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王?哪路王?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人可以事先跟我科普一下吗?
我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走过去:“不敢当,不用叫我圣使,叫我白泽就好了。”
“白泽?”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是《轩辕本纪》里所提到过的白泽么?”
“什么?”我没听明白。
“本王曾在《轩辕本纪》里读到过这一段: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
“哈?”我更糊涂了,口音问题加上文言文,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到了很久以后我才闹明白,凑巧有那么一种传说中的瑞兽也叫白泽,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知过去晓未来,还能说人话,而且这玩意儿平时不出现,只有当凡间有圣人治理天下的时候才出现。
听起来好像很利害的样子,但是这真的只是纯属巧合而已,因为我听老妈说起过,我一开始是叫白什么泽的,三个字,但是外公查了查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黄历说中间那个字不吉利愣是让我妈删掉了,才变成了白泽。
那个王又淡淡一笑,让我感到鸭梨山大:“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从天而降?”
“……我只能说,我来自跟你们不同的世界,既然来了当然是有我的原因的,至于具体的内/幕,天机不可泄露,恕我无可奉告。”
我决定继续少说少错、沉默是金,保持我的神秘感。反正仗着上万人看到过我是怎么从天而降的,我赌他即使有所怀疑,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真无可奉告?”他淡淡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听阁下的口音,倒像是幽州人士。”
“这其中的原因,也无可奉告。”我决定用一句无可奉告抵赖到底,至于幽州什么的我才不知道呢,我说的明明是以北京口音为基准的现代普通话,有意见么。
他一笑:“既然不便相告,就不提了,上菜吧。”
话音一落,一群一看就训练有素的仆人走过来,把小盘装的菜分到每一个茶几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唐末宋初的饭桌礼仪是怎么样的。抬头偷偷地看看其他人,某王只是笑而不语,谢将军捻须不语,下面的人大多都在相互“大人请”、“您先请”之类的客套中,并且他们也在偷偷地看我。
我低头装深沉了一会儿,再抬头,他们还在“您先请”、“不,还是您先”。
管他的,我是天上来的不懂人间规矩很正常,丢脸也很正常,我抓起筷子,开吃!
对于吃了快一个月粗粮的我来说,只要有新鲜的肉吃就是幸福的。只是现场有太多的视线在观察我,让我如坐针毡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熬到散场,那种感觉简直比大考三天还让我疲惫。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一些在现代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凡稍微有点家教的普通人家都会遵守的礼仪,在这个年代却只有文化人和大户人家才讲究,比如说吃东西不用手抓,熟练地使用筷子和汤匙,嚼东西不吧唧嘴,之类的。
顺便再吐槽一下,其实在古代,哪怕皇宫贵族的菜品也不丰富,在这个由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王的某王做东,某大将军操办的“高档”宴席上,所吃的饭菜其实也就是现代人均消费几十元左右的中等餐馆的水准,比下超过穷学生,比上不如高富帅罢了。
想来古代运输不便,内陆吃上海鲜是妄想了,餐桌上的荤菜也不过就是这几样:不知是不是鸡的鸟,不知烤的什么动物的肉,鸡蛋,虾皮,腊肉,没了。至于蔬菜更是单一,很多我在现代吃惯了的东西,比如土豆、地瓜、玉米、花菜、番茄、卷心菜之类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大概是还没引进到中国吧。
我不确定我的无可奉告大法有没有忽悠住这些人,总之我暂时被安排在谢将军的府邸住了下来。
一闲下来我就坐不住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玩,必须的,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出去玩也总比呆着不动等死的好。
