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先吃点东西,今晚爹爹一早就吩咐要去那边大厅用饭,估计得晚会儿。”陆寒情捻起一块点心送到安亚非嘴边,眉宇间尽是宠溺。
安亚非觉得心里暖暖的流淌而过一抹甜蜜,脸上却一片平静,张嘴吃下嘴边的点心,道:“那个男人跟你阿爹之间是怎么回事?”
陆寒情伸手温柔的拭掉他嘴边不小心沾上的残渣,满意的看到某人淡定的表情出现了龟裂的痕迹。“那个男人叫做元恒,是当今文丞相左中回的夫郎,也是柯貌谦两兄弟的舅父。与父亲的关系,则要说到二十年前……”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求爱不得,因爱生恨,多年都不能释怀,总想着给情敌找绊子的事情。
元恒乃是一商人世家的二公子,是陆沧年少时打拼事业之路上所认识。
年少的元恒对陆沧一见钟情,从此在事业上多番对陆沧进行帮助,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沧对元恒只有单纯的友情,并无其他。
这之后,陆家小公子与当朝太子的感情闹得沸沸扬扬,陆沧不得已回到洛城,之后宫廷宴会上认识了当时还只有十五岁的洛夕,之后,自然便是陆沧选择了洛夕。
“你爹爹既然对那元恒没有感情,选择亚明那也是情理之中的,那元恒在怨恨什么?”安亚非就不明白了,按照陆寒情所说,他爹爹从一开始就对元恒没有感情,只是元恒在单方面的存有感情,这之后陆寒情爹爹选择亚明,那有什么不对的。
陆寒情一笑,他的非儿还是太单纯了,“也说不上是怨恨,不过是一种求而不得的一道执念。如今这元恒便是抱持着他得不到,也要让自己的家人得到的想法,他自己在生了一个少爷之后再也没有所出,便将主意打到了两个外甥的头上。总想着办法的让柯貌谦嫁进陆家来,也好圆了当初他年少时的遗憾。”
安亚非无语,“也就是说,其实刚才你阿爹见到那个什么元恒,其实也就是所谓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亏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呢,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都这么多年了,居然两人还那样。
陆寒情也无奈的点点头,“不过也怪不得阿爹对那元恒不待见,我听小叔说过,当初元恒可是用了不少卑鄙手段想要拆散阿爹跟爹爹,只是最后是阿爹棋高一着。”
安亚非撇嘴,这种感情的事情,还是留给好友自己处理吧。
晚上饭桌上,安亚非见到自家好友一心只跟他和陆寒情讲话,完全将边上的陆寒情他爹当成了空气,想也知道,定是因为下午那个元恒的出现,让自家好友迁怒了。
安亚非跟陆寒情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吃完便撤了。
礼部老尚书魏贺祥的七十寿辰,是洛城最近一段时间最热闹的事情了。
老尚书一身清正廉明,除了满十寿辰,平常的寿辰那都是从来不做的。可想而知这次的七十大寿,将会有多少达官贵人来庆贺了。
一大早,尚书府外面便开始热闹了起来,各方的官员商贾,能来的都陆续来了,不能来的,也都是派了人送上价值不菲的寿礼而来。
尚书府门外马车一个连一个,就连护城卫兵都出动了,可见老尚书的七十大寿有多热闹。
安亚非跟陆寒情同坐一辆马车,听着马车外的喧嚣声,不禁好奇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入眼的便是各种或豪华,或奢侈,或大气的马车,就连驾驭马车的车夫,那衣着一看也是顶好的布料。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真切的体会这种古代的寿宴。
安亚非看得正热闹,不想一抹熟悉的身影窜入视线内。
柯貌谦?
安亚非撇了撇嘴,视线瞟向马车内闭目养神的某人。
脑子里突然窜入了好友与那元恒相见的情形,安亚非突然觉得蛋疼,总有一种未来某一天,那场景会是他跟柯貌谦见面的场景。
安亚非一拍脑袋,他真是脑抽了才会发散思维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怎么了非儿?”陆寒情睁开眼睛,看向神情不愉的人,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颇有兴致的看外面么?
