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璃好不容易忍住痛,倚在祁皓天身上,两眼湿漉漉的,脆弱地看着祁皓天。
祁皓天对上她的眸子,立刻转过头,凶狠地说:“阮弈,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
阮弈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海璃,“怎么?心疼她?”
围观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下来,祁皓天失望地说:“你原来是这么差劲的人。”
阮弈的表情平静得可怕:“我到底差不差劲,你心里是知道的。你心疼她,那你有没有心疼过我?有没有?哪怕就一回?你没有!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男人,所以我可以不需要安慰,我可以随意地被伤害,我可以被你算计,甚至被你抛弃!你不会心疼,你连愧疚都没有。”
祁皓天的嘴唇动了动,没有接话。
“所以,我…爱你,我活该,我的命,我认。”阮弈似乎不堪重负地说完这几个字。
就在众人以为祁皓天会动容的时候,祁皓天开口了:“说完了吗?订婚宴可以继续了。”
海璃如释重负地松开一直紧握住祁皓天衣袖的手,嘴上全是没有擦掉的血迹,她笑得有些狰狞。
阮弈平静的面具被打破,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爱我,我知道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没错!”他想要跑到祁皓天面前问个究竟。
“拦住他!”祁皓天的话掷地有声。
几十个保安立刻一拥而上,拉住阮弈。阮弈拼命地挣扎,甩开那些人,旁边的二十几个人也纷纷出手,两边打成了一片。
“祁皓天,你把话说清楚!”阮弈大声说。
祁皓天面无表情地看一眼阮弈,就扶着海璃向门内走。
阮弈却像疯了一样,彻底施展自己的武力和暗器本领,硬是从重重人海里突破了出来,直冲向他们。
终于,祁皓天转过身,驻足。
阮弈惊喜地睁大眼睛,“你…”刚准备说话,声音就戛然而止,步履也突然止住,画面就像被冰冻起来了。
阮弈的眼睛慢慢恢复原本狭长优雅的形状,眼睛里的情绪没人能读懂,嘴唇微启,“你…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祁皓天长得真的很英俊,脸庞真的很像上帝用刀细细雕刻出来的。此时的他,满脸冷酷,看起来也真的很绝情。
祁皓天慢慢收回举着枪的手,枪口还冒着一缕袅袅上升的烟,“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阮弈的左肩出现一朵鲜艳的血花,殷红的鲜血像一朵无声开放的曼珠沙华,华丽颓靡,衬着他煞白的脸色。
阮弈有些出神地看着祁皓天,用右手抚摸着伤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没有对着这里开枪?”一边说话,右手一边下移,直到停在左胸心脏处。
祁皓天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阮弈最后看了一眼祁皓天,转过身,挥手带走那些手下。
远远望去,他的背影显得灰败而寂寥。
“皓天?”海璃喊回了正盯着远方出神的祁皓天。
祁皓天对上她担心的眼神,象征性地笑笑,“进去吧,订婚宴还没结束呢。”
“好。”海璃亲密地挽上祁皓天的胳膊,微笑。
☆、离开
阮弈离开祁皓天的订婚宴现场,就让那二十几个人先走了。
阮弈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好欣赏以前从来都没有留意过的景象。
街道很宽,车辆川流不息,各色名车掺杂其中,看得人眼花缭乱。街边,商铺一家连着一家,招牌都很精致,串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花花绿绿的色彩充盈着眼帘。
路过一间茶馆,装修得很有风格,屋顶竟然是绿色的草蓬,四面墙也是木头做的,想必,这家茶馆的老板是个特立独行的人。阮弈驻足,走进这间茶馆坐坐。
点了一杯价格不算贵的茶,阮弈慢慢品味着它朴实的味道,手指摩擦着陶瓷做的茶杯,润滑的触感也莫名地使人的心平静下来。
有一片茶叶粘在了嘴唇边,阮弈不疾不徐地抿嘴把茶叶带入嘴中,细嚼慢咽,任由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越变越浓,最后,慢慢由浓转淡。
中午的太阳不是那么的强烈,阳光洒到茶桌上,洒进茶杯里,茶波荡漾,涟漪漾开,晃出金黄色的光圈。
阮弈出奇的平静。
经过刚才的轰轰烈烈,回归到现在恬淡的时光,莫名地觉得,对比很大,也很讽刺。
阮弈知道,他跟祁皓天算是完了,彻底完了。
今天,祁皓天的喜日,也恰是自己的丧日。
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天空,土地,一花一草,一人一物,能记住的就记住吧,总算是过来一次,以后不知道还会经历几个世界,又还能记住哪些东西。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祁皓天应该会跟海璃过得很好吧。祁皓天这个傻瓜,明明都爱上自己了,还不承认,较劲什么?
