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他都在催眠自己,小说是虚构的,男人生不了孩子。
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在他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花小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摸了摸,他垂了垂眸子,面上的表情落在白宸与南风眼中是少年接受不了这种不合常理的事实而陷入纠结和不安中,其实花小莫内心已经策马奔腾。
从后背那朵花开始,这个世界一定有某个存在从一开始就在玩他,并且越玩越嗨。
“南风,你下楼占个桌子,小菜你随便点,多点几样,我要一大碗玉米粥,大白菜馅的饼要两块.....”花小莫叽里咕噜说出一大串话,舔舔唇朝一旁的面瘫大侠拧眉:“白宸,你随我进屋。”
花小莫丢下一句话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主人他没事吧?”南风从愣怔中回过神,压下心头的震惊去问身边的清俊男子。
“加一盘黄瓜片。”斜了眼他,白宸淡淡道出几个字就迈步走进屋。
南风抬手轻柔眉心,无暇顾及身边路过之人投过来的各种视线,满脑子都是一个讯息。
男子身体与女子大不相同,即便可孕,也无承载之处,更何况男子有身孕这一说闻所未闻,果然是能够唤醒圣物的有缘人,竟然能孕育出鲜活的生命,太神奇了。看来这件事必须尽快告诉族长。
花小莫要是知道南风在心里对他起了一种膜拜的念头,恐怕会喷出去一口老血,然后揪住南风的衣襟咆哮:他妈的,老子一点也不想要下蛋好吗?
把手搁在桌子上,花小莫努努嘴:“能看出是几个月吗?是男是女?”或者不是人?
他这个纯爷们的体质都能像个女人一样怀上,所以体内就算是一颗蛋,他都不觉得稀奇,最多只是惊悚而已。
白宸没有去给花小莫把脉,而是伸臂将花小莫揽入怀中,右手抬起他的下颚,俯身压上他的唇瓣。
微凉的薄唇轻碾的摩擦着他的唇,花小莫感受到对方的疼惜,心里的那股子焦躁不安退了几分,他伸手摸摸白宸的脸。
“怎么办?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花小莫欲哭无泪,强自镇定的说出了一个比他怀孕还要严重的问题。
根据他自己的水平断定怀孕才两个月左右,但不排除他估错了。
可如果没错,那段时间他好像跟他们几个都有打炮,在伏羲山还跟王爷来了一发,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真要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花小莫脑补几个男人扎堆割破手指围着一个碗的画面,一阵恶寒。
擦掉花小莫嘴角的液体,白宸目光幽深:“莫怕,有我。”
花小莫猛摇头:“我不怕。”我只是担心你们几个而已。
下一刻突然黑了脸:“你早就知道我有身孕了是不是?”路上的古怪行为现在看起来都有了证明,敢情白宸早就把他当那什么养着了?
“昨日才知。”白宸将大掌停在花小莫腹部那里,眼底掠过一道光,眸色微沉,如果危及怀中之人的性命,他不会手软,就算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一样。
“恭喜你啊,你可能就是那个爹。”拍拍面瘫大侠的肩膀,花小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走了。
脑中浮现自己怀中抱着一个娃娃的情形,白宸皱起好看的眉头。
三人解决了早饭就跟着商队一起上路,花小莫跟大胖子商人解释了南风的身份,又半带吹捧的拍了拍他的马屁,这件事才了了。
在边上一直围观的南风一脸感叹佩服,主人那张嘴能把这天给说破了。
这只是他的一句夸大赞美,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天真能在主人只动嘴的情况下破出一个窟窿。
花小莫没去乘坐商人的马车,因为南风很称职的给他备了一辆,比商人的还要大。
马车里南风眼观鼻鼻观心,看似是在思考人生哲学,然而面部肌肉却在轻微的抽搐。
对面坐着的两人到底什么情况?前一刻还亲密的靠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僵持住了。
主人想吃辣鸭头,男人不让,主人硬要吃,对方还是不让,然后马车里就成了冰窖,冷冽的气息不断从男人身上散开,连他都要运转真气去抵御,而主人却一点事没有,浑身都是怒火。
余光撇到一处,南风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一下,这个男人竟然一边制造冷气一边给主人输入真气驱寒。
瞄了几眼出发前让南风去买的辣鸭头,花小莫扭着眉毛冲眼前冷若冰霜的男人质问:“我没任何呕吐的症状,为什么就不能吃辣鸭头?”
