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天界由
夷山,凤枝。
高大的凤凰树下,此刻被人为的挖出一汪清池,一朵株紫青双莲娉婷而立,花大如斗,只是其中并非莲蓬,而是一个隐隐成形的男子。
“天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只巨大的鸟类在凤枝上悠闲而栖,喙如鸡,颌如燕,龟背蛇颈,修长如藤的尾羽披落而下,反射着朝阳光辉,美得出尘脱俗,惊心动魄!
就算他的尾巴非常不雅的在那名男人身上某个部位扫来扫去,也一样非常的有倍儿有范。
“你一定要在此处谈正事?”大鹏看了一眼那个半透明的被温柔火焰与花瓣层层包裹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样子,但嘴上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我所记不错,你发情应是仲夏之季,离今还有两月才是?”
“虽然我已是凤凰,但毕竟在人间生活日久,你见过人类每年就发那么一个月的情吗?”大鸟轻蔑道。
“我并不介意你在此事上觉得优越,”大鹏怜悯的看了那男人一眼,“不过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不多说什么。”
“那就继续说吧,你说天界之势人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姬夷召一边问,一边又从旁边扯在一根树枝,给生长在枝边的那朵紫青双莲当做养分,阿丹阿丹你快长大,你现在这么小我都不能和你玩。
“当年妖族战败,失五方天地权柄……”
“打住。”姬夷召立刻开问,“我有一事,至今不解,天地权柄从何而来,为何可以为人所控?得土控山,得水控海,得木控林,但天地自有其运行之道,为何可为人所控?”
“我闻混沌初开之时,天地阴阳衍生五方本源,自此万物方可生生不息,五方天地权柄其实就是这五方本源,自然就可影响天地五行之属。”大鹏认真解释道。
“基本明白,你继续。”姬夷召点头,然后伸长脖颈,去啄了一下莲花瓣的尖,莲花微微一颤,连带着里边沉睡的人形也随之摇动,阿丹这个唇红齿白的小模样看的我心好痒啊啊——好想把他抓出来好好蹂躏一顿!
“五行权柄为人族所得后,断开天人两界,其天上大致有五方势,为东方天帝太昊伏羲;南方天帝炎帝神农;西方天帝少昊金天;北方天帝颛顼高阳;中央天帝黄帝轩辕。”
“那大禹、尧、舜这三人呢?”三皇五帝,怎么可以少了这三个呢,姬夷召可是打算一个也不能少的。
“此三人只有大禹一人登天而上。”大鹏有点幸灾乐祸,“尧帝之时,巫部已然将要尽灭,我妖族与其大战时,让金乌肆虐,天下大旱,虽然不比你如今的大手笔,但姬水一代那是真的饿殍偏野,白骨如山。后来东夷出一神人后羿,持射日弓灭掉金乌,这才开始了飞禽与人族的大战。”
“此人名传万古,以至后来‘后羿’成为射日弓之主的名字,后来虽被杀之,但死前心血为誓,言说是我飞禽一族天敌。”说到这,大鹏很是郁闷地看了那莲花一眼,心里觉得有点邪门,这任的射日弓之主没改名字,但射鸟的诅咒好像就没脱离过,第一任后羿灭了十只金乌,第二任在孔雀帮姬惠时差点灭了孔雀,第三任豢丹虽然没有来的及继承后羿之称,但听说也射的不只一次,床上弓上都有……
“你就不能说简单一点。”这种传说姬夷召实在没有兴趣,“说重点。”
大鹏白了他一眼,这才道:“金乌当时在妖族威望极高,其中更有一位与龙族交好,也因为此,龙族被卷入其中,当是时,共工撞倒不周山,天水下泄,后全赖女娲舍身补天,但天下但是已经有大水无数,于是九龙兴洪,欲趁机灭人族,尧帝令姒鲧治水,姒鲧就是大禹的父亲。”
“我只想知道禹、尧、舜这三个人去哪了。”姬夷召听的头痛。
“就要说到了,当尧帝令姒鲧治水时,已经年高,当时他的女婿舜暗中掌控大权,当尧帝觉察到时,发现四方部落都已经不听他指挥了。这时他虽想把王位传给儿子丹朱,但也知晓,如果一传,必然是天下大乱,而且丹朱可能也有危险,于是宣称授王位于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一人失利。授丹朱则天下失利,而丹朱得利。于是才有了那一句‘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然后将王位让于舜,而这时姒鲧就是大禹的父亲强烈反对,要知姒鲧是黄帝的曾孙,昌意的孙子,颛顼的儿子,血统高贵,与丹朱关系交好,更看不惯舜帝的德行,于是说上书反对,被怀恨在心,后来舜命祝融将其杀之于羽山。”
“尧帝后来被舜杀死,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毕竟你相信贵为帝的尧没事会离开都城而突然死于远方边城?而他的儿子丹朱,也被后羿所杀。不过当时治水不可不行,于是夏部大禹继续治水,大禹在舜手下谨慎听命,不敢有丝毫违抗,当然发展的势力也不少,而当舜反应过来时,他逼尧退位的事情,又重新上演。”
“十三年后,大禹治水卓有成效,声望极高,更治水之时奔走天下,集结势力,更将舜流放边境,后来舜也死去,只有大禹还在。”
“原来如此,舜尧死于非命,自然不可能有登天之能,而大禹威望极好,又有夏国供奉,这时上天,必然成为天上两股势力,这也是玄女要以商代夏的原因吧?”姬夷召终于想明白,“可是我姬氏也是黄帝正统,为何不找我部?”
