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嗯对。”
“你骗我。”柳於阵又睁开他那双黑得仿佛深不见底的漂亮眸子,眨了眨眼,那双眼睛已经不再那么刺激疼痛。
这回轮到月公子怔住了,他在柳於阵面前挥了挥手,直到柳於阵被他扇的风激怒了,臭骂道,“挥个毛,我什么都看不见!”他这才又松了口气。
月公子似笑非笑地道,“柳於阵,既然是惩罚,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第一,不要给我惹麻烦,因为我很忙。第二,既然看不到,麻烦你把眼镜闭上。至于第三……”
柳於阵很听话地闭上了眼镜,其实他也觉得睁开眼镜很多余,本以为睁开会让自己感到安全,可这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好似空虚和恐惧都被一扫而空了。可正当他闭上眼镜的同时。。
“嗯!”
柳於阵想往后缩早已为时过晚,那还满是冰凉温度的柔唇再一次吻上了他的!
182 求证必要
他万万沒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吻他两次!
什么,这就是第三点了吗?!
作为惩罚,于是要找个男人不停地吻他,这是神逻辑吗?!
柳於阵顿时乱了心神,可月公子的吻既不晦涩,也不生硬,反而吻过之后,柳於阵不自觉地再次舔起了嘴角。
“天快要亮了,你赶紧回去,别想着在这段时间去御灵国,我绝不会允许你去的。你要是敢买马,我就诛杀燕国所有马匹,你要是敢用南下,我就让南部城门紧闭不开,人畜不外。”
柳於阵用手指轻触唇上温度,刚要问“你哪來的那么大权力”,可身边唯剩凉风阵阵,伸手会挥动,什么也无法碰触。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要不是眼镜看不见东西,他一定会将月公子的丑样子牢牢记在心上,竟敢威胁他柳於阵,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过这段时间留在大燕他并不是不知道的,柳国的居民目前正在大燕国借住,开垦拓疆,这都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而南方赵国往返大燕买卖的粮草自然成了他们之间必要的交流,万一大燕国南部闭门不开,这绝壁是要饿死人的节奏啊!
混蛋,劳资跟你沒完。
柳於阵偏头感受了一下那个杀人狂的气息,那个人已经不在旧地,不知道又上哪儿祸害人去了。沒有办法,离天亮还早,他又无所事事,习惯促使着他朝皇宫方向走去。
去看那家伙一眼吧?
是什么时候在他身边埋伏眼线的他都不知道,这要是说出去,简直有辱猎鹰之名。
他小心翼翼地翻过宫墙,避开守卫。
他曾经跟肖子配说过如何练兵,在肖子配的训练下这批禁卫军异常机警,当然,这世上他所不能潜入的地方实在陶少了,怪不得他们。
他这是第几次去“偷看”燕滕华了呢?自己都有些记不住了。
他曾经埋伏在燕滕华必经的小路上,也曾经埋伏在他们议政的屋瓦顶梁,更曾经埋伏在燕滕华的睡房。但不管是哪一次,却从來沒有机会让他了了心愿,不过是想欺负一下那个臭屁又嚣张霸道的燕滕华,怎么就难如登天呢。
御灵希要他永远不能跟燕滕华在一起,好,他答应,不过是“看两眼”,这应该不算对不起小希吧……
來到皇宫门前的时候天色早已微亮,朝阳还只是淡淡的光辉,朝雾为大地蒙上了一层薄纱。
柳於阵快速闪入宫廷,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入燕滕华的寝宫。
那寝宫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在他最后一次看到燕滕华那时,还以为从今往后都可以住在这样华丽丽的宫阙,好吃好住一生无忧。可谁让那就是命运呢。
寝宫里沒有一丝动静,所有的宫女不知为何都回避退下了。
柳於阵不敢高爬,只能远远躲着,一点点靠近。
寝宫金纱幽幽,紫檀香氤氲满屋,饶是多情醉意。
里面难道沒有人吗?如果燕滕华不在宫里,他能去哪?该不会那月公子就是燕滕华吧?!
正怀疑着,踏入房门的柳於阵刚要松懈,突然听见床上有了动静!
183 醋意升级
柳於阵慌了神,他怎么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跑到燕滕华的寝宫里啊,这不是自己送羊入虎口吗?
“该死……”要往哪里逃才好,要往哪里逃?
慌乱之下,柳於阵只好闪入了寝宫最大的衣柜里,燕滕华武功那么高,居然沒有发现他,这明显不合理啊,可他急起來哪管合理不合理,先躲了再说。
“怎么会沒有?到底放在哪里了?可恶!”床上响起的声音并不陌生,虽然过了很久沒有看见他了,但那个让人讨厌的娇滴滴的声音却无法从柳於阵的心底抹去,那柔媚娇气的声音分明是宁香公子的!
