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令狐辰瞬间睁大了眼睛!
江子默?!
江贵妃的哥哥?!
也是自己的……呸!不是!也是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追求者?!
看样子还是一个因爱生恨,偏激无比的家伙!得不到就让自家妹妹给恶心死?!
卧槽这也太劲爆了!
这身体的主人实在太厉害了!
他现在!
完完全全!
Hold不住了!
秦凌羽伸手握住令狐辰的手,安慰道:“儿臣知道母后心善,不想此事外传以免江家脸上无光。儿臣从太傅那里知道,也从未告诉过旁人,母后放心吧。”
他才没有不放心好吗?令狐辰欲哭无泪。
他才不想说您看到的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至少他就没从信里面发现一个姓古的名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便听到那个细声细气的宫女白莲在外面禀告道:“娘娘,江丞相在外求见。”
11、第 11 章
江子默求见?
秦凌羽在听见这句话后,微微眯了眯眼睛,霍得站了起来,低声对令狐辰说道:“母后,我先走了。”
这样的非常时候,虽然大家都知道太子和皇后似乎已经结成了统一战线,但是江子默来意不明,刚刚他们又翻到了他写的情书,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令狐辰艰难地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再看看站在自己身边器宇轩昂的秦凌羽,再看看依然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情书……
令狐辰咽了口口水。
难道?
真的要让自己和江子默这个偏执狂独处一室?
而且……
现在皇宫应该差不多都是江家的势力了吧。自己到时候肯定会陷入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
令狐辰当机立断,伸手握住了秦凌羽的胳膊,阻止他道:“江子默会不会心怀不轨?”他说着,在自己颈边比了个“杀”的动作,然后抬头眼巴巴看着秦凌羽。
该示弱的时候就要示弱,这是令狐辰在娱乐圈中打拼多年学到的非常有用的法则之一。
果然秦凌羽立刻心软了,对令狐辰说道:“好吧,那我就躲在梁上,江子默武功不高,应该发现不了。”
他说完,便真的一跺脚,就像一只大鹏一样飞身而起,掠到了殿粱上面,还探出个头,对令狐辰挥了挥手,眨眨眼睛以示安慰。
令狐辰估计了下距离,知道就算江子默突然出手,秦凌羽也能立刻神兵天降后,总算稍微放心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将桌上那些已经被秦凌羽收拾整齐的情书拿起来塞到了枕头下面,然后才对着殿外说道:“请江丞相进来吧。”
其实令狐辰心中十分忐忑,他已经开始飞快地在脑海中分析着江子默的资料。
首先,江贵妃容貌倾国倾城,想必她哥哥也不会差得离谱。
其次,江家本就世代为官,江子默能够坐上丞相的位置,除了家族在背后扶持外,本身也应该是个优秀的人。
再次,江子默会对令狐晨夺下“秦国第一才子”的称号心怀不满,甚至当众挑衅。就说明他本身还是很有才的,甚至会恃才傲物。虽然“老子天下第一”是世家子弟都有可能具有的品质之一,但看那信上一手漂亮的字,他应该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最后,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对原本的令狐晨神魂颠倒到偏执的地步……令狐辰都可以想象,当年秦国第一才子,在京城人来客往的第一茶楼之中,想必真的是风采照人!
可他现在……
绝对!
不可能!
复刻!
当年第一才子的风采!
他有的,只是超越绝大多数人的演戏经验和,演技!
令狐辰整整衣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宫女给江子默打开殿门的时候,令狐辰正斜倚着桌子,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看着。泛黄的书页上面记载着秦国先人们流传下来的风物志,有些记载十分有趣。令狐辰微微弯起唇角,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江子默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目光清冽,气质高华的人物。
在他眼中,这么多年的皇宫生活,并没有给眼前这人染上一点污黑,反而更衬得此人出淤泥而不染。即便是在皇宫一角偏僻简陋如同冷宫的正殿里,这个人依然可以恍如身处清幽竹林之中,聆听着高山流水之音。
江子默不由有些痴了。
反而是令狐辰,眼角余光注意到江子默的目光之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转头对着江子默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淡淡问候道:“江丞相别来无恙。”
他可不知道这个江子默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多说一句“好久不见”,说不定还得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去圆,所以索性一句话含糊带过。
可是目光一落在江子默的脸上,令狐辰险些破功!
瞬间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想法就是——
皇帝既然喜欢男人,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自己?而不是这个比他妹纸还要好看那么多的江子默?!
江子默有着一张,会让全天下女人,甚至是男人都疯狂的脸。
他那个倾国倾城的妹妹,跟他一比,就完全长偏了好吗?!
他的眼睛很亮,是美男子都有的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五官轮廓深邃,头发被一顶精致的白玉冠束在头上。身上穿着藏青色的长袍,宽袍缓带风姿卓越。
令狐辰第一次深深发现,原来看了无数小说的自己,也会有词穷的一天。
这样俊美到了极致的美男子,即使所有小说里形容男人好看的词汇集中起来,他都觉得不能完全表达他此刻的想法。
可他现在却不能多看!
令狐辰只挣扎了一秒,便立刻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依依不舍的,状似云淡风轻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这样的美男子往朝堂上一戳,也许根本用不了什么才华横溢,就有人心甘情愿居于他之下,心甘情愿奉他为丞相,心甘情愿任他驱策!
就像此刻,江子默往这个偏僻简陋的宫殿里一站,整个房间好像都变得亮了起来一样。
令狐辰从来没有如此身临其境地感受过“蓬荜生辉”这个成语的含义!
与此同时,江子默却在深深地看着他,此时他已经不是江家现任的当家,也不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丞相,更不是翻手覆雨间便可左右秦国未来君王命运的权臣。他只是当年茶楼中,那个从持才傲物、眼高于顶,到心服口服,被眼前之人深深折服的青年。
殿门果然立刻被人关上,那个小宫女本就摆明了姿态自己是江家的人,这时候才不会管皇后和外臣共处一室有没有什么不妥。
令狐辰心中腹诽,面上却仍然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不知丞相今日来访,有何贵干?”
他没说求见,也没有指责江子默面对皇后时失了礼数,而是故意用了一个来访,这样就感觉不是秦国丞相来见皇后,而是两个老友之间寻常的走动。
江子默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了。
可他毕竟是秦国的丞相,是江家的长子。
拢在袖中的指尖都已有些颤抖,但表面却还是一派冷静,除了刚进来时,有那么一会儿的失态。
他对令狐辰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舍妹顽皮,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不会了。”他说着深深看了令狐辰一眼,也顺着他的话没有称他为娘娘。一直拢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将一个小小雕刻精致的木盒子放在了桌面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拍了几下,淡淡说道:“薄礼不成敬意,只是请莫要让别人看见。”
他的语气十分客气,令狐辰一瞥那盒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好。”
他果然还是和多年前一样,风华绝代。江子默如是想。
偏执狂不受刺激的时候,果然就不会发病,以后一定要顺毛摸。令狐辰如是想。
但两人面上却仍然带着微笑,看起来就像是在山间会友,正准备共赴风雅之会一般。
江子默并没有久留,大概最近也到了重要关头,况且皇宫守卫毕竟是掌握在古昊然手里。所以他又深深看了令狐辰一眼后,留下木盒子就离开了。
令狐辰等着那宫女替自己关上殿门,秦凌羽已经轻轻巧巧落在了地上,一伸手便拿起那个木盒子,仔细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