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真是自来熟啊放过我不行吗亲!
可能是十多年隐藏功夫已臻化境的缘故,陈元昊和仇凃两人只觉得顾白是个性情冷淡倨傲的人,并没有看出他的避之唯恐不及,于是因为之前的拜访,每一次见面都要打个招呼。
……好歹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要混个脸熟不是?
顾白表示鸭梨山大。
但他也不能做得罪人的事,结果误打误撞,在很多其他学生的眼里,这三个人就是有些交情的了。
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正在纠结如何拉开距离的时候,上课的时间到了。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刻钟那位教导的武王老师就要到来,在此之前必须找好座位。
顾白立刻反应,他向那两人点了点头后,就晃身而动,好像一缕白烟似的,就落在了当中靠前的某个蒲团上。
没错,座位就是数十个蒲团。
然后下一刻,“刷刷刷”几声响动,顾白的前左右三个方向都坐上了陌生人。
……这速度简直太快了好吗!
紧接着后面也来了个人,让他不由得后背一紧。
这种芒刺在背的赶脚……
陈元昊和仇凃并没有准备跟顾白一起坐,不管是做事还是交朋友,他们在觉得有确定把握之前,都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时候,他们当然也看到了顾白周围突然出现的几个新生。
显然他们来意不善。
陈元昊扇柄在手掌中敲了敲:“仇凃,你怎么看?”
仇凃说道:“看不出来。”
陈元昊噎住。
两个人也找到位置坐下后,陈元昊才说道:“子车书白来的这几天,只得罪过那一个女人。”
仇凃说道:“那个女人身后还有一个小人。”
陈元昊叹口气:“不知子车书白将如何化解这段仇怨,他便是资质再好,也不过是个新晋学生罢了……”
仇凃开口:“我觉得……”
陈元昊转头:“什么?”
仇凃又说道:“我觉得,老师已经来了。”
陈元昊再度噎住。
亓官锐独自一人走在擎天书院的大道上,笑容依旧很柔和。
自从他上次被王璎珞差点抽了一鞭子以后,顾白之后就特别为他准备了较为精致的衣裳,竟是难得强硬地要求他穿上。
这样的强硬,出乎意料地不让他觉得不快。
而亓官锐的脸,的确长得很好看。
虽然不同于子车书白肉身那样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瑕疵,却也是极为俊美的。
这样的俊美,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同时又不显得有丝毫的脂粉气,反而是另一种男儿气概。
——作为一本书的主角,作者赋予他能迷惑大部分女人的魅力,当然长得也要有能做万人迷的说服力,而能够成为一朵绝世的大种马……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回他一路往外走,一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特别是美貌的女子。
也许是宿命,在一旁假山前水池边看书的鹅黄裙衫少女在这一刻转过头来,正见到俊美青年行走时温柔的侧脸。
然后她稍稍愣了一下,就见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大门之外了。
亓官锐完全没察觉,他现在的目的地是,城中泰和街的一家饭馆。
一家专做天都城特色菜的饭馆。
——天都城死士,粗可舞刀枪,细可拈针线,硬可扛大石,软可下厨房。
虽然暂时不能开什么青楼赌坊茶馆酒楼,但小饭馆还是可以来一发的。
咱们慢慢进步嘛。
亓官锐很快在饭馆里晃了一圈,以示自己确实来过,就说是去“考察民情”,迈步出去。
死士们任劳任怨,继续跑堂的跑堂,掌厨的掌厨,吆喝的吆喝,算账的算账。
而亓官锐这个时候,则以飞一样的速度,立刻窜入人群,七拐八弯地往城外跑去。
等了几天,总算是让他有这个机会,可以去填补一下辘辘饥肠。
昊阳城外。
沿路有宽阔的官道,两边却是荒山绿草。
在两边深深的草影中,一条约莫只有儿臂粗的长蛇,正蜿蜒着身躯,不断地向前爬行。
这条蛇的形貌很古怪,它分明是一种墨玉一样的黑,可偏偏在它的蛇首只能中心,却有一缕金色的纹路。
那一抹金色纹路上,隐隐约约又泛起一丝血色。
蛇的速度很快,几乎就像是一道黑色闪电,极快地窜动着。
在这样的速度下,即便是有人发现了它,却也只能看到一个黑影,甚至只觉得眼前一花。
而这条蛇,在急速穿行了数百里后,终于在见到前方车队的时候,停了下来。
30
30、化蟒 ...
