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边。”报信的心腹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座看起来比较大的宅院前。
朱红色的大门上全是一些奇怪的划痕,两盏破烂的白色灯笼高高的悬挂在大门上,被干裂的风吹得烈烈作响,看起来是如此的萧瑟孤独。
宇文真的眉头皱了起来,每年他都有给与很多银两,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样子。
“主子,等等,我去敲门。”带路的心腹慌忙去敲门,怎知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我去看看。”
“等等。”宇文真觉得有些不对劲,翻身下马,其他人也跟着下来。
十数名手下,分成两队,一队五人站在门前,准备先进入,其他护在宇文真身边。
“进去吧。”宇文真挥手,几名手下立刻推门而入,宇文真跟着进去,却发现宅院里一片狼藉,而提前进入的几名手下很快便聚集到庭院中,并且将一张字条递给宇文真。
“主子,里面什么人都没用,只发现这张字条。”
宇文真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紫树林,午夜时。”
宇文真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第十五章 进行中
宇文真展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紫树林,午夜时。”
宇文真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主子。”贴身婢女飞花站到宇文真身边,敏感的她看出了主子不露声色的火气。
宇文真没说话,只是眉宇间皱起的褶皱几乎能夹死蚊子。
“主子。”飞花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影子制止,飞花不再说话退到宇文真身边,毕竟影子从小就跟随宇文真,他更加了解自家的主子。
宇文真走进已然被破话的厅堂中,落满灰尘的地上有一些干涸的黑色斑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宇文真慢慢地走着,走出厅堂来到后院,他巡视着这个原本该是他归宿的地方,朱红的漆木雕窗,虽然看起来富贵却不精致,没有富丽堂皇却简小温馨。
如果是一家三口的平民,住在这种地方,应该会很幸福吧。
宇文真走进主卧,看到翻倒的屏风,歪倒的铜镜,敞开的梳妆盒。他顺手拿起梳妆盒里一根断掉的玉簪,上好的成色,精致的雕刻,一看便不是凡品,而那些玉柄上的雕刻却显得有些模糊,似乎是被人长时间的抚摸,才留下来这样的痕迹。
宇文真突然想起,这根玉簪是当年自己为了娶慧妃巩固自己的地位时,作为定情信物讨好她用的,似乎当时她送了香囊给自己,不过那东西在一娶到她后,他便随手扔了。他已经不能清楚想起慧妃的容貌了,只记得她是个温顺懦弱的小女人,一个唯一为他留下子嗣,在他被罢黜后自愿跟随的女人。
这些年慧妃是怎样度过的,怎样用一个女人之身,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离去。即使没有物质上的匮乏,可心灵上的寂寞,独守空闺的愁怨,相思的疼痛,这个小女人是怎样撑过来的。
每次让人送来银钱,慧妃都会回信感谢,言语恭敬,并附上孩子的成长情况,却从来不抱怨他的离家不归,甚至帮他周旋前去探查的朝廷鹰犬。
宇文真突然觉得慧妃很伟大,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人。
宇文真收起断成两截的玉簪,这个应该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吧,那么他应该把它还给她。
宇文真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扫到一个金黄色的东西,他走去,将其捡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这是一只小巧的虎头鞋,可爱的虎头虎脑,有些褪色的黄绸。
宇文真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将小鞋放进怀里,走出了后院,飞花等人在前院里等着。
“飞花。”
“飞花在。”
“你把这个和字条带回去,拿给大主子。”宇文真把身上的青龙玉牌取下合着字条装到一个锦囊中。“对了,一定不能让欣儿知道。”
“主子不回去?”飞花不解地问。
“你回去就行了,之后一切听大主子的。”宇文真不再说什么带着其余的手下上马离开,独留飞花站在院子中,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就被主子派任务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飞花清醒过来跑出门时,只看到飞扬的尘土,早不见了宇文真等人的身影。
至少她的马被留下来了,命令就是命令,她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她跨上马厩准备离开,耳边突然传来破空的声响。
飞花头一低,身体顺势滑下吗,抬眼一看只见密集的箭矢朝她飞了过来,飞花反应迅速的一手拍打马臀,一手快速地抽出剑,在身前挽起剑墙。