回城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一街的小贩,那可是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经典还原的古代街道啊,既然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地穿越来到了古代,怎么可以不去见识一下先民的生活呢,不然就像是跋山涉水来到了旅游景点却在酒店上了一天网就回去了一样,死都不能瞑目啊。
楚封当然是不肯的,这人就是巴不得我在将军府里乖乖宅着才安全,最好连房间都别踏出半步,免得他一个没看好我就掉进后院那口直径半米的水井里淹死了。我已经懒得吐槽这个尽忠职守到变态的家伙,在我坚定地表达了“不让我出去我就偷偷遛出去玩”的意思后,他只好无奈地找了几个士兵陪我一起上街了。
第6章 残酷无情Vs无理取闹
街上比我想象的热闹多了,人至少比我回城那天多了一倍以上,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市集的日子。
楚封告诉我,作为人口还算多的边城重地,这里的人平时各自生产经营,做着自己的营生,然后每到市集日,家家都把自己多余的东西拿到大街上扎堆儿凑在一起卖,或者干脆以物易物地交换。
也难怪集市上看到的都是一些跟我没什么相关的日用品,比如大到驴子、独轮车、木桶、各种家具和农具,小到自家晒的干菜、果子、带土的庄稼苗、毛皮、草鞋、棉花、粮食、竹编的簸箕扫帚……总之只有用不到的,没有这里买不到的。
很多东西我都要问了楚封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楚封虽然年纪比我还小一岁,却知道得很多,跟他聊天可以说是相当地长见识。我们从街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铁匠铺聊起,说到许多官兵领了军饷都会自己到铁器铺买趁手的兵器或者甲胄,因为大陈太穷了发不起好的。大陈为什么这么穷,因为头些年打仗打得太凶残了,谁都想当皇帝,谁都不服谁,那分裂割据的几十年大乱战,把整个中原打得元气大伤。好不容易统一了,原本应该修生养息准备进入一个小盛世的,奈何这些年不是北边突厥入侵,就是西边吐蕃入侵,南边大理刚闹完独立,东南边地方军阀又起来造反,搅得整个大陈鸡犬不宁。
没有足够的军费和人手就没有稳定的国防,没有稳定的国防人们就过不上修生养息的生活,穷巴巴的人民养不起孩子交不上税,就更加没有足够的军费和人手,这是一个并不那么容易解开的死结。
总之说白了就是--我命不好,古代中国也有一些时候是和平富足的,可惜我却偏偏悲催地穿越到了一个极为穷苦的年代。
这里的集市其实不像现代某些旅游景点的伪集市那样,全是吃的和玩的,以掏光游客的钱包为己任。这里的人卖的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我只有看看的兴趣,转了很久我才看到一个捏泥人的小摊,立刻上前围观之。
满脸皱纹胡子的老艺人熟练地把手里的泥团揉捏成各种形状,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佛像,他拿起画笔,简单地给泥人上了几笔颜色,一个敞开肚子大笑的弥勒佛就活灵活现地完成了,见我很感兴趣,他将新完成的作品递到我面前来:“要么,三文钱一个。”
我兴高采烈地接过来,准备掏钱包的时候才想起来,我tm一穷二白光溜溜地穿越过来,身上哪来的钱啊。
“算了……我突然想起我一点钱都没有。”我尴尬地准备还给他,楚封却拿出一个钱袋来替我付钱:“我这有。”
“怎么好意思叫你破费呢!”我非常好意思地勾肩搭背拍他的肩膀,感觉他僵了一下,额,这种现代好哥们表达亲近的方式难道对于古代人来说太过火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整个钱袋都给了我:“这些钱本来就是谢将军拨下来给圣使花用的。”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朝代的钱,好奇地接过钱袋,嚯,有几颗形状很奇葩的碎银子,还有几颗颜色不怎么纯的碎金子,还有一块有个谢字的金属牌和一些零散的铜钱,这些铜钱还大的大小的小形状不一样。
“这里是多少钱啊,全都给我的吗,大约可以买到多少东西?”我想翻出来看,可手头拿着东西怪不方便的,反正也只是一时贪新鲜,我随手把泥人递给了楚封:“送你了。”
他楞了一下才双手接了过去:“……谢圣使。”
“别成天圣使圣使的,就叫我白泽成不?”
“末将不敢逾越。”
“你这个木头脑袋!”
我正准备挤兑挤兑他,没防着人多路窄,一个也就十三四岁大的小孩子撞到了我身上。
我正在想这人怎么走的路,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么?却看到那个小个子跟兔子一样地跑了,然后楚封喝了一声“站住!”,“刷”地抽出刀就追了过去。
我勒个去啊!光天化日之下,一圈精壮护卫的保护之中,我的钱包居然被抢了,这特么是什么治安!
楚封这次出来带了六个部下,也不用他交代,其中四个就围着我做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有两个跟了过去,挤开了一条路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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