“你姬惠强大自持,非它人所能掌控,更何况你是妖子,他们如何会让姬惠代夏,不过若以后姬氏部落若有机会,再代商部也不是不可。”大鹏是这样认为的。
姬夷召点头以示知晓:“那天界如何上去?”
“天界浮于九天之上,其下有罡风为之阻,危险无比,是以天界之人下凡,都是心一魂分身而来,如此,纵然遇到罡风,也只是损及一个分身,但你只要集齐五方之印,就可形成天柱,罡风也无法损伤,这才有可能除去我族最大隐患。”
“我妖族若可上天界,天外日月琼光无数,这才大兴之望,否则要是天界再拉一张网,岂不是又开始轮回往事。”姬夷召下定决心。
“另外,商部微降已送来土木金三印,只剩下一印,水。”大鹏突然道,“他们说,你若要,他可出手帮你得到。”
姬夷召脸上那漫不经心的微笑顿时撤下。
水印仍在夏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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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山脚下,一阴暗山洞里,一名青年躺在角落之中,指尖略微抽搐,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尽是汗珠,凝聚滚落。
一只黑蛇在旁边急的团团转:“你真是的,早说你肚子里有蛋啊,把蛋生了再取元胎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与仲虺无关,此卵才于我腹中成型不足一日,定是我刚才取元胎之失误所至。”昀尘低声说。
“那个,”黑蛇小心的吐吐信子,“就算是普通蛇的元精在别蛇肚中也可以存活五年,我哥是蛇中王类,他的元精在你体内十年二十年,都是很新鲜有活力的……”
道士神色一白。
“那个,听说你修的是仙道,早就辟谷不食,想来五谷也不轮回了,所以……”黑蛇鼓足勇气,问,“你这几年没有去过茅房,洗澡之时,也没有洗过那里边……吧?”
青年惨笑一声,神色失败:“是如此。”
所以他先前强取元胎,伤了脏腑,而元精一触元胎残存结余,就结了卵。
“那你怎么办啊……”黑蛇小心地问,“你要是不想要这个蛋,给我好不好,不要打烂……嘤嘤嘤……”
“你要也无不可。”昀尘强打精神,道,“给我解药。”
“什么解药?”蛇妹一头雾水。
“当年仲虺曾说,我爱上他,是因你鸣蛇一脉天生奇异,被咬者自然会对其倾心,要我与他行房中之事,才肯给我解药。”青年垂下头。
“……”黑蛇默然无语。
“……果然。”青年笑了笑,只是神色更加苍白,“他是骗我的,可是我总会信。”
“他是个渣渣,你别伤心了。”黑蛇缠着他的手腕哇哇大哭。
“又不是你的错。”青年按信腹中,神色更加痛楚,腹中那硬物仿佛噬血一般,生生的吸食着他的元气,生命之初,所得皆来自母体,但如今之伤,根本供不起腹中这卵。
“实在不行就打掉这个蛋。”黑蛇恨死自己修炼不努力,要是哥哥还在,一定可以供的起这个蛋的。
“当年山君之心,我或许略微懂了。”昀尘的声音低下去,“你,照顾好他……”
最终,再无声息。
……
孔雀溜达着看黄泉路上有没有漂亮的花去点缀自己的小窝,然后无意中看到仲虺追着一名气质清冷的道士又是恳求又是盘绕,就差没跪下去了,孔雀啐了一声,真是丢尽了我妖族颜面!
然后转身时,突然看到阿惠居然在不远处,瞬间打开尾屏:“阿惠阿惠,我今天有理羽毛,你看到了有没有心动——”
看到周围惊讶围观的鬼魂,姬惠默默的转身,然后在心里把刑期给他加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