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准提洪荒奋斗史 (银土高桂冲土银桂)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银土高桂冲土银桂
- 入库:04.09
思想一经转变,准提竟然隐隐有种心头舒畅感,大概是因为以前根据记忆盘桓在心中的算计已经被他彻底抛弃的缘故吧。
在五庄观的修养时光中,准提不能动用法力,看着其他人在苦修,偶尔镇元子他们会来跟自己说说话。虽然说得还算投机,但他也没天真到指望镇元子会把人参果给自己服用,毕竟那天地至宝珍稀无比,怎么能跟苹果一样随便送人呢?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榻上不能动,连像未化形时那样修炼都做不到,没意思到了极点。百无聊赖之下,准提想起了湿婆讲过的苦行之法。
“这方法现在也不适合我的身体,不,即使是全盛时期的我也不行。草木化形本就身体孱弱,苦行对身体伤害极大,没有灵丹妙药不能使用,容易损伤根基。不过假使有某种方法能够不透过刺激肉体来锻炼精神,还不耗费灵气,那该多好。”他看着房顶的瓦片,胡思乱想道,“我记得很清楚,释迦牟尼得道前曾经试过苦行的方法,最后认为不合用就放弃了,这可是佛经中记载得清清楚楚的,很多寺庙的壁画上也画着这个故事。”
想来想去,准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不是和尚,哪儿知道和尚们平时都怎么修炼?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念经,可是现在连写经的佛陀还没出现呢,又哪里有经书念呢?
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准提开始数起了自己的呼吸。数着数着,他的头脑开始放空,呼吸通畅而没有声音,绵绵不绝,心中也无杂念,随息而动,却又不会引动体内法力。不知不觉间,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定境,这种定境与他修炼时的定境有所相似又有所区别,相似的是那种绝对宁静的感受,区别在于过去的定境中他可以内视到周身经脉,感受到天地灵气从体外向体内各处流动;这一次却陷入一种物我两忘之境,就好像连自身存在都忘记了一般。
在极静之中,准提感到无比地安稳,就如同生命回归了孕育自身的黑暗母体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欢喜之感,不是那种大笑到肚子疼的强烈快乐,而是平静却自然而然流出的喜悦。跟着这种难以言喻的喜乐,准提清晰地感觉自己的精神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树木,在令人舒适的滋润感中,迅速抽枝发芽、成长壮大。
更神奇的是,在准提感受到的一片黑暗中,忽然有一棵青翠欲滴的大树浮现出来,看上去与准提原形的那棵菩提树一模一样,它出现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在准提觉得自己精神像树的那一刻。
菩提树舒展着繁茂的枝叶,淡淡的白光从中发散而出,挟着准提的意识弥漫到整个黑暗空间,随后仿佛突破了某个边界,继续向外面扩散而去:软榻、地板、蒲团、蒲团上坐的接引,甚至连木头砖石的纹理,地板上极细小的尘埃,都一一清晰可见……这不是刻意向外侦测,而是顺势而为的感官延伸,就像是五感在一瞬间增强了几百倍。
在准提的感知中,接引忽然眉头一动,若有所感地缓缓睁眼,眼睛中闪烁着锐利的光华。
被这目光一瞧,准提微微一惊,那种绝对宁静、物我两忘的境界被打破,黑暗中的菩提树景象顿时消失,他的意识重新回到表层,眼睛随之睁开。
“师弟,你怎么做到的?”接引正疑惑地站在他面前,“我感受到了来自你的神识窥探,却没有丝毫法力波动,你的伤势也没有一点牵动。”
“师兄,我找到了。”准提身体虚弱,眼中却冒出精光,显得神采熠熠,精神力明显比之前大为增强,“比苦行更好、更安全,适合我们这种肉身孱弱修士的精神锻炼之法——禅定与观想。”
不速之客上门来
洪荒广大,东西方之间相距甚远,许多修士可能从出生起就没去过洪荒大地的另一边,所以语言上有些差异也是正常。东方修士强势,便以自己为正统,称西方修士的一些本地词汇为梵语。
“禅”这个词就是地道的梵语,意为“定”。所以当准提口中说出“禅定”这个词的时候,接引的面色就变得格外古怪,因为这在他耳中意思是“定定”,活像一句废话。
“师兄莫要误会,我造出这个词是为了能让东西方修士都能理解其意。”准提隐约看出了接引的想法,连忙解释道。他总不能说这是后世那些传教来的和尚们为了中原人理解方便改造的词汇吧?