这车队中,除了周围有几十个护卫外,中间还有三辆马车。
马车里,正传来愤怒的叫嚷。
“父亲说什么?”是一道有些尖脆的少年嗓音响起,“明明说过那是个废物,明明说要把一切都留给我的!他现在居然让我尊敬那个孽种,还要叫他二哥?开玩笑!我不会允许的!姐姐也不会允许的!”
又有一些小声的劝阻。
少年声音更尖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孙叔,连你也这么想?不就是他考上了嘛,擎天书院算个屁啊!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等他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周围车队里的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位少爷的坏脾气,都不发一言。
只有一个颇为无奈的中年声音不停地在安抚着他。
因此,也没有人发现,马车虽然还在慢慢地向前走,但是周围的护卫们,却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忽然间,中间车厢里那个本在劝慰的声音惊呼:“不好!少爷快屏息!”
但已经迟了。
浓郁的黑雾不知什么时候弥漫过来,在转瞬之间,就将整个车队包裹。
与此同时,巨大的黑影凭空出现。
这是一条巨蟒。
一条足有数十米长,五六人合抱那么粗的墨黑色巨蟒。
这时候,巨蟒头顶的金纹也好像活过来一样,流动着血一样的光泽。
连带着那一双硕大无比的蛇瞳,也像是泛出了猩红。
猩红之中,是贪欲,也是杀欲。
那蟒躯骤然摇摆,却巧妙地避开了众多树木,那种滑动的姿态,居然丝毫不显得笨拙,反而无比细致,无比自如。
巨大的蟒头高高昂起,在黑雾散去的时候,就张开了血盆大口。
锋利的獠牙足有数尺长,剧毒的蛇涎落下来,将地面融化成坑坑洼洼。
獠牙所指,就是那些护卫们倒地之处,但就在蟒头将要降下的时候,却好像犹豫着什么,突然停下了。
之后巨蟒身形一个晃动,出现在地面上的,就已然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俊美青年。
亓官锐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最近的护卫身前。
还不错,是中级武师。
可以做开胃小菜。
他这样想着,利落地并起手掌,如同刀锋一样,插|进护卫的丹田里。
一眨眼间,护卫的血脉精华,他的武气,他凝炼出来的力量,全部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再走到另一位护卫身前,如法炮制,如此再三。
不到半小时,几十个护卫全部变成了彻底的死尸。
亓官锐舒展一□子,往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他在前方停了停,一掌打在车壁上,车中有两个美貌的少女,但是武力很不济。
亓官锐不耐烦要这个,就再度两掌,把她们拍死。
再一直往前走,是第一辆马车,他照旧拍死里面的两个小厮,终于回到中间的马车上。
随后车帘被掀开。
几乎就在下一瞬,马车里倏然有一人电射而出。
那是个中年男子,他手里抱着一个昏迷中的少年,飞快地和亓官锐相对而立。
中年男子面色发青,眉心间更是一片青黑,显然是剧毒未愈。他的神情很难看,抱着少年的手甚至有一点发颤,此时正怒声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我们鲁家过不去?”
亓官锐饶有兴致地看着中年男子,柔声道:“我找你们麻烦,需要什么理由?”
中年男子一听,神色更难看。
他并不知道这个青年是什么来路,但就凭他能够无声无息地放倒他们这么多人,就足以见到他的不简单了。
而且凭他的眼光,可以判定这个青年根本不会屈从人下,也不会是听从他人命令而来。
但他更加不记得,他们鲁家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年轻才俊?
这个青年杀死了这么多护卫还面不改色,足见他的心狠手辣……如果他自己没中毒,倒是可以轻易灭杀掉此人,可他中的毒如此诡异,即便是以他的力量,也只能将毒逼在一处,若是少爷再不解毒,恐怕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