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满是疑惑的看着师玉竹的背影,其实这些事情他都有过疑问,但平日里练功升级生活技能都很是繁忙,也就没有空去细想,此时大师兄提起,难道峨眉这些与其他门派的不同之处,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大师兄平和的声音解答了周洲的疑惑,没什么情绪的叙述着已经久远的江湖历史,道:“峨眉山古时本是道家练气之士修习的场所,我峨眉内功的根基也是从道家养生吐纳之术而来,其后佛教西来入中土,峨眉山上又不乏佛门中人避世隐居,是以峨眉武学糅杂佛道两家,与中原各派武学颇有几分不同之处,便在于峨眉内力与人疗伤有奇效。”
周洲在心里嘀咕,这个我知道啊,峨眉是《九剑》里唯一的奶妈嘛。
大师兄道:“可能我峨眉成也萧何败萧何,昔年我派祖师创建峨眉派便声名显赫,便是因为祖师爷倚仗峨眉内功曾经治愈过无数的武林人士,江湖中人感恩图报,于我峨眉创派之处多有臂助,使得我峨眉短短时间便与少林、武当分庭抗礼,鼎立中原,但也正是我峨眉的独特功法,使得峨眉弟子行走江湖之时格外招人觊觎。”
周洲挑了挑眉毛,虽然游戏剧情记得不多,不过所有的玩家都知道,奶妈尤其是游戏设置的唯一一派奶妈肯定是走到哪里都招人“觊觎”的。
“三十年前,那时正值峨眉鼎盛之时,与师父同辈的师叔伯人才辈出,川蜀之地,所有习武弟子,几乎都出于我峨眉门下,十年一次的玉皇顶比武的大会,我峨眉弟子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博得天下武林赞誉。”师玉竹的眼中有某种神采,似是追忆似是骄傲,仿佛眼前又回现当年峨眉玉皇顶意气风发的盛况,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师玉竹眼中的光彩慢慢暗淡来下来,道:“世事祸福难料,三十年前,摩尼教教主乌程牙率领一众教众进关,挑战中原武林,连挑了几个门派,长风剑派掌门,洛阳百里镖局总镖头等诸多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尽皆受害。”
听到“乌程牙”这个名字,周洲眉头一跳,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中原武林与塞外武林恩怨由来已久,当年突厥人大举犯边,被我朝太祖御驾亲征率十万铁骑大败突厥人于雁门关外,突厥人战场虽输,却并不心服,以进贡为名向中原武者邀战,最后在决斗时突厥武学宗师败在幽州府大将军韩玉龙的寒枪之下,此事向来被塞外草原武者视为耻辱,摩尼教众多为草原胡人,三十年前进犯中原也有雪耻的意愿,而中原武林又怎么能向蛮夷低头,若是让摩尼教众在中原武林横行霸道,岂不是丢今祖宗的脸面,三十年前,从摩尼教入关起,一场武林浩劫已是必然。”师玉竹温和的嗓音平静的描述这些武林过往。
周洲听得大师兄的描述,又想起《九剑》里的剧情,此时才明白为何楚云楼与摩尼教的高手相恋会被逐出峨眉,因为中原武林与摩尼教的纷争,已经不仅仅什么所谓的正邪之分,而是国仇家恨,是中原王朝与扰边的草原民族之间的矛盾,具象化到了武林纷争上。
但是周洲一边明白了一些事情,一边又更不明白了,这些纷争与峨眉有什么关系,心中疑问,周洲便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师玉竹转身,淡淡的看了周洲一眼,有些萧索的笑了笑,道:“本来与峨眉没什么干系,三十年前,我峨眉虽与中原各大门派结成同盟共抗摩尼教,几番交锋虽有损伤,但当世中原各派皆有损伤,但,不知为何,双方几番交锋,中原各派竟然在摩尼教中发现有峨眉弟子帮助摩尼教众运功疗伤。”
周洲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哪个峨眉弟子这么坑人啊!”其实不用多少智商就能明白,三十年前与摩尼教的争端某种程度是民族利益之争,你可以背后偷点懒多保存点实力,但若是公然背叛,那必然给自己的师门招来极大骂名,那些帮摩尼教众疗伤的峨眉弟子自己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峨眉奶妈走到哪里都吃香,可却是坑死了在中原武林立足的峨眉派了。
师玉竹淡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直到今时今日,也没有人搞清楚那几位师叔伯为什么叛逃入了摩尼教,只是那时他们就是这么干了,而一时间峨眉派上下备受武林中人非议,彼时为了挽回我峨眉清誉,师叔伯们不得不在于摩尼教的冲突中身先士卒以表心志。”师玉竹的喉头哽了一下,随即又平淡,道,“有些师叔伯是死在摩尼教众手中,而许多内功造诣深厚的峨眉前辈高人,呵,是为了给受了内伤的中原武林同道疗伤,活活耗干内力而亡。”
师玉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周洲却听得打了一个寒战,活活耗干内力而死,这是比被人一刀毙命更加痛苦的死法,怎么会有人愿意这样做?即使想证明峨眉清誉,也不用这样吧!