“禅定是基础,目的是身心清静、物我两忘,沉到比普通入定还要深层的定境之中。”准提在随后细细论说起来,“想进入这种定境并不容易,我发明了一种概念,用某种方法来集中心念,令想法专一,随后自然进入禅定,有神妙境界可在定境中观之,故名‘观想’。”
“按照你的意思,这‘观想’的方法应该不止一种吧?”接引略一思索,就问道,“只要能专一思维、集中念头的方法都可称为‘观想’。”
“师兄说得不错,”准提眼前一亮,他之前都没想到这一点,“我是通过数呼吸来调节心灵,这种观想可称为‘数息观’。”
接下来,接引大为感兴趣地询问了准提刚刚的整个精神修行过程,然后自己就坐在蒲团上开始验证起来,毕竟准提也就使用了一次,还说不准这方法是不是真的可靠。
不知是否因为接引心思单一的缘故,他禅定得格外快,延伸而出的精神力甚至去了室外。等到他睁眼后,准提询问起他的情况。
“极致黑暗中,有无穷无尽无量光明生,其光均匀澄澈,遍照一切十方,一直延伸到体外,犹然未止。”这是接引的观想感受,最后的显像跟准提完全不同。
“无量光……不是我的菩提树也不是你的本体莲花吗?莫非那黑暗是每人心灵的显化?”准提颇为疑惑,“跟灵台倒是有些类似。”
“心灵之存想为灵台,那片黑暗也可以说是灵台。平时的修炼与禅定存想之地不同,灵台自然而然也不同。”接引想了想说,“平时的灵台位于头颅之中,乃是周身法力运转之中枢,亦可存本命法宝于其中,禅定灵台却不知道所在何处。”
“禅定与观想法门尚属草创,许多关窍还不明晰。”准提摇了摇头,“若是有修为更高的人能指点一二就好了。”
“怎么没有?”接引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那三位道友不是还在这五庄观中?”
准提这才反应过来:“师兄说的是。”
接引找到镇元子时,发现他们正在面见一位客人,黑色道袍,鹰钩长鼻,看上去睿智而沉稳。
“替我感谢帝俊道友的示警,也多谢鲲鹏道友以金仙之尊亲自前来告知此事。”镇元子恭谨地拱手施礼。
“没什么,巫族跋扈,我妖族须得团结一心,互帮互助,方能与之抗衡。我与帝俊、太一两位道兄一直坚持这一点。”鲲鹏略一还礼,随后离开了五庄观。
出了五庄观范围,鲲鹏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天际。他的鹏鸟之身瞬息之间就可飞出九万里,速度极为了得。
鲲鹏一路直上飞行,穿过层层浓云,不知飞了多高,他来到了另一处迥异于地面的所在。
远远有仙光缭绕,祥云缥缈,重重宫阙被其环绕于其中,楼阁殿堂隐约可见,气象煌煌,大是不凡,只是缺了一丝人气。
鲲鹏落到这汉白玉地面之上,感慨一声:“这天宫规模宏大,不知何时才能不这么冷清。”
“鲲鹏道兄回来了!”一个金发赤目、面相英武的男子迎了过来。
“太一,我已经把帝俊道兄占出的事情告诉了镇元子,剩下的只需袖手旁观、顺势而为即可。”鲲鹏略略施礼道。
“鲲鹏道兄干得漂亮,哈哈哈!”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也走了出来,与太一一般无二的头发与眸色,唯一的区别就是目有重瞳,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雍容威仪。
“只是,镇元子尚未证金仙,他能撑到那一刻吗?”太一把憋着的疑问说了出来,“况且我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帝俊含笑解释道:“镇元子是戊土之精化形,本身资质超绝,又有天地灵根人参果树、先天灵宝地书伴生,前途无量。况且他在妖族中交游甚广,朋友众多,拉拢他一个修士,意义重大。而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最好方法,又莫过于救其于生死危难之中。我恰好用河图洛书占卜出了这一良机,自然要好好利用。”
“不错,我虽然通风报信给他,却没有把敌方的真实情况告诉镇元子,就是怕他认为自己无力抵挡,做出逃跑之举。”鲲鹏点头应和。
“不过此事细节尚有诸多商榷之处,我们还须详细讨论。”帝俊一指最近的那座宫阙,“我们进去细细说。”三人走了进去。
从九天之上回到五庄观中,镇元子听到鲲鹏告诉他的消息后,轻轻叹息一声,抚了扶三绺长须,转头之间恰好看见了接引。
“镇元道兄有何烦恼,不如说出来,只要力所能及,我兄弟二人决不推辞。”接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