宁香怎么会在燕王的寝宫里?难道是……?!
柳於阵感到强烈的不爽,这么种沒用的家伙,为什么燕滕华就对他那么钟情,自己走了以后燕滕华那混蛋一定夜夜与宁香嬉戏,乐此不疲,又怎么会记挂他呢,说不定月公子也只是借着燕滕华的口气哄着他罢了。这么一想,柳於阵对宁香的醋意又翻了几倍。
“就算要宠,也宠个女人嘛,这宁香公子上上下下一看,除了跟女人似的故作媚态,倒底哪一点吸引人了?真是!”柳於阵见是不会武功的宁香,便沒有了那么多防备,自言自语地嘟囔起來。
幽暗之中再次传來宁香公子的抱怨声,“该死!这昏君的印玺哪里也找不到,要是再不拿出來,叔父会杀了我的。”
柳於阵听罢,不禁语塞。
感情这宁香是在燕滕华的寝宫犯罪啊?他要燕王的玉玺做什么?这非奸即盗的事恐怕会对燕滕华不利,但从宁香的语气听來,他似乎也有自己的无奈,要不要冲出去揭发他才好?
金靴缓步,屋外长廊中响起了非常轻盈的脚步声,柳於阵左右为难,听着那声音越來越近了,不禁也为宁香担忧起來。
纵使宁香对子配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可他毕竟还年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不懂事,若是被抓到那可是必死无疑的,也不知道宁香哪里來的胆子,居然敢在燕王的寝宫偷东西。不过……他既然能进來,无疑是燕滕华请进來的吧。
权衡了醋意和正义,脚步声不绝于耳,随着时间越來越不容考虑,柳於阵突然冲出衣柜,一把将那宁香捂住嘴巴拖回衣柜里去。
几乎的与此同时,“嘭,,”大门被无情地随手推开,來人酒气满满,从他刚一踏入房门,柳於阵就被那浓浓的酒气呛得差点咳嗽起來。
喝酒了?小华喝了酒却还要见这个男人?!
柳於阵蹭地來了怒气,把怀里的宁香捂得更紧,就差沒把他给捂断气了。还好自己发现得早,要是让喝醉的燕滕华看见宁香偷东西,那随便一掌下去,怀里这瘦弱的小人儿就沒命了。
宁香被这突然的袭击吓破了胆,虚汗直冒,双眸吓得就差沒瞪出來,大口大口地在柳於阵的手掌中喘着气,拼命挣扎沒有效果,他便想要说话求饶。
柳於阵感觉自己抓了个泥鳅,滑不溜秋的,心里更烦,“别乱动!你要是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宁香见抓走自己的并不是燕王的人,忙对他乖巧地点点头,再不敢作声。
显然宁香也很感激他的出现,可是这燕王召见他他却不出现,也是抗旨不尊啊。
184 悄无声息
柳於阵只能靠感觉來判断燕滕华到底醉成什么程度,打心眼里不想两人见面的柳於阵,宁愿把宁香给扔到湖里去,也不想让喝醉的燕滕华跟宁香见面。
此时此刻,走进房间的人轻轻唤了两声。。“宁香,宁香?”
那声音简直柔和得让人酥心,除了在柳於阵耳边婆娑喊着“於美人”之外,他可从來沒有听见燕滕华这样喊别人。
柳於阵生气地睁开眼睛,借着烛火微光,那无神却暗含杀气的眸子让宁香顿时打了个大大的寒战。直到那个声音伴着床榻响声渐渐变弱,柳於阵感觉到燕滕华已经上床歇息了,这个时候逃出去刚刚好。
可是燕滕华武功那么高,要是把他们俩当成刺客了怎么办?本來把宁香推出去,让他们办完事了自己就可以借机逃走,问題是这个选择从來就不在柳於阵的思考范围内。“就算要找对象也该找女人”,他反正是这么认为的。
过了好半天,床上的人再沒有动静,大概是睡着了吧。
下午听万洵夜说起燕滕华的事,柳於阵还有几分触动,现在见他召见宁香,早已心死如灰,果然喜欢男人这种事是不对的吧。都怪那该死的燕滕华,早知命运这么坎坷,干嘛要掰弯他呢,混蛋……真想,再看他一眼。
罢了,柳於阵还是事先寻找机会离开帝王寝宫,要是他一个人的话完全沒有问題,然而现在身边还有个打着坏主意的宁香。
柳於阵把唇贴在宁香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说你,燕王待你不薄,偷玉玺做什么?你若不偷,你的叔父就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宁香早被他吓破了胆,这柔弱的公子哥似乎特别容易被哄骗,且不管他到底听进去沒听进去,柳於阵自也不希望他受伤的,既然他点头了,自己的忠告也就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