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逼着让流光站到程诺身边去,他对这两个孩子当真越看越是满意。这红发的小孩样貌比那黑发的倒还更好些,就是年龄太小,估计玩不了几次就会被折腾死,还是这黑发大点的更好用些。他笑道:“嗯,五哥,我还是玩这个大点的吧……”
程诺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察觉到流光的手伸过来,便握了几下示意他不要怕。这商五说要带流光回去做个跑腿的,那么流光应该是安全的。
商五看着他色迷迷的样子,笑道:“你别现在发情恶心我,要上也等到待会料理了外面那几个再说……”
朱六骂了一声,把头往外一身,惊诧道:“嗯,外面的人呢?”
正在这时,流光一脚飞起踢中商五握刀的手腕,然后一头撞向朱六,把他撞得退后几步。程诺大惊,还没反应过来,流光已经拽着他朝旁边跑去。
商五眯着眼睛也没发怒,只是笑了一下,果然他的眼光不错,这红发小子的资质十分好,而且胆子也大。他反手将刀收回鞘中,快速地追了上去。
到手的鸭子飞了,朱六气的一蹦三尺高,也提着双锏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他决定先扒了那红发小子的皮,再操|死那个黑发少年。
在林中跑了大概有一二十米,商五眼前突然兜头出现一张细绳编织的大网,草头等三人躲在树后用力一扯,把商五吊在半空。
商五反应十分快,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长刀,想要砍断绳子。流光哪里会让他砍断?抓起地上的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扑过去,用力朝商五的头部砸去,草头等人也都拿着棍子跑了出来,把商五围在中间猛敲狠踹。
朱六在后面看见了大惊,不过这几个孩子他毕竟也不怕,提着双锏大喝一声就扑了过来。流光猛地跳起脚上踹过去,正中朱六的脖子。他力气甚大,朱六居然被他踢得直摔在地上,双锏也丢在了一边。
流光微眯着眼睛冷笑地看着朱六,碧色的眼睛闪着慑人的锋芒。程诺完全没有从眼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的。
朱六刚想爬起来,就被流光一脚踩在手上,痛的惨叫了一声。流光漠然地看着他,脚上更加了几分力气。敢动他的人,这就是自己作死!也不打听一下他流光爷爷的名头!
商五已经被那几个小孩打得额头鲜血直流,瘫在网里面不知道是死是活。常春把那双锏捡起来,递给流光道:“光哥,给。”
这几个孩子都比流光年龄大些,平时却一直叫流光“光哥”。程诺以前每次听到都觉得好笑,但是现在他完全笑不出来,此时流光脸上陌生而凶狠的表情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惧意。
不止流光,甚至连平时看起来懦弱而害羞的草头,此时都是眼睛发亮地看着流光,似乎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程诺深深觉得,他以为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其实还差的老远。
那双锏十分沉重,流光却是握的毫不费力。
他高高举起双锏,猛地砸在朱六的背上,把他打的趴在地上,踩着他的脊背冷笑道:“你刚才说,要玩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个三观不正的残酷世界:-(
为什么评论这么少,几个固马也约定好一样消失了,blx碎了一地。
先更了后修改┭┮﹏┭┮
纠结死了,文名的话还改成绝不嫁有两个丁丁的男人吧┭┮﹏┭┮
☆、第八章
沉重的双锏击打在肉体上,程诺似乎听见惨叫中还混杂着骨头折断的轻响,这种声音让他头皮发麻,却不知如何反应是好。
流光还不解气,一脚踢得朱六翻过来,用草鞋踩着他的脸碾了碾,喝骂道:“爷爷问你话呢,哑巴了?”
朱六不住低声惨叫着,嘴里的血水混着泥土粘在下巴脖子上,当真是狼狈凄惨到了极点。他伸手想要撑着身体站起来,流光举起一只铁锏落下,又敲断了他的一只手腕。
朱六痛极,一边惨嚎一边怒骂道:“你他妈的狗杂种敢对老子下手!老子是揽月寨的人!你知道我们寨主是谁吗?……啊!”