安亚非斜睨了他一眼,“那个柯貌谦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可不认为柯家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尤其是柯貌谦,有那么一个偏执的舅父,他不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柯貌谦,内心不会被扭曲掉。
那天柯貌谦临走时眼里那抹阴狠之色,他可还记忆犹新。
陆寒情皱眉,比起柯家,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尚书府的意思。
柯家不过是元恒的一厢情愿,只要他们陆家挑明了态度,这件事是很容易处理的。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元恒的心思,左丞相应该很清楚才是,为何一直以来却任其施为,这也是他从一开始态度不那么坚决的对柯貌谦的真正原因。
现在又冒出个尚书府,当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左丞相那边的态度尚还未弄清楚,这边礼部尚书又搀和了进来,他是不是该进宫一趟,跟小叔还有皇叔父好好谈谈?
安亚非见人一直沉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挑了挑眉,柯家的事情有那么难处理?安亚非伸手推了推某个陷入自己思绪里的男人,“陆寒情,问你话呢。”
若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陆寒情可是已经跟他表白了,那就算是他安亚非的人了。怎么能还能这么跟别人不清不白的。
花花草草什么的,那肯定是必须得扫清的。
陆寒情回神,长臂一伸便把边上的安亚非搂入了怀里,“非儿,柯家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或许以前我忽略了其他的信息。”
他不该只静观其变的。
既然左丞相不闻不问,他是不是应该去打探一下左丞相的信息?
安亚非看了他一眼,随即问起另一件事来,“你这几天不是在查尚书府这边吗?如何,可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安亚非不想承认,他如今对这个男人的在意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他一点也不喜欢总有人来觊觎他的人。
陆寒情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想到清流呈上来的消息,他就觉得头疼。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那样的。他是不是应该瞒着非儿?
安亚非伸出胳膊肘直接顶了过去,“怎么,不好说?”
陆寒情揉了揉被撞倒的地方,嘶了嘶气,非儿下手可真狠,“咳,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非儿都要相信我绝对只喜欢你一个人就对了,绝对没有对别人产生不该产生的感情。”
安亚非眼眸一沉,淡然的神情多了一抹深意,从陆寒情怀里退了出来,弹了弹衣衫上被弄皱的地方,轻声道:“那可要看看是什么事情了。”
看来,这次的宴,当真是宴无好宴。
“好了,下马车吧,该是到了。”安亚非看了一眼被他的态度弄得怔愣住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寒情,记得摆正你的态度。”
他安亚非虽然平时待人温和淡然,可是,对于打上自己标签的所有物,那绝对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这几天,好友可是交了不少东西在他手里。
虽然这一世,他只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陪着那对朴实的夫夫,还有那个爱粘着自己的弟弟,奈何现在总有那么一些事在撩动他的神经。
套一句好友说的话,即使是异世,那也要活得舒心。
现在偏就有一些人和事,让他不舒心。
想着好友给的那块令牌,安亚非眯了眯眼睛,率先下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倾语都会保持更新的,么╭(^3^)╮
章节目录 52小白兔
6寒情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不知道这几天阿爹都跟非儿说了些什么,怎么感觉非儿好像变得,嗯,怎么说,好像不好揉捏的感觉了?
由于来参加老尚书寿礼的人实在太多,门口的马车堵了一大溜,安亚非感觉到马车停下,本以为是到了,哪知下来时,才发现,其实离真正的尚书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驾车的是东远,见到安亚非下来,恭敬道:“安公子,马车太多,只能在这里停下了。”
安亚非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们就在这里下马车就行了,对了,你家老爷跟夫爷呢?”安亚非往后看了一下,居然没看到好友的马车,难不成落后太多?出门时,两马车不是前后脚出来的吗?
6寒情紧跟着走下来,直接伸手把安亚非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今天会严肃的摆正自己的态度的。不管尚书府那边是个什么意思,既然是有求于他们6家,那他就不能把姿态摆低了。
安亚非斜睨了他一眼,也没去对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做出的这种亲密的行为进行什么指证,反正整个洛城的达官贵人估计都知道了自己是这个家伙的准夫郎的事情了,还这么扭捏的话,那就真的是矫情了,何况……
安亚非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某个身影,勾了勾嘴角。
“老爷跟夫爷已经到前面去了。”东远伸手指了指距离他们的马车大概有七辆马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