“你上午有犯恶心。”南风在一旁脱口而出。
花小莫扭头瞪过去,对方抿嘴偏头掀开车帘子看外面的风景,摆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态度。
不紧不慢的收好油纸包,白宸微昂首:“节制。”
“我一个都还没吃!”花小莫双眼一亮,找出白宸那句话里面的BUG。
似乎对方的回应在预料之中,白宸淡然一瞥:“萝卜丝。”
花小莫噎住,好吧,早上喝粥的时候手贱的夹了不少辣萝卜丝。
“到地方了叫我。”忿忿的撇嘴,卷缩着身子窝在白宸怀里,小声嘀嘀咕咕了几句埋怨的话。
因为天气的缘故,商队边走边停,大胖子商人急的嘴上冒泡,一脸便秘的样子。
离蛮荒近了,雷阵雨渐多,有时前一刻还是烈阳高照,下一刻就倾盆大雨而下,变幻莫测的天气让人措手不及。
药材又不能淋雨,连花小莫都觉得老天在虐那个商人。
路上出现过几次盗匪,花小莫还来不及参与,那些人就被佣兵们解决掉了,厉害一点的团伙直接在大侠的笛声中走上黄泉路。
商队出现在蛮荒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天际,天幕阴沉一片,压在这片区域,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过往的行道上脚步匆忙的行人谁也没有去关注从他们身边路过的队伍,毕竟这里进进出出的商队很多,实在毫无新鲜感。
目的地已经抵达,花小莫三人跟那些人分别后就出现在一家农舍里面。
忙着准备饭菜的是个年轻妇人,眼角有条刀疤,将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毁去,让人看了很是可惜。
花小莫张口含住一颗梅子,拿舌头舔了舔,含糊的问:“南风,她是你们族人?”
“不是。”南风饮了一口茶水,缓缓道:“她叫花娘,只是我无意搭救的可怜人。”
“我看她好像会武。”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背影上,花小莫转了转眼珠子。
南风闻言露出笑容:“主人说准了,她是南疆苗女,擅长毒蛊,身手也还不错,所以我便收留她在身边。”
“毒蛊.....”花小莫兴奋的搓手:“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不能让她传授我点东西,例如什么家传秘术。”
周遭温度忽地下降,南风拿眼角扫了眼脸色清冽的男人,握拳抵在唇边咳一声,朝还在呵呵傻笑的花小莫眨眼。
“我就是随便说说。”后知后觉的感受气氛不太对,花小莫侧头就看到白宸投过来的冰冷目光,他讪笑两声,立刻转移话题:“梅子好酸。”
饭桌上,花小莫忍住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扒拉一口米饭边嚼边问:“南风,他们在哪?”
“属下已经在前几日派人去通知,想必此刻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花小莫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头喝了口汤,心里起了猜测,派人通知?落九霄可是魔教教主,这天下的事他想知道就没有能瞒得过的,肯定一早就知道他的行踪,搞不好这一路上周围就有不少人暗中跟着。
那阿七跟落九霄不去找他,跑来蛮荒到底是为了什么?会不会跟那次通道有关?
“来了。”白宸夹起一筷子菜放到花小莫碗中,淡淡道。
花小莫闻声激动的想要站起来,腰部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让他动弹不了,他只好焦急的去看门口方向。
不出片刻,一身蓝衫的俊雅男子与一袭红袍的妖孽男子几乎是同步的出现,两人都消瘦了不少。
在看到日思夜想的少年安然无恙的冲他们仰脸一笑的时候,心情无疑是激动的,而后是沉重的不安,但他们都很好的遮掩住了。
那日他们所选的两条通道尽头是同一个小型石室,里面墙面上雕刻着一幅幅画,一个孩童在地下种了四颗种子。
那个孩童渐渐长成翩翩少年,而那几颗种子也都发芽开花,后来日出日落,年年月月,少年变成有着出尘相貌的男子,那几朵花也变成了一片花海。
男子有家室儿女,可他依旧每天去看那些花,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天天老去最后安详逝去,而他的后人没有违背他的临终遗言,将他葬在花海。
后来,天地变色,那些花成了精,幻化成人。
后面的画场景变的很模糊,他们只能大致的去猜测,满地断肢残骸,血色如同绸缎铺满整个大地,一个少年躺在血染的花海里。
最后一张画模糊的只能看到几个颜色,红黑蓝白围绕着金色。
看完那些诡异的画,他们脑中唯一清晰的就是少年后背有朵花,带给他们的震感让他们陷入无尽的恐慌和错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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