雪白的马惊叫着跑开,一道快如闪电的白影在白马的掩护下跳上旁边的房顶不见了踪影。
“当当……噗噗……”一时间只剩下金属喷击声和箭矢打入土墙树木中扑哧声。
“啊。”一不小心,一根箭矢射进了飞花的左小腿,疼得她差点跪倒在地上,对方见她受伤了,便停下射箭,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
飞花用剑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她想看清楚是谁暗算了他,却发现伤口处传来剧烈的麻痹感觉,他的腿很快就没有了感觉,箭上有毒。
“什么人?”飞花知道自己逃跑无望,她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人偷袭了她。
街道上一片安静。那些箭似乎是凭空飞出来的。
飞花等了等,没人答话后,试着挪动脚步,“噗”的一声,一根箭扎在她脚边。
“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飞花不敢动了,毫无疑问这根箭告诉她,只有她再走一步,下一次箭就会射进她的胸口。
四周安静的像坟墓一般。
飞花郁闷了,她一边继续说话,一边悄悄地摸出信号弹,当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响信号弹的时候,却发现手指不能动了,整个身体都没有知觉了,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她看到了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容颜,并听到悦耳如天籁的声音。
“东西不在她身上,肯定在那匹马上,带走她。”
“是。”
他们找不到那东西的,银雪会带它远远地离开,没有人能找到它,飞花安心的闭上了眼。
那些找东西的人不会知道,带走锦囊的不是那匹马,而是一只白色的飞貂,那是吴弦的花斑貂小东西的后代,速度快如闪电,无人能及。
街道很快又安静下来,干净整洁,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
远在江南的杭州星朗镖局,淳于敖刚到这里,就接到一趟棘手的镖。
说起来这趟镖其实简单,只是护送人而已,棘手的地方是护送的路线太长,几乎横穿了整个中国,而且护送的人数不固定。刚开始只有一个丫头和一个小孩,接着会逐渐加多,到最后差不多有三十来人。
很奇怪的镖,而放镖的人是一个老者,他给出的理由是家族迁徙。因为他们得罪了一个江湖势力,无法在中原继续生存下去,所以他们决定带家族里的精英人员离开,从边疆去外国生存,而拉那么长的路线的原因是他们家族精英分布在全国各地,他们需要时间赶到这些路线的接待点。
淳于敖觉得这个镖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妥,可实际上却太诡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这趟镖的路线贯穿了他们八人掌管的势力范围,其中重要的人员接待点竟然是逍遥城。
不管如何这趟镖的镖银非常的诱人,几乎等同于正常镖的半年收入,所以淳于敖想了想还是决定接下它,而且决定亲自护送。
启程时只有一个丫头和一个男孩,所以淳于敖并没有要太多人跟随,只是叫了三个心腹和一辆马车。
一切准备好后,淳于敖便带着人去老者给的客栈地址接那个丫头和男孩。
到了地点老者很快将丫头和男孩送下来。
丫头看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清秀普通,看起来似乎害羞并且有些胆怯。
男孩十三四岁的样子,冷着一张脸,似乎不喜欢说话,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孤寂,故意抬高下巴显得很傲慢。
难搞的小孩,这是淳于敖看到男孩的第一感觉,却不是很在意,反正只是镖而已,只要他不给自己捣乱就没问题。
当丫头和男孩爬进马车的时候,淳于敖看到男孩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
仇恨?
淳于敖愣了一下,他想确认的时候,男孩早已经进了马车。
刚刚一个不认识的男孩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是错觉吗?
淳于敖甩甩头,觉得好笑,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看错了,旁边的心腹提醒他该上路了,他也不再想,招手让大家启程。
马车里想坐到窗前的男孩,被那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扣住了手,并用眼神警告他。
男孩瞪了丫头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得抽回手。
第十六章 进行中
这日
在离逍遥城一万公里的一座南方小镇里,从城外跑出三骑直奔城内,横冲直撞让商贩路人惊叫连连,却并没有真正的伤到人,可见三位骑手骑术非凡。
三骑很快越过闹市,来到在城郊处比较冷清的住宅区,在一座普通的南方式小院门口停下,其中一骑手翻身下马,在有些褪色的朱红色大门上三长两短的敲了敲,很快便有人过来把门打开,出来几个抬着软轿的妙龄少女,将中间马匹上带着黑色面纱的人扶下马,扶进软轿,抬进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