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对皇权的执著,却也有着对自由的向往,皇帝宝座是他前世今生一直以来在奋斗,但是越往下走,他便觉得越发心寒,所谓爱恨情仇在那场争夺中,都是浮云。
他试图去了解过康熙,却发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了解不透他,适当的离去,或许对他而言是一种最好的抉择。身在局中的迷雾,让他容易错看很多东西。他并 不知道这一走是否还会回来,却是宁愿赌上一把,至少在如今的朝局之中,康熙除了他这个太子,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年长的阿哥,纷纷落马,以康熙的疑心,这是让他无论如何对他们都信任不起来的。更何况他还并不是如同前世一般,已经被废,给了胤禛可乘之机。年幼的阿哥,他们还小,他可不认为在康熙对自己还抱有希望的情况下,会去教导另外一个 阿哥,何谓帝王心术。最重要的是他在康熙身边,留下了最大的眼线,那个孙子辈中,一直为康熙所喜的弘皙,那可是他的儿子。
这让康熙是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自己的,他的离去,除了想要避开同康熙那不得不对立的局面,降低下自己在群臣之中对康熙的威胁,何尝不是在赌康熙对他的情义是否真的能超越那一切。
他若想走也只有这个时间,既能握住自己的皇权路,又能去向往自己的自由一番。从而在两者之间选出最为适合自己的一条路。他为康熙而活过,为 大清朝而活过,如今的他,只是想为自己
而活。
托合其的调侃,却也是戳中了他心底最为 柔软的一部分,他是在不舍。却是转身打马离去,扬起了一片尘土,挥舞着马鞭的他 ,只是 对着身后的托合其道了句:“若待归来时,血染半边天。”
他的豪情壮语,却是让托合其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少年时鲜衣怒马的太子,曾经不也是如此。托合其终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是追了出去。
待到康熙知道太子不见了的消息时,已然是第二天黎明时分了,从最初的错愕到震惊再到 愤怒最后的失落,康熙 仿佛一瞬间便是经历了一世。
待他来到那久未踏足的毓庆宫时,看见那坐在台阶黯然神伤的何柱儿之时,仿佛一瞬间,他便
想起了 ,那个曾经上战场时,走的义无反顾,也是这个老奴才坐在台阶上等待着他的主子归来,只不过那时候的他,脸上带着的是期盼之色,而不是如此的黯然。让他有着一瞬间的错觉,他的太子,只是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很快……
何柱儿见到康熙的到来,并没有以前的欣喜之色,有的只是恭敬,他以前见到康熙到来,总是会带着欣喜,因为那意味着他的主子那一天都会很开心。如今,当事人都不在了,意味着他的期盼也不在了,只是守着自己的本分。
推开那扇门,走近内殿之时,而那桌上,放着一个颇有些陈旧的锦盒,只是那么一眼,康熙便认出来了。颤抖着手,缓缓的打开了那个盒子,看见的便是那个依旧古朴的扳指,可见拥有的人,对它到底又多呵护,盒子已经旧了,它却光泽依旧。
何柱儿只是平静的对着发愣的康熙道了句:“那是有天晚上三阿哥送来的,爷对他发愣了一夜,便跑了出去,再回来之时,就是一身的落寞。很多时候,我都看见爷对着它在发呆……”
何柱饿只是碎碎念着,康熙却并未曾打断过。他才恍然,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关注过太子了,甚至不曾留过只言片语给他。那一夜的事,一直是康熙的心结,他问过他,他却什么都不说。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只会滋长下去。他想过无数的原因,却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扳指并没有到达他的手上,更没有想过他来找他是因为这个愿意。康熙有着失落,更多的却是痛苦。
那个清晨,他从何柱儿口中得知了许许多多太子的事,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失败,他所认为好的,给他的一切,却并一定是他想要的。而自己对于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一个奴才。
那天,康熙只是呆坐在那里,对着那枚扳指静静的发呆着,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为他建造的宫殿,看似繁华,却是如此的冰冷,尤其是在入夜之后,冰冷到感受不到一丝丝的人气,整座宫殿都好似被一股寒气给包围着。
康熙有着愧疚,更多的却是失去之后的痛苦,没有了太子的毓庆宫带给他的只有陌生。
翌日,康熙走出毓庆宫之时,却已然是恢复了一派帝王模样,只是下令封锁了太子不见了的消息,只是对外宣称,太子奉命体察民情去了。
三年后
