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好像有些怏怏的,哦了一声就没反应了。
正准备问两句,张晓莉从后座跑过来了,“夏总,能跟您商量点事儿吗?”
“什么事?”
“是这样,因为我刚和姜经理商量待会儿晚上去逛夜市啊,买点特产之类的,估计回来的会很晚,我怕跟您一间房到时候吵着您,想跟别人换一间行吗?”
张晓莉平常就是一副小孩儿样,身为注师也没什么架子,项目也都做得挺好,大家都挺喜欢她的,夏染笑了笑,“可以啊,我无所谓。”
“太好了谢谢啊!”张晓莉谢了一声,走之前还拍了拍余笙的肩膀,“谢谢啊。”
“啊?”正瘫在座椅上的余笙愣了一瞬,“谢什么啊?”
“因为她跟我换房间了啊。”夏染在一旁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跟你换房间谢我做什....”余笙嘟囔了几句,眼睛慢慢睁大,“所以说,我是和你、您....你…”
夏染忍着笑点点头,“嗯,”随即又纠正了她的叫法,“是‘你’。”
“哦,是我。”余笙有点转不过来,自己就躺了一会,怎么世界都变了。
“不乐意?”
“乐意乐意。”余笙哪敢对上司说不乐意三个字,而且自己的心里也完全没有不乐意的想法啊,和刚才知道要和姜经理睡一间房完全不是一个心情。
“嗯,那就好。”夏染说完也没再说话,继续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余笙偷摸瞄了一眼,哪怕是被帽子遮着脸也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美女,还是自己的上司,啧啧,余笙心里暗叹了几声,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了。
又开始紧张了?
好不容易不紧张了没多久,从那天夏染摸自己脑袋的时候就又复发了。
余笙捂了捂胸口,这怎么和她一间房,也还是挺愁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20章
夏染也就刚被甩起来的时候清醒了一下,这会儿车颠了几下又有些瞌睡了。
等醒的时候车已经停了,跟着人流下了车,拖着行李坐到高铁的候车大厅里的时候,感觉还没睡醒。
环视了一圈,大厅里都是人,玩手机的居多,吃泡面的,看书的,打盹儿的,有点无聊。
身旁张晓莉正在玩手机,姜经理闲得无聊,两只手在那儿不住地拍打自己的腿。
同为审计部的领导,这种时候总还是不可能和那群审计助理的小年轻混到一块儿去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无聊。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这么一路都无聊下去,夏染又想叹气了,蓦地听到了余笙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夏染硬是把自己这一口呵欠生生憋嘴里了。
转过头看去,余笙正和其他几个同事拿着帽子聊着什么,发的渔夫帽被她翻起来扣在了脑袋上,像民国时期的那种毡帽。
挺好看的。
这会儿又被陈涛捞下来顶在手指上转圈儿,一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眼睛,把余笙乐得不行,眼睛都弯了起来。
夏染也是第一次发现她还有酒窝。
自己没啥机会看到,那孩子在自己面前不太放的开,最近才稍微强点儿,但是笑成这样的模样倒还真没见过。
不过想想这一趟旅程和她分在一间房里,总算不会太无聊,心情又稍微愉悦了一些。
余笙下了车就和审计部的同事混在一块儿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又算是平级,出来玩都还挺放松的。
除了自己这组的陈涛外,一起的还有之前过来进行寿司投食的李静怡,长得有些胖,大写加粗的耿直girl,还有同是一组的崔斌,瘦高个儿,年纪轻轻发际线就跟退了潮似的,看的余笙对着陈涛的脑门儿唏嘘不已。
“滚。”陈涛没好气道,随即把余笙脑袋上扣着的帽子拿了下来,“哟,还有新戴法啊。”
“是啊,我发明的,”余笙还在笑,“这么戴要给我版权费啊。”
“啧,丑的要死的帽子给我都不要,你看,跟口锅似的,”陈涛指着在他指尖不住转动的帽子,“啊…..”
陈涛的眼镜都被打飞了:“靠…..”
