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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 [强推] (晕想衣裳)


  虽然天气很冷,可是土地还并没有结冻,孟广庆刨了一会儿收获不错,大田鼠已经从别的洞口跑掉了,可是来不及带上自己的一窝子女和粮食,剩下的这些就全被孟广庆接收了。
  孟广庆缓了一口气,把从家里找到的一个火折子拿出来,捡了点儿柴火生着了火,孟广庆穿越后干的第一件事就很惨无人道,他在田鼠的家门口把六只没睁眼睛的小田鼠扔进了火里,烧熟以后美滋滋的一口一个吃掉了。
  吃完了烧田鼠和烧黄豆,孟广庆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流得快了一点,力气也足了很多,再接再厉的又挖了几个鼠洞,傍晚的时候,孟广庆拎着一小袋杂粮和几只被他堵住的大田鼠,肚子吃得饱饱的回家了。



2、娘嫁人

  孟广庆回家以后发现家里的门敞开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妇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神色很焦急,很可能是这具身体的娘,不过孟广庆不敢肯定,所以拎着东西干脆站住了,等这个女人先开口。
  女人也很瘦,面黄肌瘦的瘦,但是长得很好看,放到现代抹点粉应该是一个骨感美眉,可这是古代,破衣烂衫的瘦成这样就很说明问题了。
  女人看到他,面部表情显示其很高兴,并且身体跨过门槛迎了出来,孟广庆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的身份了,调动自己面部肌肉刚想微笑一下,结果悲剧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他的其中一只战利品没死透,就在这个女人要碰到他的时候突然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圆滚肥硕的身体还碰到了女人伸过来的手!
  女人好像对手上传来的毛绒触感疑惑了,低头看了一眼之后,咧咧嘴,什么也没说,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孟广庆重生后的第一个笑容胎死腹中,女人挡了他的去路,孟广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果断地踩着这个女人进了院子。
  厨房里多了一小袋米,一个小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熬着药,孟广庆皱皱鼻子,找了根竹竿,把田鼠一个个扒皮以后宝贝似的晾在房檐底下,他打算把田鼠干当做存粮下顿再吃,转身又把那一小袋杂粮倒进米缸里,忙完了的孟广庆从旁边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出门浇在了门口昏迷的女人脸上。
  女人被浇得一激灵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还拿着水瓢的孟广庆,气得伸手就要去打他,“孟怀熙!你想吓死你亲娘是不是?!”
  孟广庆往后一躲,又皱了皱眉,原来这真是他的娘,可惜这娘俩的第一次见面可真不算美好。
  “你还敢躲?我回来半天找不着你都要急死了,你还拿耗子吓唬你娘,你个小没良心的,打你还敢躲?再躲一个我看看!”他娘很生气的跳了起来,捋胳膊卷袖气势做得很足,不过以孟广庆的专业眼光来看,觉得真要打架的时候这娘俩还是都不要露胳膊的好,太细了。
  他娘还在‘恐吓’他,孟广庆很奸诈的笑了笑,把一张田鼠皮踢到他娘脚下,这东西比刚才还恐怖,吓得他娘尖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儿子,娘不打你了,你把老鼠皮都给娘扔出去,求你了!娘看着瘆得慌!”
  “我扔出去后你不许反悔,否则我以后每天捉一只回来,活的!”
  “好好,我不反悔,你扔出去,别用手!”
  “真麻烦,你去哪了?”孟广庆一边收拾鼠皮一边问。
  “怎么和娘说话呢,‘你、你’的,要说‘您’!娘早上去城里交绣活,换钱给你抓药去了,走的时候你还睡着,娘就没告诉你。儿子,过来让娘摸摸,不发烧了?” 他娘一边说话,一边在他头上摸了摸,“嗯,还真不烧了,药我都熬上了,一会儿再喝一副,去去根儿。你刚才跑哪儿去了?你弄一帮老鼠干什么?差点吓死你娘!”
  “不是老鼠,是田鼠,肉能吃,洞里还有粮食。”孟广庆感受到他娘手上的温度,觉得挺舒服,不过觉得苦兮兮的药不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不是去根吗?芯都换完了,早去了根了。
  “鼠洞里的粮食哪能吃,要得病的,赶紧扔掉!”他娘松开他,从井里打了水,把他的一双鸡爪子泡在水里使劲搓,搓着搓着,再开口说话就带了鼻音,“儿子,这一年你跟着娘受苦了,娘没本事,对不起你。”
  孟广庆抬头看看他娘,没说话,他知道的事情太少,不敢贸然开口。
  洗完了手,他娘拉着孟广庆在院里的石磨旁坐下,想要抱着他,可是孟广庆挣了两下爬到石磨上面去了,他还有点不习惯。