师玉竹像是看出而来周洲的疑惑,看向天际的目光有无奈有萧索,道:“幽州玉龙府,雁门八部骑,江湖风云起,掌中定乾坤!这首武林流传的暗语,元秀你可曾听过?”
周洲摇了摇头。
师玉竹道:“昔年幽州府为防备突厥扰边,在雁门关附近屯驻重兵,江湖中也有不少高手仰慕韩大将军为人,自愿投军幽州府抗击突厥外敌,这些人中有八名高手是放诸江湖也罕逢敌手的绝顶高手,韩玉龙将军将这八个人编为雁门八部,每部各率三千部众,这八部各有擅长,相互配合,令行禁止,悍不畏死,威震天下,韩大将军率领雁门八部驻守幽州府时,突厥不敢犯边。韩大将军身后,朝廷对雁门八部就地册封,许其听调不听宣,摩尼教进犯中原武林,雁门八部便代表朝廷协领中原各大门派共剿摩尼教众,我峨眉弟子有叛入摩尼教已经让雁门八部有清剿峨眉之意,为证我峨眉清誉,也是为我峨眉不为朝廷列为通敌之叛党,诸位前辈叔伯怎能不拼尽性命,如若不在杀敌时拼尽性命,那么回头来便是整个峨眉被朝廷剿灭,连根拔起,传承百年,至此而绝。”
☆、第 27 章
周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几个师叔伯,为什么叛出师门?”
师玉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知道为什么,事后大家猜测,许是师门内派系之争才有此变故,所以师父不让我们收徒,峨眉山上只有二代弟子,只有师兄弟,我们这些年长弟子不收徒,你们这些年轻弟子都拜掌门为师,便会少些派系之争,以免重蹈覆辙。”
周洲又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六师兄,他……”
还没等周洲说完,师玉竹向来端稳的身形便不易察觉的颤了一下,师玉竹闭上了眼睛,似是在隐藏什么情绪,道:“师父将六师弟收入门墙的时候,其实我与二师弟都挺开心的,因为我们两人都不想做掌门。”
周洲有些讶异,大师兄师玉竹和二师兄关家瑞在峨眉山上是最有威望的两个年长师兄,可原来当初两人都不想做掌门的吗?
师玉竹眼中有莫名的神色,也许一个人的童年不论快乐与否都总是能在人生中留下别样的痕迹,道:“我是孤儿,父亲本是成都城中一位落地秀才,我出生没几年父亲病故,尸骨未寒之际,堂叔伯便欺压上门,将我与母父赶出家门霸占了我家的房屋,我与母父流浪街头,母父没多久冻饿而亡。”
周洲有些发愣,他不知道原来大师兄又过这么悲惨的童年境遇。
师玉竹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望着眼前的山水,带着几丝回忆的情绪,道:“我年幼流浪街头,师父怜惜,又觉我资质不俗,收我入门墙,许是年幼时眼见堂叔伯谋我家房产时的穷凶极恶,加之流浪街头生活孤苦,自己私下想着,亲人尚且因利反目相逼,何况陌路之人,幼时在峨眉山上我性情孤僻,除了师父,并不与其他人亲近,每日练武习文,或是游山踏水,于我而言,山水鸟兽,文字武学比人要可爱得多。”
似是想到了什么,师玉竹笑了下,道:“二师弟与我不同,他看似倔强不多言语,其实却外刚内柔,为人最是古道热肠,只是在武学上太过痴迷,是以日夜苦练,无暇他顾,时日久了,别人都以为二师弟冷傲孤僻,却真是个大大的误会。”
周洲听得有几分傻眼,原来一脸冷傲的关家瑞二师兄小时候是个很活泼的人?原来温和端厚的大师兄师玉竹小时候很孤僻!这叫什么,女大……不对,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难认?
师玉竹道:“我与二师弟,一个不愿与人交际,一个专心武学,彼时师门巨变,但那时诸位师叔伯殒命,师父继任为峨眉掌门,而武林中许多人感念师叔伯救命之恩,不但把峨眉弟子叛入摩尼教的事情揭过了去,我峨眉弟子行走江湖也多受各门各派照拂,那时我与二师弟尽皆年幼,不解世事,只是思量自己的意趣,不解师父忧虑,不愿为师门分忧。六师弟入门时,我与二师弟都很开心,六师弟天纵奇才,不仅于武学上进步飞速,而且人品端正,更难得的是颇有领袖才干,这峨眉上下师兄弟对其大多信服,就连江湖中人也都认为师父之后,峨眉掌门非六师弟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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