李静怡拿手机笑了半天:“叫你交钱吧,报应。”
余笙伸手去拿那口大锅蘑菇帽,似是感觉到有人在往这边看,无意瞥了一眼,是夏染那个方向,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夏染正靠在椅背上,脑袋低垂着,看样子又是在睡觉。
余笙莫名地觉得挺落寞的一景象。
大巴上也是没有人坐旁边,毕竟年轻人没有谁愿意坐领导边儿上,哪怕这个领导其实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要不是她当时来晚了,估计也不会坐在那儿了。
“发什么愣呢?”陈涛捡起眼镜戴上问道。
“没什么。”余笙摇摇头。
高铁晚点了,余笙觉着跟身怀六甲似的摇摇晃晃到达预定酒店门口时已经7点多了,路上把自己包里的,别人包里的能吃的东西都翻出来吃了点,这会儿倒是不饿。
就是累。
一边觉得自己的老妈的想法真没错,一边又往夏染那边瞥了一眼。
估计是睡饱了,这会儿精神头比自己足,拖着一个行李箱正和张晓莉她们走一块儿,张晓莉也不知道在讲什么,夏染看样子听得还挺带劲。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夏染抽空往这边看了一眼,余笙一时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正撞上,有种做亏心事被抓包的感觉,尴尬地笑笑随即假装自然地收回目光。
大概也没想到高铁晚点会晚到这个时候,进了酒店众人直接被带到了吃饭的大厅,围坐在几张空桌前眼放绿光,连行李都没往房间放。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一个个都埋头苦干,余笙不算太饿,但在这种仿佛饥荒爆发的大环境下,也不好出饿狼而不染,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没吃几筷子,盘子很快空了,干净的就跟舔过似的。
余笙啧了一声:“得,盘子都不用洗了。”
“你这抢零食抢的最凶的还好意思说呢。”陈涛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打了个闷嗝儿。
“那是,”一想到早上从老妈嘴里横刀夺玉米时的场景,余笙都觉得自己又多了一门养家糊口的技术,“我妈今早还夸我抢得快呢。”
“合着你们家早饭还得用抢的啊,”陈涛说,“什么动物啊这是。”
“狼,出生就扔沟儿里锻炼的那种,怕了吧。”余笙故作凶狠地朝他龇了龇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夏染站在自己身后,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钥匙在我这儿,我现在上去了,你去吗”
“啊?哦我等会儿过去吧。”余笙讲话都有点儿磕巴,主要是没防着这一下。
“好。”
看着夏染拖着行李上去的背影,余笙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今晚和夏染一间房…..
大家早就饿绿了,吃饭也没用多长时间,夏染上去没多久,余笙也就和陈涛他们一起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余笙都没做声,陈涛还以为他是因为和夏染分一间房有点郁闷。毕竟和上司住一间房的感觉不会太美妙,也就开口说道:“没事,我还和我们部门的经理分一间呢,一50岁的老头,我估计就我这作息时间,我还没洗澡他就要睡觉了。”
“嗯?”余笙猛地一下都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你不是不乐意和你们领导一间房吗,我跟你诉说我的悲惨史呢,你是不是好受点了?”陈涛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行了,我进去了。”
说完就开始敲门,进门之前对着余笙做了个口型。
余笙翻了翻白眼,她看出来了,陈涛说的是“good luck”。
夏染进了房间,把自己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本来想洗个澡,但是怕自己洗澡的时候余笙跑过来敲门,于是干脆就坐在床上看看电视。
没过一会儿果然就敲门了。
“挺快的啊。”
“嗯,刚就吃得差不多了,”余笙拖着箱子进来带上了门,“我等着陈涛她们一起上来的。”
余笙看了看,一个普通的双人间,进门左手是浴室,里边儿摆了两张床,一张写字桌和电视,右手边还挂了个全身镜。
电视里这会儿正在播放一个自己没看过的电视剧,但是那男女主的脸余笙好像还有点印象,记得老妈好像在家也看这个,偶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非得余笙陪在跟前儿伺候半天才能完。
没想到夏总也好这口?
“夏总,您也看这个啊?”
夏染正拿换洗衣物准备洗澡,听这话抬起头才看见余笙说的是电视:“没,随便调的,怕你进来没人给你开门,就随便看看。”
“哦。”
“我先洗澡去了。”夏染拿了衣服毛巾进了浴室。
这个浴室是个毛玻璃,从外边儿看还能很朦朦胧胧地看见里面的身影,余笙每次见着这种浴室玻璃都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进去洗澡。
哪怕外边是个女同胞,而且压根看不见,她也觉得跟被看光了似的。
以前小时候总是被老妈带去她们厂子里的公共澡堂洗澡,一堆人跟下饺子似的,洗澡水一打开就云雾缭绕,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