  他娘怕他摔着,又站了起来两只手虚环着他,换了一个轻快的口气和他说话,“儿子,咱们不用再过这种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日子了,娘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你姥姥托人又给娘说了一个人家,那人挺好的,我相看过了。你姥姥做的主,婚礼就定在了明天,一会儿吃完了药你收拾收拾跟娘到你姥姥家住一晚上吧,明天我们从你姥姥家出门,你就要有爹了。”
  爹死娘嫁人?!这噩耗来的太快,刚刚经历了穿越重生的孟广庆有点儿接受不良,觉得自己肯定是什么时候的罪过有头有脸的大神,要不然不会悲催成这样!
  孟广庆坐在石磨上一边哀悼自己的狗屎运,一边低头打量他现在的这个娘,他前世的妈长什么样他已经记不清了,家里的相片都被他爹付之一炬,后来据村里人议论,他原来的妈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好看到什么程度光凭想象也猜不出来,不过他觉得他现在这个娘倒是真挺漂亮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虽然现在看起来干巴巴的,但是没伤根本,好日子过两天应该就养过来了。
  看着看着,孟广庆糊涂了,觉得眼前的好像就是自己原来的妈,就是那个无论自己怎么哭喊也没有留下的妈,他不知道那个妈后来有没有后悔过,后悔没有带他一起走,后悔以后会怎么样呢?有没有偷偷回去找过他?
  “儿子,你怎么哭了?你不想娘嫁人是不是?你要是不想,明天娘就不嫁了,娘守着你也能过!”孟广庆的思绪被打断了,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好大的脸,是他现在的娘。
  孟广庆吃了一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最后一次哭是他师父被查出癌症的时候,那时候他哭着求医生救救他师父,可是没有用,他师父患的是肝癌,很疼的那一种,他师父一个月之后就疼死了,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哭过了,而那时候他只有16岁。
  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孟广庆很不愿意承认那些是自己的眼泪,不过狡辩也没有意义,孟广庆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一把,梗着脖子说,“我没不想你嫁人,你嫁你的吧,不用守着我,你自己过好日子去吧,我自己吃耗子肉也能过得挺好,我不去。”
  他娘一愣,气得笑了,“哟,我儿子还挺有志气,你个小豆子,不带你,我改嫁干什么?说什么傻话呢!
  你以为我愿意被别人戳脊梁骨啊!你看看你亲爹除了留给你这间破房子还留下什么了?病了三年,咱们娘俩什么也没剩下,咱们连地都卖了,看你现在瘦的这个样子,一场秋雨就差点要了你的命,娘连副好药都买不起。
  娘本来是想守着你,咱们娘俩好好过,让那些说娘坏话的人看看,没准儿老了也能立个贞节牌坊,可是你这一病,娘就后悔了,这吃糠长大的和吃肉长大的就是不一样,兴许吃糠还真长不大。
  你姥姥给娘找的这一家挺好的,他是个杀猪的,有本事能赚钱,他的原配死得早,留下两个儿子都挺大的了,家里没个女人挺可怜的,你大舅早就认识他,说是人挺好的。
  反正村里那些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娘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嫁了,老娘过好日子去,让她们噎死!”他娘说到这里得意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自己,你爱嫁就嫁吧,我不走,我自己能过。”孟广庆气呼呼的躲开了他娘的手,他知道他娘说的是实话,可是他还是很生气,他不是气他娘,而是一股无名火。
  不过,他说的是气话也是实话,养活他自己对于孟广庆来讲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他前世三岁开始就没人管了,如今这四五岁的身体就算是换成他四五岁时的灵魂也饿不死,何况现在他的灵魂已经25岁。
  当年他四岁离家的时候跟着的并不是人贩子,而是他后来的师父,也是抚养他长大的人。他师父就是一个匪,一个悍匪,收养他的时候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积攒了一点儿财富想要金盆洗手,回乡的途中遇上了他。当时四岁的孟广庆拎着一根棍子站在路中间劫道,他师父认为这家伙‘年少有为’就收下了他,此后一生未娶,并把全部的本事都教给了他。
  孟广庆跟在他师父身边十几年,首先学会的事情就是逃命,并且想方设法让自己活下来,每年他都会被他师父扔进深山里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给,连根带尖儿的木棍都得自己找块儿石头自己削。
  不过他的这项生存技能一直没有真正用过,他比他师父成功,一次也没有被逼到过绝路,二十几岁就攒够了养老钱,可惜他师父死的早,没来得及享受徒弟的孝敬就走了,也没有看到他后来的‘辉煌成就’,想起这些孟广庆就觉得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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