“成少爷,东街的王家小姐送来了两箱绸缎,说是给您做衣服,西街的李家小姐派人送来了十匹好马,二十匹马驹,说是给您骑的……”不断有人跑到那个如今已在江南一小镇上安家落户的太子眼前,报着。
太子却是一派的悠闲躺在摇椅上,身边还围绕着两个婢女,一个给他扇风,一个给他喂着水果,他倒是笑的开心。而那一旁的托合其却是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喜悦的在一旁数着钱。
他自从陪他离开了京城,便是在四处游玩着,最后却是在这个定居下来,他原先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却是发现了 ,这个地方美女多啊,养眼啊。加上这货本身就长的不错,身边又没有眷侣,一时间 便招蜂引蝶无数啊。这让托合其发现了商机,直接拿太子当起了活招牌,开起了一家店,寄卖东西,一时间前来寄卖的人可不少,全是漂亮的小姐,而这些人又是不差钱的主,给多少都无所谓,人家要的就是有着太子的字迹凭证啊,他又写的一手好字,价廉物美的 东西,让托合其可是挣了不少的钱,就是牺牲了一把太子。
太子起先可是不同意啊,没办法,托合其一副你不同意,咱俩就没饭吃了,你开销又大,我可养不起你。最后让太子妥协了,反正出卖的也就是自己的字,太子也就勉强同意了。本打算挣够路费就走的两人,不知怎么地就定居了下来。
没有了朝中的繁杂事物,最初的太子还是十分的开心,可是久了终究是会想家,外面再好,可那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家,每到深夜,他还是会有忧愁的。
托合其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异样,却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在某天,对着那还在沉溺温柔乡的太子,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想回去了。”倒让太子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拖合其却是没在说什么,直接干净利索打包好了 东西,第二天直接把他丢上了马车,那叫一个干净利索。他也是没有反抗,却是在接近京城的时候,还是起了犹豫,他始终是无法忘怀。
却是心血来潮跑到了城外的寺庙去了,从京城二把手跑去江南小镇当起了富贵公子爷,这会又跑去寺庙,这是打算当和尚吗?托合其是一脸的郁闷,却也是同他在那里住了下来。
无关其他,就是这个寺庙如今的住持,是他年少时,同康熙一起来时的那个小沙弥,那个傻兮兮
坐在阳光下同自己讲道理的沙弥,如今也做了住持,让他倍感物是人非啊。
或许这里有着他同康熙最为单纯的回忆,让他甘心留在此处,却是不愿踏足前方的紫禁城。他想回去,却又无法忘怀。
直到某天,寺庙要焚毁一批很多年前的红笺,那是一场盛事,他自然也是去观瞻了,只不过他起晚了,去的时候,一切 都已经在收尾了。恰好一阵风吹了过来,将一支红笺吹落到了他的脚下,他 本是好奇的捡起,打算去拿给大师,却是无意看到了那支签露出的一个角,那熟悉的字迹,是他一眼便能识透的。
他亦说不清他打开那支签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脑海之中恍然划过了,那年的康熙一脸的宠溺看着他,告诉他,说了就不灵了。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却是让他的眼角划出了泪,至少他曾经是真的一心希望他好的。
那红笺上只不过是着全世间的父母都期盼的一件事,哪怕是身为手握天下的康熙,亦不例外,他希望“天佑保成。”
那刻的他,是真的想回家了,想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了。“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夕阳无人对”的落寞,不是他想要的。而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托合其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他道了句:“ 我不想做和尚。”
他转身 便想走,太子却是对着他道了句:“谢谢。”他总是如此的懂他,在他最为纠结的时候,保全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将一切都推给自己,完成他的所想。
而拖合其亦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而等他下山之时,看见的却是那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康熙,一袭的白衣,带着一丝浅笑,只是好像苍老了许多。而他回身之时,托合其却已经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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