哎呀呀,这么急!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房里传来吼叫声,“小林子快去准备热水和伤布条。”
“什么!”小林子一呆。
“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林子被吼得一个咧咧忙不跌下去了。
吴弦将裹着狐裘的人小心的放到床上,拉开狐裘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身体。
“伤得很重。”吴弦看着那人浑身上下全是血迹,衣衫破碎不堪,那张平凡的脸上惨白而毫无血色,幸得呼吸微弱却畅通。
流放站在床边仔细的打量,突然伸出手摸向那人的面颊。
“干什么呀!”吴弦不解的拉住流放的手。
“他易了容。”流放说着挣开吴弦的钳制就想将那人的面具撕开。
“他易容肯定有他的难处,只萍水相逢而已,何必知道他的真面目呢。”虽然他很好奇易容术是不是真象小说里那样,就那么薄薄的一层皮。可是他又是个不喜欢探勘他人**的人,算了算了!
流放看了看吴弦,只在将不妥处压在心底,抿着唇由他去了。
等到夏侯了将大夫带来,为那人将身上的伤口洗净,上药,包扎好已是半夜了,吴弦又塞了一颗专治内伤的药进他嘴里,留下小林子看顾,才搂着啊二睡觉去了,一宿无话。
翌日
吴弦早早的便被流放从被窝里挖了起来,睡意蒙胧的洗漱好,下楼用餐的时候终被一阵冷风给吹醒了,吃了早餐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昨夜救起的那个人,本想去看看他伤势有没好转,想了想,看向马车旁还在揉眼睛的小林子,嘴角微微的翘起,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和一跌银票,扔给小林子,“小林子,你留下来照顾昨晚那位公子,等他康复了你可以来找我们,也可以直接回本家。”
“啊。。。?”手忙脚乱的接过小瓶子,小林子发出一阵哀号。
“叫什么叫,可照顾好了他,仔细你的皮。”吴弦闷笑着裹了裹披风,还给小林子留下两人做伴,爬上马车心情愉快,“走了!”
“是少爷!驾。。。”马夫立刻扬鞭启程,随行的八骑护在两侧,卷起地上积雪打了小林子一身。
“少爷呀!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呀!!”小林子‘凄惨’的呼喊。
“谁呀,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被吵醒的客人不满的骂列。
“走吧!进去吧!”小林子耷拉着脑袋象打焉的茄子样缩回了客栈。
客栈的二楼的上房里,一双夺人心魄的翦水秋瞳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嘴角轻扬竟使平凡的面貌了有了惊人之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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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一行人终于赶在十五前一天到达黄山派所在地。
初升的太阳,带着万物的希望,向大地散满绚丽光芒。
“哇!终于到了!”吴弦从马车中跳下来,伸伸胳臂踢踢腿一副解脱的摸样。终于脱掉厚重的冬衣,浑身那个叫舒坦。
跟着跳下来的流放,夏侯了,一个望着那朱红大门眼角微微泛红倔强的抿着唇,一个站到吴弦身后,面无表情。
护卫小张伶俐的去拍门。
“吱嘎。。”沉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个脑袋。
“麻烦小哥通报一下,北方吴家少主来拜访黄山派掌门流大侠。”小张扬手抱拳。
“啊。。。!”那门人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不耐烦的,“吴家?那个吴家,我家掌门忙得很,没时间理你们这些无名小辈。”说着还不屑的瞟了眼那衣着华丽的公子哥。
“小哥行个方便麻!”小张隐忍着,连北方吴家都没听过,见识够浅的,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往那门人手里一塞。
“好说!!”好大一锭银子,那门人立刻换上献媚的嘴脸。
流放从马车里拿出落下的木盒,刚出来就看到那门人收银子的一幕,立刻火冒三丈,足下一点,越到小张面前,劈手从那门人手中将银子夺过,反手给他两个大耳刮子,直打得他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下。
那门人昏头昏脑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肿成了包子,见流放推门而入,立刻吓的提着嗓子大叫,“来人呀,有人攻山了。”
“有人攻山了。。。”
“快呀快呀!”
“敲警钟。。。”
“啊。。。”
一时间原本宁静祥和的黄山,立刻炸开了锅!咚咚咚的终声悠远非常。
“哇!啊二呀,这迎接的阵仗是不是大了点呀!”吴弦走进来站到流放身边,握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些。一群衣衫不整,歪帽斜衣的黄山派弟子提着剑,迎了出来。
“谁敢攻山,当我们黄山派没人呀!”一个熊样身材的大汉跑在最前面,响如洪钟的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发疼,吴弦当下想到,那少林的狮子吼也不过如此吧!
“他奶奶的,大清早的,我。。。!”大汉骂骂咧咧的的冲上来,在离有五六米远的样子看清来人面目,后面的半句话便全噎到了肚子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么保持着张大嘴的傻样呆立在那里,后面跟着冲上来的,一个没注意前面的人怎么就停下了,就这么扑跌上去,一个接着一个,弄成了连锁反应,顿时哀叫声四起,这个你压着我的腰,那个你踩到我的腿,
一大群衣冠不整的跌扭在一堆,那场面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吴弦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连啊二气绿了脸直掐他几下,都没止住。
“谁攻山呢,先过老娘这关!”一声娇喝!一条火红的身影远远的奔来。
那蛮横的强调听得流放直皱眉头,吴弦见来人笑噎了一下,弯下腰直咳嗽,夏侯了轻拍其背,冷眼看着面前的闹剧。
红影点着那跌三倒四的人的背窜到前面,刚想开骂,突然发现那熟悉的人,楞了下,直扑到流放怀里,“哥!”
流放将人从怀里拉开,看那群不争气的子弟,一张脸黑得吓人,“还不给我起来,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献眼。”
“是,是大师兄。”
“还不起来。。”
“你别压着我呀。。”
“。。啊。。”
乱哄哄的一团,让流放直想打人。
“哥,哥你这两年去那里了,怎么才回来呀!”流霜不依的拉着流放的袖子。
“是呀,我这两年一走,你就学会张口闭口老娘老娘的,你才多大!”流放狠狠点了点丫头的额头。
流霜吐吐舌身受了,这是哥哥的威严不容置喙。
“咳咳。。。”
不停的喘咳声,让流霜这才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只见一侍卫摸样的男子正给那弯腰咳嗽的人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