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穆特将军忧心地说,“如果这样干,士兵们将会精疲力尽,无法进行战备了。”
隆美尔却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没关系。你看他们挥汗的动作多么有型。”
在回去的路上,高斯不解地问道,“元帅,真的就让他们这样一直干下去吗?”
“当然,我只希望看到第15集团军热火朝天的忙碌,他们能不能有精神在加莱与盟军作战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隆美尔淡定道。
“这……”高斯惊疑不定,他实在想不出元帅到底在做着怎样的打算。
想骗我?哼哼哼哼哼。隆美尔望着远处的大海,心中冷笑。“沙漠之狐”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如果他真的相信盟军会在加莱登陆,那他就不是诡异狡诈而多疑的狐狸了,而是一个纯情少男了!
德国的报纸上经常会出现关于“大西洋壁垒”是如何牢不可摧的报道。塞西很想告诉隆美尔,真正的登陆地点是诺曼底。但他还没有把信写完,凯特竟然破天荒的从空间里钻了出来,并制止了他这个愚蠢的行为。
“我们不能以任何形式把即将要发生的结果透露出来,否则我是要收到此处罚的。”凯蒂说,“你不要忘了,隆美尔是只狡诈的狐狸,他的聪明和机智不是我们所能比的,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被表面假象所骗呢?”
“可他的确没有在诺曼底布置有力的抵抗力量,如果我不告诉他,历史将会重演!”
凯蒂圆溜溜的猫眼瞪得大大的,“重演?我们这就是在重演啊!虽然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动,但隆美尔一生的轨迹并没有受到影响,所以这些变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可如果你把登陆地点告诉了他,那他就很有可能丧命在诺曼底!”
塞西惊疑,“为什么?我这是在救他!”
“如果他事先知道诺曼底才是真正登陆地点,那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不再受历史的保护,能不能或者从希腊回来,谁都不能保证了,你明白吗?”
凯蒂连蒙带骗的一番话终于让塞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去犯错误,可更不能把他置于死地!
凯蒂看他一副神魂落魄的样子也很不忍心,便跳到他肩膀上,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其实我相信,隆美尔在登陆地点上并没有判断失误,他很可能知道盟军真正想登陆的地点是在诺曼底,而不是加莱。”
塞西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可他的确是把‘大西洋壁垒’建在了加莱。”
凯蒂,“这不能说明什么!你要知道他在建造‘大西洋壁垒’的同时,还做了另一手准备,但那项建议被最高统帅部的老头子给否决了,所以才会造成他判断失误的假象。现在你即便把真正登陆地点告诉他,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历史不能被改变。”
“那我们企图在希特勒赐死他的时候把他救回来岂不是更没有可能?”塞西彻底伤心了。
“谁说的?保住他的性命是我们来的最终目的,我当然不能让它失败!”凯蒂挺起小胸脯,“现在不能改变历史,那是因为隆美尔的生命还在历史轨迹的保护之中,可到了自杀的时候,他的生命便没有了保护,我们自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行动,因为没有什么结果比死更严重的了。”
塞西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他要亲眼看看隆美尔到底判断哪个才是真正的登陆点。
132想骗过狐狸?没门
高斯将军的休假到了,一直奔波劳累的他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两个月,隆美尔表示很不高兴,因为少了高斯在身边,做起事来总感觉有点碍手碍脚。
高斯和他的夫人借住在隆美尔家中,塞西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三个孩子也很懂事,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情愿的样子,相反,他们会经常围在高斯身旁,缠着他讲一些关于爸爸在法国的事。
塞西虽然是个男人,但这三十年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着这个家,身上难免会有一点家庭主夫的影子。高斯发现,塞西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不过在家庭琐事上又体现了难得细心和耐心,把一大家子照顾地服服帖帖,再加上他那不会衰老的容颜,绝对堪称完美。
再正经的男人也会有想入非非的时候,高斯也不逃过男人的本性,不过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更明白那是顶头上司的老婆,单纯的欣赏一下还是可以滴,再往深处想那是万万不行滴!
“高斯将军,来喝杯新鲜的胡萝卜汁吧!”
