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小师妹曾一度让他感到绝望,可他从未想过要恨她!小师妹的决定没有错,而他在见到小师妹与花宫宇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退出,并未想过争取,真正得爱情是不会礼让的——陆安就出现了,就这么走进了他的心里,慢慢将他的心沾满,这种感觉与对小师妹的宠爱不一样。
他对陆安,是自私地想要拥有,占有他,不想和他人分享,他甚至希望陆安能自私一点,救他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于道义,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幸好陆安最近并没有去怡红院住过,不然他真压制不了自己了。
可是,这些心思他还没有打算告诉沈母,现在还不合适,他需要找个机会好好和母亲交谈。
沈母看着沈俊青不说话,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娘就先去你看看你爹了,娘先一步到乌国去,在那边等着你,记得,一定要来!”
沈俊青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
“娘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你也不用送了!”沈母道。
“明天?怎么这么快?”沈俊青诧异,就算要走,也不需要这么急吧?
“太久了,娘想你爹了。”……
沈母沉浸在回忆里,回去了!随后,沈俊青跟了出来,望着那已经空了的树下,摇头一笑,自从他们二人一起练了幻影剑法,他便觉得自己和贤弟更加心灵相通,陆安刚到门口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即便他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也瞒不了与他一起练剑的他!
哎……沈俊青叹气,他的贤弟为什么是这么大意?明明这么聪明,却连这都想不到,还是他故意的呢?
虽然他跟母亲说的都是他心里想的,但也有故意让陆安听见的意思,所以他稍稍加大了音量。
沈俊青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落到屋顶,声音极小,可沈俊青还是听了出来,二话不说,也跟着飞上屋顶,追了过去。
影子的速度很快,不管沈俊青如何加速,都追不上他,影子的轻功极好,他们这样一前一后追逐着,就像是在比赛一样。
跟着黑色的影子到了街口,影子停了下来,沈俊青也在他后面停下,看着他转过身。
影子伸手,掀开遮住脸上的黑布,笑道:“呵呵……大哥!”
“贤弟?你,你怎么……”沈俊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打扮成这个模样是怎么呢?
“大哥,帮我个忙!”陆安默默鼻子道:“我,我缺钱了!”
“……”
“是真的,大哥,我要还钱,我还欠了老板娘三万两,那可是为了帮你买药才借的,如今都这么久了,再欠下去,我就要被老板娘给灭了!”陆安怕他不相信,一下子说了出来。
“老板娘?”沈俊青在听到是为了他才借钱而感到欣喜,但听到‘老板娘’三个字的时候,瞳孔收缩了一下道:“是怡红院的老板娘?”
陆安没有听出沈俊青话语中的冷漠,因为是黑夜,也没有看清沈俊青的表情,很坦然地点了点头。
“你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好到这么一大笔钱都愿意借?他都羡慕到嫉妒了好吗?
陆安却还不为所知,眨眼道:“一直都这么好啊,我以前常常光顾她的店,她都记住我了!借钱的时候还……”
这时候,周围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低了几分,没吹风没变化的,但是陆安就是觉得四周都变冷了。
“还……做了什么呀?”沈俊青温和笑道,可陆安发现了,不是周围温度降低了,而是大哥放出了杀气。
“没,没什么!”他敢说,他要是敢说做了什么,大哥的杀气将会由无形化转换成实体化————这一定是他的错觉!大哥才没有那么可怕!
就在陆安烦乱之际,沈俊青已经先行一步走了,回头看着还呆在原地的陆安道:“不是说要还钱吗?还不快走!”
“哎?哦,好!”陆安跟了上去:“话说,大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沈俊青不说话,依旧快速走在前面,他恨不得立刻把钱全部还了,让陆安和老板娘撇清关系,他不该生气的,但是没办法,只要想到陆安有两年的时间几乎都在怡红院度过,他胸腔的火就退不下去,急着找事情来做,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对贤弟干什么,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在意他,在意到只是听说就已经失控!
***
“啊……不要,不要过来,救命啊……”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乖乖从了我吧!”……
陆安嘴角抽搐,他一个几千年后来的人,抓一个没下限的采花贼,竟然还能听到这么“经典”熟悉的一句,而且还是现场版的,杀伤力更大啊。
同样是采花贼,为什么这个满脸横肉的人看起来就那么令人讨厌了,幸好他是通缉犯,不然陆安还真没理由抓他!