海璃一开始,确实是个好女孩。只可惜,被爱情蒙住了良心,恐怕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校园里清纯的女孩了。
对于莫泽,阮弈是不可能给他回应的,但愿,他能早日忘了自己。
还有…阮母。阮弈不知道该拿什么补偿这位苦命的老母亲,只能交由命运了。
阮弈一时有些陷入沉思。
不经意看见挂在墙上的钟表,下午两点了。阮弈付了帐,有些兴趣索然地向祁皓天家走去。
阮弈很轻易地走进院子,祁皓天向来不锁院子门,这个毛病阮弈都提醒过他不知道多少遍了,顽固的人就是不听。都说了会遭贼,还不信,这下应验了吧,自己不就进来了。
院子里有几棵树,阮弈走到最高的那棵树前,用手抚摸树干。树干上刻着几个字:祁皓天是阮弈的生命。还记得当初刻这几个字,遭到了祁皓天的强烈反对,说什么要保护树木,后来看见自己刻的是这几个字,还不是没话说了。
祁皓天其实有些矫情,是个别扭的傻瓜。
别看他在公司那么威风,那么霸气侧漏,说白了,还是八年前的那个青葱少年。
在这棵树下,阮弈挖出来一把钥匙。他曾经开玩笑说,哪一天他出门忘记带钥匙了,会回不了家。然后就在祁皓天看小孩子的眼光下默默埋下了这把钥匙。后来一直忘了拿出来,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想一想,自己为了能让祁皓天爱上自己,连装幼稚这招都使出来了,够没品的。
不管过去怎么样,终究是走到这步了,回不去了。
阮弈用钥匙打开了别墅门,走进卧室。他在自己的衣箱底层拿出了一副画,正是那幅凤鸟,祁皓天画的。
阮弈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想了想,动笔开始写字。算是…遗书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其间阮弈写写停停,浪费了很多时间,其实,纸上也总共几句话。
最后,阮弈拿出剪刀,把那只凤鸟剪下来,贴在遗书上。
确定粘好后,阮弈把它装进信封里,投进别墅前不远的信箱里。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
你说我像凤鸟,我就在火中涅槃。
有些话,一辈子只能说一遍,
就让灰烬埋掉我存在过的痕迹,
用我的死亡祭奠你的婚姻,
用我的放手成全你的一往无前。
一切,终该结束了。
祁皓天,你毕竟还是欠我一个要求的,那么,用这幢房子给我陪葬好吗?我很喜欢它,顺便,也带走我们在一起过的痕迹。
对不起,别埋怨我走得这么决绝。
我说过,你不爱我,我就去死。
抱歉,我食言了。
即使你爱上我,我还是该走了。
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忘了我就行。
但我不保证我会记住你一辈子,因为,我的一辈子有多长,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会很长,谁知到呢?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但你不知道。
我说过,你早就走进了这场爱情游戏,出不去了,即使我死。
阮弈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和被单,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受火势渐渐蔓延的炽热。
时间流逝,四周变成了一片火海,火舌汹涌,肆虐着吞噬了卧室。隐约可见火红色的卧室里,安静地躺着一道漆黑的身影。
大火卷走了阮弈的生命,带走了这幢房子,也抹灭了他们曾经幸福过的证据。
远远看去,房子笼罩在火红色的潮水中,映红了天边的晚霞。
云,也是红的。
世界,也像是红的。
红色,成了烙印在祁皓天心上,永远也割不去,最让他害怕的颜色。
遗书,在第二天寄到了祁皓天手上。
那时的他,正跪在漫天的灰烬里。
☆、番外
很多年前,爷爷力排众议,把我送去普通中学读书。尽管父母不同意,最后还是妥协了。
哪个中学的名字,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在那个普通的学校里,我遇见了阮弈。
从敌视到友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发展的很快,他是个安静,淡漠的人,所以我总是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看书,一起回家,散步什么的,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有他在旁边,我都会感到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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