隆美尔的书房里摆满了各种军事方面的书籍,作为一名陆军将军,高斯自然不能放过这些珍藏版的著作,除了散步,吃饭和睡觉外,他最喜欢干的就是躲在书房里读书。
塞西看他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担心他眼睛会受不了,便敲开书房的门,把鲜榨的胡萝卜汁端了进去,“您都看了一上午了,眼睛和颈椎都会有负担,休息一下吧。”
“谢谢夫人。”高斯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拿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胡萝卜汁喝了个精光。
“你怎么喝得这么快?”塞西惊讶。
高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是在战场上养成的吸光,吃饭喝水都是速战速决,很少有细嚼慢咽的时候,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您不要取笑我。”
塞西笑道,“这有什么?埃尔温现在吃起饭来也跟风卷残云似的,不过他的吃相还是很讨人喜欢的。”言语间满满全是对爱人的喜爱之情。
“……”高斯有些无语,但也很疑惑,“元帅不一直都是急性子吗?”在他和隆美尔相处的两年中,一直觉得隆美尔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当然不是,在开战之前,他的脾气是很温和的,性格有些内向,喜欢安静沉思,和现在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塞西下意识地嘟了嘟嘴,好看的蓝眼睛里都是不满,“做起事来也越来越急躁,全然不像从前那样淡定。”
原来是这样。高斯点点头,然后把杯子往前一伸,“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塞西笑得像朵狗尾巴花,“当然可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高斯的脑子只转着一个念头——刚刚嘟嘴的样子真是可爱。书房的墙壁上挂着腓特烈大帝和拿破仑的油画像,纵观整个房间里,只有这两幅油画用以装饰,多余一点摆设和挂饰都没有。
“这幅腓特烈大帝的画像是我们结婚时候我摆在新房里的,后来搬进这所房子,埃尔温觉得它应该更适合这里。”塞西见他对着墙上的油画发呆,出声说道。
高斯,“为什么你要把大帝的画像摆进新房?”
塞西一脸当然,“埃尔温喜欢啊。”
高斯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吗?
“难怪元帅会对夫人一往情深,”高斯叹道,“如果我的妻子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想我可能都不会做到元帅这个地步。您知道吗?在我回来之前,元帅还打算去巴黎给您买些礼物让我带回来,如果不是临时有急事抽不开身,他可能真要跑一趟巴黎了。”
“我又不是女人,还来这一套。”塞西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翘起的嘴角掩不住心中的窃喜。“啊,差点忘了!伊丽莎白夫人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她让我转告你今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还有,不要再喊我夫人了,叫我塞西就行。”
高斯很正经地点点头,“没问题,夫人。”
塞西“……”
从战场回来的无论士兵还是军官,身体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高斯也不例外。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不能再把自己当作小年轻,肆无忌惮地挥霍着健康。在回家的前一个月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医院做个全方面检查,看看哪里需要修理修理。
看到高斯夫人按着处方单把各种颜色的药片摆放在一起,塞西就想到隆美尔那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虽然在家疗养了半年,也有一些效果,可这一上战场,刚刚调养好的病情势必又要恶化。
“药已经放在桌子上,你快点把它们吃了。”伊丽莎白催促着丈夫。
高斯却盯着报纸看,“等会再说。”
“等什么等,再等水都要凉了!”伊丽莎白对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很生气,一把抢过报纸,“快吃!”
坐在一旁的塞西往嘴里猛塞苹果,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高斯也有点不高兴,“我不是说了等会再吃吗?难道有心情看看报纸,你别这样扫兴,行不行?”
眼瞧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塞西赶紧插嘴,“行行行了,为这么点小事伤感情实在不应该!”伊丽莎白冲着丈夫“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出去。
塞西把放着药片的小瓶盖拿起来,“给。”
高斯抬头,看他。他的皮肤很白很光滑,眼睛很亮很清透。
“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高斯夫人是在关心你,又不是逼你服毒,你还满脸不乐意的,如果埃尔温敢这样对我讲话,我早就把这杯热水泼他脸上了。”塞西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