他还没骂完,流光丢了手中的双锏直接扳着他的那只完好的手臂向后折去,“咔嚓”一声脆响,朱六那只手臂也折断了,痛的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没晕过去。
流光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骂他辱他,听见“狗杂种”几个字心中愈加愤怒。作为这里的居民,他自然听说过朱六所说的揽月寨。
掌管寨子的是三个头目,大当家霄敞,二当家楚云轩,三当家莫当。这三个当家都曾在城主直属的门派当过弟子,不仅武技高超,而且各自均有过人的技艺,寨子里帮众好几百,这方圆百里都十分赫赫有名。
他本就不打算留这两个人的性命,现在更不可能给自己留下麻烦。只是朱六欺凌未来媳妇在前,侮辱自己在后,他不会让他死的这么轻易!
他要让朱六生不如死……
程诺看着流光肃杀而喋血的神情,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去从后面连同流光的双臂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努力保持平静:“流光,够了,杀了他也就算了。”
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如果放了朱六,恐怕会给自己和流光带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流光露出的那种残暴的眼神和虐杀的倾向,都让他担心却又心疼——这孩子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性格?
流光背部顿时僵硬了,心里顿时懊恼起来。糟糕,他完全忘了媳妇儿还在场!雌性总是比雄性要胆小一些,而且程诺又不是从小在他们那里长大的,不会被吓到吧?
他察觉到紧贴着自己后背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十分急促,立刻意识到另外一件事——程诺正在紧紧地抱着自己。
流光惊愕地低头看看紧紧抱在自己胸口的两只漂亮修长的手,眼中的戾色慢慢散去,脸上却是越来越红了,甚至有几分不知所措。虽说这些天他勉强习惯了在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和未来媳妇同床共枕,可是大白天在别人面前搂搂抱抱的,终究还是第一次。
他心里别扭,不知怎地,却又不舍得挣开。也许因为天天清洁的缘故,程诺不像其他的人,身上总是有清清爽爽的味道,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特别喜欢。他有点理解为什么程诺总是逼着让他洗脸洗脚刷牙了,是挺好的。
草头等人都不解地看着流光通红的耳朵,草头还一脸迷糊地问了一句:“光哥,不动手吗?”
“动个屁!”流光带着几分留恋挣脱了程诺的双手,像踢死狗一样把朱六踢到一边,指挥着那三个孩子道,“把这两个人拖到林子里,挖个坑埋了,做的仔细点。”
虽然对流光窘迫的神色很不解,三个小孩还是很快行动起来。常春力气大拖着商五,草头和另外一个叫金鱼的小孩把朱六一人一条胳膊地拖着,几个人很快消失在草丛里。
商五已经完全昏迷了,朱六却还保留些意识,吓得一个劲求饶。常春嫌他吵得慌,便拿起一块石头,敲得朱六的两颗门牙都断了,整个嘴巴都血淋淋的。朱六是再也叫不出来了,只是不住地低声呻|吟着。
流光骂了常春一声,有些忐忑地转过头迟疑道:“媳……程诺你害怕了?”
程诺隐隐约约听见了掘土的声音,简直能够想象在林中那三个小孩的一举一动。他勉强笑道:“没有。”
对于一个天朝遵纪守法偶尔还能拿一次奖学金的学生来说,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中二热血时期他也和抢钱的小地痞硬碰硬地打过一次架,被打得鼻血长流的,但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那两个人的举动都说明了他们手中是沾着人血的,特别是对未成年也能起歹心的朱六,简直是死不足惜,这个世界也没有法律来制裁他们。不除去这两个人,他们也是后患无穷。
但是,知道有两条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点点消逝,那种感觉还是十分怪异,甚至一想象那种人被土地吞没的情形都会情不自禁地打寒战。
如果不是流光真的很厉害的话,自己和那几个小孩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这是明显的事实。
程诺知道,自己必须学会淡化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流光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他看着程诺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地变幻不定,还是认定程诺是吓的,便迟疑地挪了过去呐呐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下次不会在未来媳妇面前这么凶了,杀人也要背着他杀。
程诺看着那双通透如翡翠的瞳孔,里面此刻都是闪躲和窘迫,还有真挚的关心,他的心里那块沉甸甸压抑的透不过气的感觉终于是轻松了一些。
他必须有一些觉悟,尽管他也许会很不喜欢。
这些孩子不是暴虐成性的少年犯,也是有人类正常的感情的。
他冲流光笑了笑,道:“嗯,我没怕。”
草头等三人从林间出来的时候流光又谨慎地钻进草丛里去确认了一番,的确是已经埋的结结实实了,武器也都丢进去一同埋了。
埋之前那两人被搜了一遍,他们身上带了不少好东西,商五身上甚至有一个昂贵的储物袋,里面存着不少钱币粮食,估计都是多年抢来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