看着现场版的男、强、女,陆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旁边的沈俊青道:“大哥,交……交给你了!”
今晚月色很好,陆安把一切交给沈俊青后,躺在树上,看着屋子里的两个身影。
子时,该睡的都睡了,没睡的在屋子里的都被人迷晕了,就算那女高音再高,也不可能吵醒那些已经睡死的人。
沈俊青想也没想,直接踹门而入,被扒了过半衣物的女子从恐慌中反应过来,见有人闯入,虽然对方蒙着脸,一身黑衣看不清楚,但她却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也不管身上狼藉一片,扑通扑通地移动过来:“大侠,救我!”
沈俊青看也没看那女的,直接拔出剑,对着采花贼的身上刺去。
这采花贼满脸横肉,目光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背后背着一把柴刀,没错,陆安目测,那是砍柴刀,只是比普通的砍柴刀大了一倍不止,闪着金属光泽,看起来更加可怖!
采花贼看黑衣人轻功厉害,力气也很大,自然不敢小看他,道:“小子,不要多管闲事!爷爷我放你一马!”
沈俊青当作没听到,剑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采花贼一跃而起,很快闪过,接着,又是一剑跟上了他,采花贼大惊,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怎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按理说他的武功不差,可是看样子这人似乎比他更厉害。
采花贼躲不了几招,就被人降服,仰躺在地上,四肢收起,像个倒背的乌龟:“我投降,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沈俊青不管他怎么求饶,拿出绳子就把采花贼绑了起来,走出门外。
那女子已经整理好了衣衫,看着沈俊青扛着采花贼出去,追了出来:“多谢大侠,等等,小女子还未请教大侠大名……”
没想到沈俊青理也不理,扛着采花贼跃上屋顶,消失不见,女子差点被羞辱,还没来得及道谢,对方却不把她当成一回事,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一瞬间,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沈俊青嫌弃地把人扔在地上,看着陆安道:“三万两,够了没?”
“大哥,快了,我们再多抓几个,我再看看有谁的赏金比较高……”
说着,陆安拿出一大叠的告示,上面画的全是通缉犯的脸,唯独没有追魂夺命和玉照三人的。
沈俊青看着瞪大眼睛的采花贼,一脚把他踢晕,免得心烦。
“有了,大哥,这个毁坏牢狱建筑,刚刚从狱中出来的人,赏金一万四千两,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万五千七十三两零二十八钱,再加上现在手上的一千两,有了他,够我们还钱和过日子了!不过,……可能会有点麻烦……”陆安认认真真地看着画像,他虽然不会看画,可是这个人绝对不会认错!
他的脸上和手臂上有一块歪歪扭扭的古文字烙印,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他却很清楚,有印上这种文字的犯人,通常是终生被监、禁的罪犯,并不是死刑犯。
再看看他的名字:鬼帝!
“大哥,我们换个人吧!”陆安道:“这里还有很多高赏金的犯人!”
鬼帝,是个难缠的人,但是,正因为这个名字,让陆安想起了战争剧情,这个人便是带领军队突破重围的那名将军,他本来也不相信,但这个名字确实是那位将军的名字,陆安根本就不知道,这鬼帝竟然是一名囚犯,还是终生无法出狱的囚犯,如今逃了出来……
沈俊青看着陆安凝重的神色,缓缓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陆安定了几名赏金比较高的罪犯,很快就抓住了,交给官府时统统都被陆安消去了记忆,钱虽然不多,却也够他用了。
陆安回到卞薛镇,把钱还给老板娘,恰好是晚上,还是那句话,该入睡的都睡了,怡红院里总能闻到一股奢靡的味道,老板娘已经不再是老鸨的样子,而是换回了妖娆妩媚的美女装,风情款款地来见陆安。
“美姬姑娘!”
“陆公子,其实也不用那么早还的,我们约定好的时间是三年!”美姬数着钱道。
陆安见过老板娘的模样,此时已经不再那么惊讶,只是点头笑了笑。
但在他后边的沈俊青却是不一样了,要是眼睛能杀人,美姬已经被他刺穿了好几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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